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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继兄一般黑(59)+番外

顾今朝快步跑过来一把推开了他,秦凤崚也在身后凉凉叫了他一声:“二叔,别打什么歪主意啊,不会是没在床上躺够吧?”

因他娘在世时,就因秦洪生不断怄气,所以对他完全没有好脸色。

顾容华躲在今朝背后,直低着头,今朝伸着一臂将她挡在身后:“没事,姑姑走,咱们回去。”

说着转身揽着姑姑,这就往出走。

翠环和其他两个丫鬟也连忙跟了上去,秦凤崚给提了小筐狠狠瞪了秦洪生好几眼,也是追了上去。

一直看着那女子背影消失不见了,才是快步往老太太屋里去了。

秦凤祤愤愤走出,叔侄二人撞见,也都各自站开。

屋里丫鬟桃儿送了出来,给掀开了门帘,秦洪生赶紧走进了去,老太太犹自还在那边叹息,这当儿子的到了跟前这就跪下了。

老太太才在长孙那怄了一肚子气,见了他也没个好气:“跪什么,你又生什么事?”

秦洪生跪行两步,可是来抱母亲的腿:“儿子求母亲做主,最后一次求母亲了,那院子里的姑娘,儿子喜欢,真是喜欢,求母亲跟嫂子说说,定与我罢!”

老太太伸手就拍了他一巴掌:“她一个疯的,你也疯了?”

秦洪生挨了一下子,又退后两步,咣咣磕头:“求阿娘了,就这一次,儿子要是得了这媳妇儿一定天天对她好,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去那些个地方混了!”

他可从未这样过,说起来这个老儿子,也是因为媳妇儿不如意,才总闹事。

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太太恨恨瞪了他两眼,也是叹了口气:“这事,也不是不行。”

第47章 岁月静好

花房正暖,新移植来的木槿花开得旺盛。

景岚卷着袖子,在炎热的花房当中,穿着奇怪的裤子,露出雪白一大截长腿,她正在采花,一走一动之间,都尽是风情。

谢晋元目光沉沉,似入了定一样,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片刻,景岚采花回来,坦然坐了他的面前,她将各种花瓣掺在一起捣鼓着,兴致盎然。

谢晋元才在世子府出来,也特意叫了她来。

二人相见,景岚一直忙着采花,才坐上一坐。

捣了片刻,花瓣成了花汁,她拍了拍手,又去拿网布来过滤,丝毫没有半分想要问他的意思,谢晋元一直瞥着她,也不开口。

过滤了之后,景岚又拿了小铜镜来,不知拿了一根什么笔,沾了花汁来画唇。

唇色诱人,花香也怡人。

谢晋元目光顿时热了起来,景岚小镜子一晃,晃到他的脸,回眸:“今儿这是怎么了?没听说京中发生什么大事啊,晋王爷怎么这般模样。”

他淡淡地:“什么模样?”

景岚耸肩,两条腿交叠在了一起:“像才死了媳妇儿一样。”

额角青筋微动,男人皱眉:“别咒你自己。”

景岚大笑,才不在意:“多谢晋王爷抬爱,我与王爷不过露水姻缘,当不得夫妻。”

谢晋元不与她争辩,只岔开了话去:“我不知该怎么待聿儿,他越发像我。”

景岚继续对着镜子描唇:“你是他爹,他不像你像谁?你看今朝,性子就像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谢晋元伸手抚额,十分头疼:“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景岚随意笑笑,描好了唇:“管他呢,你听得懂就行,话说你那个儿子,他托今朝给我了一包药渣,求我给看看里面有什么古怪,我还没看。”

谢晋元闻言更是皱眉:“已经找人看过了,就是汤药里面加了两味补药。”

景岚无意参合他们府上的事,收起了镜子,又开始捣花汁。

两个人又好半晌没有人开口,等花汁颜色调试得差不多了,景岚又到里面换回了衣裙,花房的花匠此时都不在,只有她们两个。

时候不早了,她该回去了。

将胭脂盒子和收集花汁的瓶子都收好了,这便到了门口:“还有事?我得回去了,这样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合适。”

谢晋元见她要走,也是起身:“聿儿后日随军出征,你要不要这就去看看他?”

景岚回眸,迷茫地看着他:“……”

他才反应过来,给她掀起了门帘来:“这两日连御医都信不过,总得再调养调养身子,别人我也信不过,你看看他去,给他再开些汤药。”

为父之心,景岚点头应下。

她让秦府的车夫先回去,这便跟了谢晋元上了车。

时候不早了,天黑之前总算到了世子府,问了丫鬟说世子在祠堂,谢晋元安顿景岚先去后院等候,这便往祠堂来了。

世子府的前身便是晋王府,祠堂里唯一供着的,是谢晋元仙去的养父母

快步到了祠堂,何老五正在门前徘徊,见了他很是惶恐:“王爷回来了?”

往里面瞥了一眼,能看见谢聿跪在蒲垫上,正在拜祭。

再往里走,谢晋元的目光就落在了祭台上,养父母的排位前面,多了一个排位。

谢聿跪在排位前面,一身白衣。

“你在干什么?”

“很显然,”谢聿没有回头:“我在拜祭我娘,她既不是王妃,也没有名分,但如今晋王府已是世子府了,为人子想拜祭她无可厚非。”

谢晋元握掌成拳,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排位。

排位上只书谢徐氏,即便如此,他还是怒不可遏,咣当一声,手中排位一下摔了谢聿面前去:“谢聿!”

谢聿下意识弯腰去捡,男人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给人提了起来。

四目相对,谢聿眸中也是一片冷意,可谢晋元却是毫不相让:“你听着,此事我只说一次,你娘她还在人世,受不得这个。”

随即一把将他推开,强忍了怒气。

谢聿蓦然怔住:“你说什么?”

可谢晋元却当未说过一样,脸色淡漠:“可她在不在人世,都无两样,你随我回去,景夫人特意来看看你,让她给你再好好开些汤药。”

他娘若是死了,他爹爱慕谁都与他无关。

此时猛然间竟是听闻,说什么,说他娘还在人世,谢聿上前,也是跟上了谢晋元的身后:“刚才说什么,我娘她在哪里?她还在人世?”

走出祠堂,谢晋元赫然转身:“万事忍得,水到渠成时你便知道了,此事牵扯许多,不得再问。”

谢聿心乱,片刻又冷静下来了。

的确蹊跷,还需再忍。

到了后院,景岚已经将她独特的听诊的诊器拿出来了,正在手里摆弄着。

屋里只有两个小丫鬟,她也未在意,拿了诊器放了自己胸口,喃喃自语不知嘀咕着什么,两个丫鬟都悄悄偷看着她,那淡淡的唇色有一层粉红花色,十分诱人。

景岚回眸瞧见她们目光,笑:“你们看什么?”

丫鬟们面面相觑,哪里敢说实话。

景夫人这张脸,分明不是妖娆艳丽的模样,若讲美貌,只是平常温婉可人,但是她那样的眉眼,那样的唇瓣,眸光流转时,总有无限风情。

尤其今个,这唇瓣像是刚摘的桃子,惹人动容。

自古女子之间,总有艳羡之心,两个丫鬟瞧了,也想打听打听,用了什么膏子什么胭脂,才要说话才要问,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晋王父子回来了。

谢晋元仔细叮嘱了几句,景岚嫌他啰嗦给人赶走了,谢聿洗漱一番,只着中衣躺了床上,他如今真是心思全无,意念难平心绪不宁。

长发都披散在枕边,此时的谢聿更像一少年。

景岚用自制的听诊器给他听了一番,又依着土方子号了脉。

他调养得还不错,身子好了许多,她按着原来的方子上,又改了一些,让丫鬟照着去准备汤药,回头将东西都收了药箱当中。

再坐了床前,看着谢聿,也是感慨:“你年少时,我就说过的吧,是病三分伤,你这性子得改,什么事都在心里百般衡量,没病也算出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