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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树与猫(41)

“那溪大夫呢?他没有答应移民吗?”

“除了装病接近,便没有什么方法了,非常的顽固不化,就跟之前的几个老中医师一样冥顽不灵,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

“申遗的情况进展的怎么样了?”松本仁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他们日本对中医势在必得。

“等把这些中医师在日本安排好,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应该会比较顺利,只是韩国那边似乎也在做申遗准备,但我们必须要坚持,中医是我们日本的。”

“是。”

翌日放学,冷忱看溪和上车后,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去了学校的卫生间,等他再次出来,已经变成了一只眼神锐利外形华贵的双色猫。

他姿态轻松地跟在一辆公交车的后面,那辆车里有溪和,也有松本仁。

他跟着松本仁的身后,看着他跟溪和一道下了公交车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溪和走上拱桥,跟站在桥头的松本仁挥挥手说了再见。

松本仁看着溪和走下桥,往家走,装装样子往前走了一段,远远地隔着河看到溪和进了屋后,转身,原路折返。

不远不近站在房檐上的冷忱微微眯着眼看松本仁的一举一动。

哦,原来并不是同路,还真是奇怪的一个人。

果然是有问题的吗?

晚上,溪斛回到家,开始做饭,何忧芷在药库里查看药材,顺便翻检,做好饭,溪斛去药库叫妻子吃饭。

何忧芷边检查药材,边跟丈夫说:“那个日本人还是没有死心,我看他还在附近游荡。”

“只要他不做的过分,就不要理会他了。”

何忧芷拍拍手,跟溪斛往外走,溪斛接着调笑说:“其实药方卖他几张也无妨。”

何忧芷挑挑眉,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溪斛笑道:“毕竟有许多方子病症其实古籍中都有记载,但药材就不一定能让他遇到了,没有药材,有药方他是白搭。”华国的中医传承几千年,最繁盛的时代却已经过去,现代社会对中医有许多偏见,中医反倒在日本大行其道,日本想要将中医在国际上贴上日本的标签,他已经听闻最近有些日本人频繁的跟一些老中医或是有祖传方子的家庭接触,给予金钱的诱惑,让他们出卖自己手里的方子。

“他倒想连你收藏的药本古籍一并买了去,就算他们拿去了也白搭,我也不乐意给他们。”何忧芷知道丈夫是在开玩笑,因为他比她更加的在意这些,绝无出卖的可能。

冷忱连着跟了几天,确定这松本一家有问题后,提醒溪和。

“松本仁一家和你们家根本不在一个地方住。”

溪和闻言一愣,啊了一声说:“那他每天还跟我同路回家?”难怪每天上学没遇到,老是放学遇到。

“你家里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死对头?有旧怨?”冷忱想了想问道。

溪和望望天,对冷忱说:“等我晚上问问我爸妈,跟人有没有仇他们也没跟我说过,等我问清楚了再告诉你。”

冷忱语气认真地说:“晚上我送你回家吧。”他还不清楚松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总有点不放心。

溪和觉得问题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拒绝道:“你家和我家一个南一个北,用不着。”

“嗯。”冷忱奇异地并没有坚持。

过不了几天,被派下跟踪任务的猫儿们,全部聚拢在冷忱的卧室里,一个一个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冷忱。

经过这几天的跟踪,冷忱终于知道了松本一家的目的。

原来是为了中医而来,手段还真是下作,明明不是他们的东西,偏要想方设法的抢来据为己有。

冷忱让一屋子猫儿们全部散了后,去了父亲的书房。

没过两天,松本清所在的公司日日遭遇官方排查,每个员工的证件,甚至公司的注册信息,还有税务问题,他的签证和财产信息等,事无巨细,样样都被检查,他们又不是恪守本分的五好公司,自然也有许多别的公司有的问题。

不仅公司被官方连日骚扰,连儿子松本仁的就学都出现了问题。

松本清无心他顾,开始应付华国官方的官员,而儿子则因走后门问题休学在家。

岳丈家牵线认识的官员是走不通了,听说市长最近动作很大,很多官员都被密切关注甚至突袭检查,弄得上下都人心惶惶,自顾不暇。

毕竟硕大个“通敌卖国”的标签要是被贴在身上,可比贪官受贿严重多了,苍天可鉴,他们只是收了点日本人的贿赂行了点方便给他们而已,万万担不起卖国贼的称号啊。

于是,意识到严重的几个受贿者迅速地屏蔽了这帮日本人的再次献殷勤。

☆、 第39章

那天,冷忱去书房说了这件事准备离开时,冷平桥忽然问道。

“那个孩子,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冷忱心想,终于觉得眼熟,想起来了吗?还以为你们都已经忘光了。

“他——”不等冷忱说出来,冷平桥忽然一摆手说:“你等下,让我猜猜——”

“……”冷忱望着老爹那张坚毅正陷入沉思的脸。

“我知道了,你五年级的时候,我顺路去你学校接你出去吃饭,你那会儿是在跟他说再见吧?”冷平桥得意洋洋地看着儿子,一脸我猜得没错吧。

冷忱噎住,差点没一口水呛到,他以为老爹想起来当年的事儿了,听他的话,显然并没有,不过事情的确也过去很多年,他去接他的时候,根本没怎么碰到那家人,不认识也正常,如果不是后来他在一年级的时候再遇到,现在的他再去见现在的溪和,应该也会感到陌生和不熟悉吧,更别说根本没怎么见过溪家人的爸爸了。

仔细一想,竟然已经跟溪和认识这么久了。

“对,是他。”冷忱想,既然你想不起来,我也不准备告诉你,他一直有一种,多一个人知道溪和的存在,就会拥有他少一点的感觉。

冷平桥答应儿子会关注这些日本人在华国的动向这件事后,挥挥手让他走了。

等冷忱走出去后,冷平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准备继续看自己的文件,但……为什么觉得五年级之前就应该见过那个小子?可是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难道是小学二年级开家长会的时候?

算了,想不起来就先不想了,手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头晕,不过,他能察觉的出来,儿子并不想提醒自己真正见过那个小子是在什么时候,捂得还挺紧。

时间继续往前走,溪和已经两天没看到总是跟他偶遇的松本仁了,跟冷忱去操场踢球的时候,溪和对冷忱说:“他已经两天没出现了。”

离他跟父亲说日本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四天,松本仁从那后便没有出现,冷忱自然明白为什么,伸手拿过溪和手里的足球放到脚边,边轻轻踢着球,边往前走,说:“怎么,他不出现,你还开始想他了?”你要敢说想,我可能会忍不住揍你的,毕竟私底下为这事儿忙碌的可是我……还有我爸,嗯,最主要是我。

溪和伸脚去抢球,没抢到,闻言随口道:“嗯?那……我可能是真的有点想他了。”想个鬼,有松本仁跟着的时候,他都不能对路边的树啊草啊畅所欲言了,碍事的很。

冷忱闻言,出现了一秒钟的愣神,脚下的球就在这一秒钟的愣神中被溪和脚快的抢走,冷忱看着他,呵呵一声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眼神透着锐利的光芒,溪和看到冷忱的表情,嘻嘻一笑,主动运球靠过来说:“他不跟着我,我还轻松了,只是有点担心他,毕竟认识挺久了。”他并不知道松本一家都对他们家做了什么,更不知道父亲的药铺被捣乱的事情,他的担心是出于朋友兼校友的角度。

如果你知道他父亲都在干些什么,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冷忱长腿一伸,一个旋身,将足球往前一带,溪和脚下的球便这么被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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