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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出书版)(65)

抱着兵书懒洋洋倚在塌上的太子殿下头都未抬,便云淡风轻的收了一众美人。

田秉清就立在他的身旁,那一刹瞧到前朝郡主秦玉筝脸上那似愤怒又怨恨的目光,田淑婉狂喜欲泣,目光巴巴粘在太子殿□上,恨不得当场便能听到召寝之令……

那些东宫空着的殿阁到底是被填满了。

后来的那些琐事,不提也罢。

圈在深深高墙里的女人们,哪怕是陛下赐的太子侧妃,不得太子欢心,也是枉然。

无论使了何种手段,拦路哀泣,炖汤制衣,吹笛引曲,闻乐起舞,又哪里能引得太子殿下回头一顾?

就算——皇帝陛下大行之后,这些东宫侧妃婢妾们搬进了皇宫,各自有了显赫的封号,新上任的皇帝陛下说起来,也不过淡淡一句:“宫里也确实需要些花红柳绿的妆点。”

那时候这座曾经的陈王宫,如今的齐皇宫里,碧桃花开的如烟如霞,远处德妃带着数名妃嫔远远的拜倒在尘埃里,新帝的目光若有所思注视着前方,唇边绽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来。

旁人瞧着,新帝定然是见猎心喜,瞧见了自己一众貌美妃嫔,心情正好。 只有田秉清晓得,他的目光盯着的那一处,正是当初安小郎被晏平踢下湖,**爬起来解衣绞水之处。

当年的惊鸿一瞥,究竟在太子殿下心中激起了怎样的波澜,无人能知,可是从那以后,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引得新帝频频回头相顾,甚直恨不得日日养在身边,夜夜相伴相偎,却是不争的事实。

田秉清与太子殿下几乎形影不离,只除了当年锦绣阁那场大火,彼时他尚在军营内,未曾得见。

再一次将安小郎捉回来的时候,当见到她蓬头垢面,落魄潦倒的模样,田秉清大吃一惊,急忙去瞧陛下的眼神。

皇帝陛下坐的气定神闲,仿佛很久以前就笃定了安小郎在外面转一圈,还是得回到他身边的结果。

不过,安小郎显然不曾了解皇帝陛下的势在必得,用了各种招数推脱,田秉清跟在她身后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她又不见了影子。

当她生下轻君殿下的时候,他还不曾完全放下心来。

当朝皇后行事从来不靠谱,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等到心蕊公主出世,紧接着她又生下了轻毓小殿下,每日里抱着孩子在宫掖中散步,面上一派舒泰自然,身边子女环绕,皇帝陛下悠闲的陪伴在她的身侧,田秉清始放下了长久以来紧紧揪着的那颗心。

陛下花了这么些年的精力与时间,费尽了心思,总算是将她养得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侍寝全本上市,实体版比网络版多了三万字,凤朝闻的番外,总算是全部放上来了,全文至此网络版全部完结,谢谢!

☆、56错把陛下当贤君

48

皇帝陛下忽然之间变得好欺负了起来,令我大感意外。

田秉清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大有我替皇帝陛下“一雪前耻”,令朝中那起紧盯着皇嗣不放的大臣,与三不五时喜欢将自己家的幼子带进宫请安、意图过嗣的皇室宗亲们消停了不少。

——听说自师尊宣布我有喜之后,那些有关于陛下有隐疾的传言一夜之间消弥于无形。

事实胜于雄辩呐!

连娥黄也规矩了不少,不再无事生非,捏造我思慕皇帝陛下的言论来向皇帝陛下讨赏了,而是天天一脸喜意的盯着我平平的小腹,动辄都会大惊小怪:“娘娘,您小心着点,小心肚里的小殿下……”

宫妃们在一夜之间都好像熟读宫规,且各个都拿宫规当作了铁律,我不过才清静几日,她们便天天准时相约来请安探望,打扮的花枝招展,面上堆欢,瞧着我的肚子慈爱的好像她们才是我肚里孩子的亲娘,赶都赶不走。

我每每端茶送客,众妃嫔都装眼瞎,吃茶打扇,装聋作哑。

这般热情,没过几日我便有些吃不消了。外廷命妇们进宫自有章程,皇帝陛下一道圣旨便免了我的麻烦。但宫中妃嫔几步之遥,又有大把时间可以消磨,天天将重华殿当作了棋牌室,恨不得拉着我好生娱乐一番到天黑。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对外宣布偶感风寒,身有小恙,不便招待。

听说装病这招乃是万能利器,无往而不利,只是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失灵了。

我在殿内装病,一众宫妃立在烈日下站在重华殿外罚站,各个站的心甘情愿,情真意切,唯恐自己站的比别人少了。

这倒造成了重华殿前丽人罚站,侍女打伞,远远瞧着似重华殿里发生了血案,这些人前来观望,场面热闹非凡。

“皇后娘娘身怀龙裔,臣妾们岂能偷懒在自个宫里松快?务必要在重华殿侍疾!就算不能亲身侍疾,也要守在这里才能心安……”各个为了皇嗣情愿肝脑涂地的模样。

娥黄出殿去劝告一番,回来向我如是描述,又愤愤不平:“都是一众狐媚子,打量着如今……都想着陛下下朝之后能略停一停,与她们多说几句……”担忧的瞧我一眼。

我对皇帝陛下还是极为信任的。

果然他下朝之后皱着眉头将宫妃们检阅完毕,在宫妃们倾慕的神色之下,当机立断下了一道旨意,令宫中众妃在自己宫中茹素,为尚未出生的皇嗣祈福。

令一众翘首期盼的宫妃们泪洒当场。

我笑嘻嘻打趣他,后宫可以建座庵堂收容这些宫妃了,他边忙着看手头的奏折,边漫不经心回我,后宫之事,一切全凭皇后裁夺。

听说这世上最难缠的仇人就是夫妻,你给我下个绊子我暗中拆了你的台,几十载年华空度,到头来物是人非。

皇帝陛下虽然有诸多缺点,但他从未给我暗中下过绊子,相识这么久,倒是诸多宽厚待我,我若是将后宫诸妃送进庵堂,倒真的等同于在朝局上给他使绊子,这种傻事我岂能做?

我还是乖乖养胎罢。

十一月初雪落后,我终于停止了孕吐,胃口渐好,正立誓要将怀孕初期掉下去的一圈肉养回来,安乐候府传来消息,童伯病危。

听到消息的时候,凤朝闻还不曾下朝,我心慌意乱,执意出宫,恰巧武恪今日值守宫禁,苦拦不过,只得随我前往安乐候府。

安府中门大开,守门的仆人见到我,眼睛都直了,只一个劲儿的念叨:“神了!神了!老太爷真是神了!”

我心急火燎冲了进去,还未到得正厅,门口就迎出来一帮乌压压的人头,当先一人独臂白须,华发苍颜,不是童伯又是哪个?

童伯下得台阶,就要下跪见礼,被我一把拦住:“义父这不是折煞逸儿吗?我在宫中听闻你病倒了,吓得撒腿就跑了过来,如今瞧来,倒还好。”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他摆摆手,“我身子康健,并无大碍。”转头朝身后两人指去:“你可认识这二位?”

两名高瘦的男子,一位紫脸膛,一位黄脸膛,盯着我颇有几分熟稔之意,可是却不肯上前。

我瞬时指着他两个大乐:“好些年不见,两位哥哥这一向可好?”

正是赵勇与苏仁。

他两个面上神情似梦游,对视一眼,喃喃道:“传言果然是真的!”习惯性的伸出大掌欲往我肩头拍来,半途又生生缩了回去,仅余四只狂喜的眼睛盯着我。

赵勇与苏仁当年在军营之中与我乃是过命的交情,分别这三年多,如今瞧着皆是面色不佳,不及我发问,苏仁便抢先道:“小郎如今贵为皇后娘娘,不知道黄芥将军家寡母遗孤出事了,你管是不管?”

他还是这样炮筒子的脾气,一点也没变。

赵勇瞪他一眼,颇有几分责备之意,温声歉然道:“若非实在无法,我们也不会求到府上来。”

我瞪着他们,怪叫一声:“两位哥哥与我乃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怎么能说出这么生分的话?”

他两人瞧着明显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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