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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贤妻(47)+番外

美人主动送上香吻自然是件好事,贺珩在曲轻裾嘴唇上偷了个香才道,“答应你的事,我怎么会忘。”

曲轻裾笑着回头,如墨的青丝侵染在水中,甚至让人看不到桶底。

这一次到魁元宫,曲轻裾发现魁元宫似乎比上次来多了几分人气,就连伺候的人也多了不少,仿佛有种刻意扮演出的热闹。

随着贺珩进了主殿,果然见帝后都在,坐在下首第一的便是晋安长公主,晋安公主下面坐着的是贺渊与秦白露。

曲轻裾想,这一次瑞王夫妇倒是来得快,总算没有矫情了。跟着贺珩行完礼,在贺渊夫妇对面坐下后,曲轻裾依旧低头品茶。

庆德帝为帝为父虽不称职,但是至少还很讲究人伦道德的,坐在上首的他很少去看两位儿媳妇,只是和两个儿子说话。

没一会儿,宁王夫妇便到了,曲轻裾看着两人在他们上首坐下后,贺麒便开始说话逗乐皇帝,不由得想,每一个皇子生来就是拍马屁的高手。

“既然你的弟弟们都到了,朕便再问你一次,是否真要和离?”庆德帝叹了口气,略显老态的脸上有些疲倦,“归念,朕当初真不该把你指给曹家的小子。”

“与父皇无干,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是女儿点的头,父皇才指婚,说到底是女儿没有眼光,”归念是晋安长公主的闺名,这个名字是庆德帝亲自为她取的,也许取这个名字时,庆德帝是想她这个女儿即便日后出嫁了,仍要记得皇宫这个家,所以才取做归念。

曲轻裾发现皇帝待晋安公主很好,比除开贺渊外的三个儿子都好,或许因为晋安公主是他第一个孩子,感情总是有些不同的。

“这些年来,女儿与北禄伯尚算得上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只是如今北禄伯的心思早已经不在我与儿女身上,甚至不顾念我的身份以及往日情分便与九品官家女子混在一起。女儿的脸可以丢,可是皇家的脸却不能丢,这样一个没了心的男人,我留着又有何用。不如和离了,倒能过些清净日子。”晋安公主苦笑了一下,“不然,即便勉强与他在一起,女儿也只会觉得恶心。”

☆、47·皇室插刀团

正殿里有片刻的沉默,随即曲轻裾听到庆德帝叹息了一声。

“既然如此,朕便许你与北禄伯和离,至于你的孩子,便由你抚养,平日让你的弟弟们多照应着,”说完这话,庆德帝看向贺珩三兄弟,“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贺麒与贺渊纷纷表示无异议,倒是贺珩起身道:“父皇,待和离后,长姐一人养两个孩子,虽有我们兄弟照看,是否仍有些艰难,不如父皇赏外甥与外甥女一个爵位?”

庆德帝原本见贺珩站起身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待贺珩说完后,他脸上露出了笑意,“老二说得对,应该如此。既然这样,便破格封城儿为定忠侯,萱儿为如意郡主,改为母姓,待他们大了,再作封赏。”

这就是实打实的恩赐了,贺珩的外甥与外甥女不仅改曹为贺,还得了爵位,往后京城里谁敢因为他们无父而慢待他们,这只要沾上皇姓,身份可就是大大不同。

晋安长公主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她起身热泪盈眶的拜谢庆德帝皇恩后,隐晦的看了眼贺珩,曲轻裾注意到这个眼神,知道对方是记下贺珩这个天大人情了。

至于贺麒与贺渊对这次没有意见,只是有些恨贺珩得了这个人情,毕竟就算这外甥改姓为贺,也不可能影响他们争夺皇位,与他们并没有利害关系,不如顺着父皇的心,还能讨着个好。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皇后这会儿脸色也有些变化,晋安公主虽不是她亲身,但是也在身边教养了多年,自然有着深厚的母女情,晋安受委屈,最难过的便是她这个母亲,偏偏她不受皇上宠爱,只能硬生生的坐着,这会儿听到皇上要赏赐两个外孙,心里对晋安公主和离最后一点担忧也没了。

事情交待完,庆德帝起身道:“朕还有要事,便先走了,若是曹家的那小子来,你们不必待他客气,朕给他的旨意明日便传下去。”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欺负朕女儿的男人你们随便玩,朕替你们兜着?

曲轻裾默默的为北禄伯掉下两地鳄鱼泪,落在贺家几兄弟手上,这位不死也要掉层下来了。

庆德帝离开后,正殿的气氛似乎轻松了几分,曲轻裾取了一块切成小段的甘蔗放进嘴里,咔擦擦卡咀嚼后,掩着嘴把渣吐到宫女躬身举着的细瓷碟子里,又吃了几块才擦干净嘴角,略觉得有些不畅快,甘蔗就要自己咔擦一口咬下一块再嚼比较有意思,现在这种吃饭,没有咬下甘蔗块时的畅快感,不过吃相倒是好看了不少。

卫青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曲轻裾怎么敢当着人的面吃甘蔗,也不怕吃相不雅?她眼睁睁看着曲轻裾干脆利落的嚼了几块甘蔗,才开始擦嘴角后,莫名的扯了扯嘴角,“弟妹好胃口。”

曲轻裾笑了笑,“甜的东西吃起来让人心情好。”她把擦过的帕子递给身后的玉簪,接过木槿递上的干净手绢,“大嫂什么时候也可以试试。”

卫青娥干笑了两下,“我不太爱用这些零嘴。”

“对于我来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让大嫂见笑了,”曲轻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贺珩听到这话,不过是笑了笑,显然没有觉得曲轻裾这话显得太过好吃,反倒觉得自家王妃有那么两分率真。

当然,这大概要归功于一个人看另一个人顺眼时,另一个人做什么都是好的。

贺麒抬头正好看到贺珩脸上的笑意,吸了一口气,觉得牙齿有些酸凉。

“二嫂对吃穿倒是十分上心,”秦白露笑着看了眼曲轻裾,对方一身穿着确实讲究又好看。

“这种甘蔗吃起来确实甘甜清脆,我在冬日里也爱吃这个,”晋安公主倒是取了一块甘蔗到嘴里,吐出渣后道,“看来二弟妹有些爱好与我甚是相同。”说完,还对曲轻裾笑了笑。

曲轻裾回以一笑,“这可好,日后我若是发现什么好吃的东西,可算能找人与我一同用了。”

晋安公主闻言看向贺珩,取笑道:“这就是二弟你不好了,怎能让弟妹独自享用美食?”这话说完,就见到曲轻裾脸上飞起红霞,一时间让晋安公主笑出了声。

“姐姐快别取笑了,”贺珩作揖道,“不然有人脸都能当猴子屁股了。”

“胡说胡说,这世上哪有这般漂亮的猴子屁股,什么词不好用,偏用这般不文雅的词,”皇后这会儿笑着把曲轻裾的脸仔细端详一番,“本宫瞧着,倒是那王母娘娘的仙桃比较相似。”说完,自己便先笑了。

曲轻裾顶着一脸娇羞,偏头瞪了贺珩一眼,然后开始埋头喝茶。

贺珩被她瞪得骨头有些软,起身向二人告饶,又是被一阵取笑,让他再次明白一个道理,女人的世界男人不能参言。

贺渊方才低头时正好看到曲轻裾瞪贺珩的那一眼,确实有那么点风情,他挑着眉看一边苦笑一边告饶的贺珩,眼神带了些探究的意味。

就在众人笑闹的时候,一个太监进来汇报说,北禄伯求见。

晋安公主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她整了整衣衫,冷冷的端起了茶杯。

皇后脸色一冷,沉声道:“让他滚进来吧。”

这一瞬间,曲轻裾觉得皇后御姐范儿十足,她偏头朝门口看去,就见一个长相十分儒雅的男人微躬着身进来,单从面相看,确实是一个容易让女人产生好感的男人。所以,世界上专门发明了一个词语来形容这种男人,那就是衣冠禽兽。

“小婿见过母后,见过诸位弟弟。”

“谁是你弟弟,本王是谁都能叫弟弟的?”贺渊嗤笑一声,懒洋洋的靠坐在椅背上,一副懒散的模样,“快别往脸上贴金,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闪眼睛呢。”

曲轻裾默默咽下嘴里一口茶,这贺渊的嘴就是一把刀子,这刀子上面还淬了毒。

北禄伯也没有料到自己刚进来就被人发难,可是对方是王爷,他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

“就这窝囊模样,也敢到外面拈花惹草,瞧着都脏爷的眼睛。”贺麒又痛快的补了一刀。

“大哥此言差矣,弟弟几年前见北禄伯时,他尚是仪表堂堂,配长姐也勉强能看,”贺珩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梗,不紧不慢道,“如今才知道,北禄伯是个演戏的好手,只怕京城里的名角儿也比不上他,不然怎么敢怎么能欺瞒我们皇室这么些年?”

拿戏子比北禄伯,曲轻裾觉得贺珩插得一把好刀,亏得他开口第一句时,北禄伯还向他投射出希望的眼神。

其实这哥几个都是插刀不见血的好手吧,曲轻裾干咳一声,看向晋安公主道,“长姐不必难过,人生谁不遇见一两个恶心玩意儿呢,可别因为这些东西影响了心情,脏了眼。”总觉得在这个时候,不补上那么一刀,有那么点淡淡的不合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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