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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5)+番外

“既然罗姐姐都哭过了,那我肯定会哭的。”

众少年都笑起来,想她肯定要放弃,顿时又失望又大松了一口气,一面遗憾不能有这样漂亮的小师妹,一面又想着,万一这样漂亮的小师妹在演武场大哭起来……到时候可如何哄她?

罗家的演武场一向是纪律严明的,并非几句好听的话就可以将辛苦抹煞。

耳边已听得柳明月又道:“可是罗姐姐最后还不是坚持下来了?!”话里话外透着赞赏。

罗瑞婷昂首挺胸,神色间已带了些骄矜……她岂是一般的女孩子可比的?

“到时候就算我哭了,只要擦干眼泪,坚持下来不就好了吧?”

众人:“……”

一地眼眶,差点跌碎。

罗瑞婷咬牙,暗道我就等着到时候看你哭!

对此事,薛寒云全程保护沉默,不曾发表任何见解。他越来越觉得,柳明月自遇劫匪之后,还是变了,具体的变化在哪,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柳明月心里喜滋滋的,只觉未来的师兄弟们,除了那位师姐罗瑞婷看起来有些傻缺,横冲直撞之外,其余的都很好相处。

当然,她现在回望,前世里自己也是横冲直撞的傻缺一枚,只是过往的经验教训太过惨烈,才导致她不得不每日反省。

两个多月以后,柳明月的十三岁生辰到来之际,薛寒云的伤势基本全好,除了前胸后背上那些骇人的伤疤之外,整个人已经能蹦能跳,生龙活虎了。

柳明月花了自己的私房银子近千两,偷偷请常来她家的太医院程保老大人配了两小瓷瓶祛疤的药膏子,遣了夏惠送去给连生,叮嘱他抹在薛寒云伤疤上。

薛寒云问起这药膏子来,连生忙向他表功:“……还不是上次,夏惠姐姐问起少爷身上伤势,我向夏惠姐姐抱怨少爷身上伤疤太多,全是因着救大小姐之故,被大小姐路过正瞧听到了,这是她花了千两银子请程大人配的祛疤药膏,听说很灵的……”伸手便要替薛寒云宽衣解带抹药。

薛寒云推开他的手,“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待得连生掩门出去之后,他才将那两个小瓷瓶拿在手里,细心端详一会以后,又收进了床头的暗格里。

柳明月只当自己的一番心意已经送达,不久之后听得连生念叨薛寒云身上的伤疤一点都未退,后来在罗家演武场有幸亲眼见到了薛寒云身上狰狞的伤疤,再遇上程太医诊平安脉,将这老头子好生念叨了一回,只道他这药膏子一点效果没有又贵的要死,堪比街头的狗皮膏药,只能骗骗银子,全无疗效。

只气的程大人白胡子一翘一翘,若非他与柳厚相交莫逆,又看着这丫头长大,熟知她顽劣任性也非一日,早揪着她去向柳厚告状了。

“……我老头子的药哪有不灵的?也许是那小子压根没抹过那药?”

“老爷子你胡说!”柳明月全然不信:“哪有人有好药不用,放着身上的伤疤不管,难道留着作纪念?明明是你的药没有效果,以后别拿这么死贵死贵又没效果的药来哄我了!”愤愤。近千两银子打了水漂,一点效果没有,想想就肉疼。

当然,这件事都是后来才发生的。

眼下,柳明月忙着准备写贴子,请相好的姐妹为自己庆贺生辰。

她拿出早制好的花笺,先写了几个常来相国府上走动的小姑娘的名字,都是柳厚的门生故吏家中之女,最后,才端端正正的给沈琦叶写了一张贴子,亲邀她来参加自己的芳辰宴。

☆、第四章 客至

柳明月生辰的前一日,家中有客至。

来的客人乃是她的亲姨母与她的表兄夏子清。

柳明月接到丫环来报,很是诧异了一回,这才在夏惠的服侍下换了件见客的衣服前去迎接。

她这位姨母,听说与母亲温氏一般的容貌美丽,皆是出自江北夏家,又嫁了当朝国子监夏监丞,生活也算安泰。姨父在国子监就是主管学规,督导教学的,在家里也严谨的如同在国子监,积年影响,连她这位姨母也养成了板正的性子。

柳明月跨进偏厅,先与姨母夏温氏见礼,又拜见了表哥夏子清,丫环早已奉过了热茶。原本家里来了女性长辈,柳明月应该迎进自己的东跨院,可是偏夏温氏还带着十六岁的表兄夏子清,二人虽说是嫡亲的表兄妹,也不能迎进她的小院里去。

此际柳厚还未回家,夏温氏见得她面色红润,这才拉着她的手松了口气似的:“可怜的,让我在家悬了好些日子的心。原是听说你出了事,只是……你也知道我家丧期未过,不好身在孝中就大喇喇往你家跑。这几日才除了孝,又算着也到了你的生辰,就赶紧带着你表兄过来瞧一瞧。”

夏子清与薛寒云同岁,相貌清俊,容貌上倒似随了夏温氏三分,朝她温雅和气的一笑,一副模范学子的样子。

柳明月这时便想起来,夏家丧事正是姨母的婆婆过世,这件事她前世隐约有些印象,只是不知为何,她前世一直不太喜欢这位姨母,至于原因,却不记得了,是以对这件事情也并不曾放在心上。

“我好好儿的,没什么大碍。若非父亲拘着要我好好在家养伤,定然一早去姨母府上,倒累的姨母挂念,是月儿的不是。”

这话说完,温氏的目光便亮了起来。

以前的柳明月被柳厚惯的骄纵,哪里又会这么乖巧?如今瞧着,可见是经了事了,说话行事越来越得体。

想着她眉眼间的笑容便绽了开来,另一手又拉了夏子清到柳明月面前:“你表哥虽是个寡言的,但一家子骨肉,你有事他断然不会坐视不理。以后有什么事都打发人去找你表哥……外人终究不是那么……”话声未完,薛寒云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恰将这句话听在耳中。

柳明月这些日子与他相处的多了,也瞧出了他的不悦,心道:姨母这话分明是说寒云哥哥不够尽心。

她重活一世,早非从前无知娇女,又格外多想了一层,见薛寒云不错礼数的与温氏见礼,又与夏子清互相厮见,只觉温氏神色淡淡,对薛寒云疏离客气,心里便有些不舒服,有心要替薛寒云解围,便道:“寒云哥哥带着表哥去后花园或者自己的书房里转转吧,你闷了这些日子,正好表哥来了替你解解闷。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姨母了,正要与姨母讲讲贴心话呢。”

薛寒云看她一眼,唇角微弯,这已算是他最和气的神色了,辞了夏夫人,与夏子清出去了。

柳明月带着温氏穿堂过户,到了自己的东跨院,直到进了自己房里,夏夫人落了座,招了招手,随行的婆子才将替她准备的生辰礼物送了上来。除了四套常服,还有一套小女孩子用的银头面,很是精致。

这些东西,按说都是亲母准备,只是柳明月亲母早逝,夏温氏才准备了这些亲自送了过来。

“太劳烦姨母了!”柳明月接了过来细细的瞧,又露出极为欢喜的神色:“得亏了姨母替我准备,明日我正约了人来玩儿,正好穿出去给她们瞧瞧。”

温氏瞧她神色,似是真的喜欢。柳明月向来是这样的性子,喜欢不喜欢都挂在脸上,因此她便放下心来,拉了柳明月的手坐下,又问了些当时遇劫的惊险状况。

柳明月醒来之后人已经在床上,中间惊险过程一概不曾经过,因此含糊其词,要么以“月儿当时被吓坏了”捂着心口一幅惊吓过度的表情,又或者是“我疼的厉害,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滚下车去了,然后就疼晕了过去”之语含糊带过。

温氏只当她小女孩子经这样的大事,早失了主张,再提起这事也心有余悸,关注点便不在这上面,只旁敲侧击的问:“以前你对薛公子不甚喜欢,我方才瞧着,你们相处的不错?”

若按着以前柳明月的性格,必定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告诉姨母了。她这位姨母性子严谨,倒不说长论短。只是重生这种事……连她亲爹都尚被蒙在鼓里,只怕说出来吓坏了他老人家,又如何能够告诉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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