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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68)+番外

他话音方落,已听得另有人嘻嘻哈哈搭腔:“敢是新娘子太美了,薛师兄入了洞房便舍不得出来了?不如兄弟们进去将他拖了出来可好?”这声音听着竟然是罗行之。

新婚三天无大小,此刻若非前面酒宴才开,他们倒真能闯进来闹洞房。饶是如此,薛寒云也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深感平日作孽太多,将师兄弟们欺负太厉害了,如今让这帮家伙逮着了机会,哪里能轻易饶过他?

他不由抱歉瞧了眼柳明月,“月儿……今晚……且忍耐些?”要是这帮小子不张眼,动真格,回头他也有法子收拾他们!

柳明月含笑反问:“若是不肯忍呢?”

薛寒云忽尔笑,虽然未曾听说过谁家有洞房花烛夜新郎官大打出手,将闹洞房来宾都打出去,但是……他或许可以试试……“实在不想忍,那就将他们全都打出去……”

柳明月也知这风俗,喜娘早告诉了。听得外面嚷嚷更厉害了,不由嗔道:“师兄弟们功夫都好得很,你可打不出去……”

忽面前一张贴近她的脸,薛寒云在颊上偷得一记香,“这种事情来我做就好,你只管坐着看戏!”。

夏惠秋果等人早转过身去,装作未曾瞧见,只闻妈妈老成,“嗐——”声,连连阻止:“这怎么能行呢?这怎么能行呢?”当着人都这样放荡,若是背着人可怎么好?

且旁日就罢了,今晚洞房花烛夜,夫妻二人势必要同处室啊……

薛寒云神色不变,长身而起,闻妈妈眼睁睁看着他开门出去了,忙上前去劝柳明月:“姑娘……姑娘也不能凡事由着姑爷……”

柳明月满面羞红,低低道:“他要亲……也不能拦着不让啊……”这不是没防备吗?

心中暗道:往日瞧着寒云哥哥是最守规矩不过,哪知道今晚却恁般大胆,全然不顾忌房里还有旁人……

闻妈妈连连吩咐夏惠:“去将外间榻上铺好,老婆子今儿晚上给姑娘守夜。”

柳明月自知闻妈妈是担心什么,只觉今晚辰光无比美好,就算不圆房,也有许多知心话儿跟寒云哥哥说说,闻妈妈要睡在外间,可如何是好?

本来往日是可以开口直接赶人,可今晚是新娘子,要新娘子开口赶守夜妈妈……总好像非常迫不及待似……

夏惠吩咐春凤冬梅去外面给闻妈妈铺榻,自己则服侍柳明月洗漱,见得她嘟着嘴,愀然不乐,便知定然是闻妈妈要睡在外间之故。闻妈妈毕妈妈皆是小温氏陪房,在府里颇有些体面,平日也不多嘴多舌,极有分寸,今日若非事关柳明月的身子,她也不会豁出老脸在外面守夜。

眼见得房里人都退了出去,便悄悄儿在柳明月耳边柔声劝慰:“姑娘不知道,闻妈妈磕睡重,到时候……姑娘想跟姑爷说多少甜话儿不成?”

柳明月横眼,眸中却笑意流转。

——还是夏惠最是温柔解意的。

忽想起闻妈妈儿子小吴管事是阿爹长随,常跟着出门,生的极是体面,而闻妈妈老头子老吴管事乃是府里大管事,小吴管事已经二十岁了,至今还未娶妻,夏惠年纪也不小了,两个人倒也般配,不由掩口轻笑,“倒想起一桩事来,我既能得了好,姐姐也能得了好。”

夏惠侍候将面上脂粉洗去,又拿了干净帕子来由拭净,很是愕然:“竟不知还有这样好事?姑娘别是在蒙我吧?”

柳明月面拿了香脂往面上涂,边从镜子里偷窥夏惠的神色:“听得外院小吴管事至今未成亲,依稀听得他誓要找个个模样好,又识字……姐姐可不符合这条件?”夏惠跟着这么些年,虽不会作诗,寻常算帐识字却也难不倒。

镜子里,夏惠面上先是一愣,尔后便是又羞又恼:“姑娘自己嫁出去了,便在这里说胡话……”

柳明月偷笑,遗憾叹:“那就是乱配鸳鸯了……总想着姐姐照顾这么些年,也要替姐姐着想回。定然是想岔了,瞧着姐姐同连生总有说不完的话,不如改明儿就问问连生可愿娶姐姐?!”

夏惠羞满面通红,将梳子“啪”下拍到妆台上,气道:“姑娘嫁了人,越发没个正经了,再这样……再这样我不侍候姑娘了……”转过身去,便欲出去。

柳明月忙忙拉住了袖子:“好姐姐,我错了,不该亲口跟你说这个,只好改日请个媒婆来说了……”

夏惠被气笑了,红着脸狠狠瞪了剜了她一眼:“姑娘多大个人了,还这样混说!”

前院里,酒宴才开,美酒佳肴道道端了上来,薛寒云被几位师兄弟拥着桌桌敬酒。今日薛家来,除了林清嘉罗老爷子之外,一些品阶低依附于柳厚官员,大部分是年轻儿郎,有与薛寒云同在禁中任职羽林郎,还有许多官家之子,只因其父身居高位,薛寒云官职低微,不便出面,便遣了子侄辈来贺,场面很是热闹。

温友思与状元郎崔善卿,探花郎周行榕及几位同科进士共叙同年之谊,温友年带着温友昌,及临近佳期,又从江北赶过来几位温家堂兄弟们认识座中诸人,互相寒喧。

这其中有长房温友固,二房温二老爷子中过举人两位嫡孙,温友华,温友邦,及三房长兄温友政等人……

薛家新宅里喜庆热闹,相府内气氛却很是低迷。

柳相自送了女儿出嫁,温老爷子与温老夫人这些日子累了数日,年纪大了便禁不得操劳,在丫环婆子服侍下去歇息了,万氏带着家下仆人归置东西入库,夏温氏回了家,独夏监丞陪着柳相在书房里饮酒。

夏监丞这些日子郁闷气短,今日在席间本来便有了二三分醉意,如今再与柳相对饮,也有了六七分醉意,拍着桌子大发闷气:“妹夫说,说说我家这太太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以前不是最贤惠吗?”

变化太快,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柳厚完全是随手瞎抓来陪酒人,酒入愁肠,也早醉了七八分,拉着夏监丞的袖子很是伤感,“我从……我从她这么高,还没这桌子高,养到花儿般年纪,就成了别人家人的了……弃了阿爹单门独户过日子去了……”

嫁女儿日子是他订的,嫁出去了却又后悔不已:“姐夫说说,我咋没想着招赘呢?”又喃喃感叹:“薛良重托于我……他也只有这点骨血了……”还是不甘心哪!

从来话不投机的两个人,今日倒同醉在了一处……也算是奇景一桩。

☆、55 夜深

第五十四章

良宵正当时,新宅内的宾客渐渐散去,一众师兄弟们拥着薛寒云往新房里去,他已经有了四五分醉意,正努力保护着清醒,警告身后的一众兄弟们:“你们可也有成亲的好日子啊……”

米飞缩了缩脖子,又昂首往前:“薛师兄你婆婆妈妈怕什么?小师妹我们平日又不是没见过……”

谢弘怪声怪气:“米师兄,你平日是见过小师姐没错,不过……你可没见过新娘子妆扮的小师姐……”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酒,偏老对头,秦尚书的儿子秦闵然也来贺喜,二人话不投机,若非一众师兄拦着,恐怕早打了起来。

今日谢弘可占了老大便宜,身边这些师兄们各个身怀武艺,非秦闵然那纨绔可比,还未动手他便底气足足,与秦闵然连碰了三坛子,他自己如今还有几分清醒,秦闵然却早出溜到了桌下,被贴身小厮捞出来背了回去。

众人到得新房门前,但见红烛映窗,房内的人听到动静,便有丫环妈妈迎了出来,见得这阵势,夏惠及一干丫环乃是未嫁之身,不好出头,唯闻妈妈先自拦在了前面,未语先笑:“今儿这好日子,蒙各位公子爷前来饮一杯酒水,只是天晚了,丫环们早将客房收拾干净,备好了解酒汤……”

罗行之朝容庆使了个眼色,容庆先自摇头,却是向来寡言的单奕鸣心领神会,坏笑着上前,两人一人挽了闻妈妈一边臂膀,轻轻一抬,便将挡道儿的闻妈妈抬到了一边,闻妈妈惊叫连连,却挡不住剩下的少年公子们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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