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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秋波(110)

又微微一笑:“不过呢,地煞门的密令,向来无人敢违,草民已经下令,若是草民遭遇不测,门中杀手尽可以横行天下,比如,对哪位朝廷重臣做些不尊重的举动啦,或者在哪个州府捣个乱啦……又或者,到宫中走动走动,看看陛□边可有宝贝的人啦……总之,草民手底下全是些不听约束的家伙,草民要是死了,这帮家伙恐怕更不听话了……”

她这样絮絮抱怨,李霜与锦帝对视一眼,姑侄两个脸都白了。

谈判不了了之。

安小七大摇大摆,在锦帝李岚的眼皮子底下走出了皇宫,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奏是介么勤快,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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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风云起壮图7 ...

风云起壮图7

安小七今日扬眉吐气,一扫数日的郁闷之气。她虽然还不曾得到能够解救爹爹的确切消息,但想到锦帝与李霜两个面上的青白之色,就对自家爹爹目前的处境放心不少。

她心情好了,连带着对站在宫门口的暗七也和颜悦色了不少。

暗七这些日子跟着她东跑西颠,也不知遭受了她多少横眉冷眼,都默默忍下。又暗暗庆幸她此刻已经成人,不再如小时候一般淘气,喜欢恶作剧捉弄人。

安小七瞧到暗七,不免想起他的主子,此刻仍然躺在将军府的老娘。听说女帝与老娘因着她的婚事,多年以来君臣首次交恶,此事已引起长安城中大小官员驻足观望,作为女儿,她不去探望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因此这一日,安平王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得管事来报,七少回来了,不啻一个惊喜。猛然从床上爬起来,被身旁夏二爷一把按住:“你轻些,小心棒伤。”

安平王反省到自己喜形于色大失常理了,立即板起一张脸,喝道:“这野丫头,这些日子在外面跑的不见影子,回个家难道也要老娘站在门口去迎?”眸光诧异的与夏二爷对视一眼:咦咦,这丫头居然肯主动回家,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管事苦着脸死赖在房内不肯出去,安平王这句话虽然气势十足,可打死他也不敢亲口将这话转述给那小魔星。正左右为难,安小七已经施施然走了进来,难得手里拎着两匣子点心,别别扭扭放在桌上,母女两个四目相对,她挠挠头,“咳……在街上闲逛,想起来大哥酒楼的点心好吃……拎了些过来给你吃……听说你挨了打……”

夏二爷心中暗乐,这别扭的丫头,平时总是巧舌如簧,对着自家老娘却词不达意,提什么不好,偏要提挨打这档子事?不过当娘的这一位,也好不了多少,操碎一片心,还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果然,安平王双目一瞪:“我是孩子吗挨了打就要吃点心?”大概自己也觉得这话颇有些不好意思,将这孩子一片好心给扭曲了,目光虚虚飘在那两匣点心之上,带着些出乎意外的暖意。

小丫头向来被她娘亲呼喝惯了,难得听话的拎起点心盒子,“哦,你不喜欢吃,那我拎回去自己吃。”拎着点心盒子就要往外走。

夏二爷肚里肠子都快笑得打结了,见这丫头转眼就要越过呆滞的管事,到门口了,连忙扬声叫:“小七,你光记挂着你娘亲,拎了点心也不肯给二爹爹尝一口?”

安小七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今日失礼了……红着脸回头将点心匣子塞进夏友的怀里,就直直往外冲,临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低低道:“娘,我爹爹的事,你不用再管了。”……女帝掂量一阵子,等到长安城瘟疫四起,断粮断药,恐怕就会放了爹爹。

可惜安平王只当女儿嫌弃她没用,不但没能救回夫婿,连自己也被打了一顿抬了回来,顿时一张玉容涨得铁青,指着她咆哮:“你爹爹的事我不管谁管?你给我乖乖在家呆着,没事别去外面野!”万一被那些不长眼色的,譬如某个长得像猩猩的可汗给瞧见了,抢回家去,还不得让老娘心疼死?

禁足这种事,只存在于安小七在娘亲身边,且仅限于十岁以前。

之后她的轻身功夫越来越好,就算安平王的咆哮声掀翻了房顶,这禁她的足也还是颇有难度的,基本属于“牢骚型的咆哮”,试问安平王府之中,还有谁人的轻身功夫能够高过她,将她抓回来禁足?

安小七脚下不停,理也没理老娘的怒吼,怡然越过早已言语不能,恨不得当隐身人的管事,唇角轻扬,笑意满面向着府外而去。

——好几年没听到过娘亲这样外强中干的咆哮声了,此刻听起来真是份外的亲切呀!

所以,被吐迷度欣喜的堵在将军府门口,简直是一种必然。

试问,老天几时又慈悲到让某个人一路顺风顺水许久?否则也就不会有那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老话了。

总算,今日这上半日她还是过得颇为滋润的,下午遇到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凭着她做杀手良好的职业素养,总还是能够应对的。她面上方才愉悦的笑意都未退去半分,好似出门碰到邻居一般打个招呼:“可汗可是寻家母?”

吐迷度一张笑脸顿时僵在了那里。

安小七想起娘亲那顿板子,新仇旧恨叠加,见这沙盗头子虽然如今做了回纥可汗一身贵气,但行事却依旧是那种横冲直撞强抢民女的派头,心中有了计较,面上盈盈一笑:“不巧得很,家母近日身体不适,可汗还是请回吧!”

至于如何不适,大家各自心知肚明罢了。

吐迷度在长安城摸了这些日子,见到了安小七的外公娘亲妹妹舅舅诸多人,就是不曾见到过她,相思熬人,心中猫抓一般,偏又无从下手。最终灵机一动,想到守株待兔这招,今日才将她堵在了安平王府门口。

吐迷度好不容易堵住了她,见得日夜放在心间的人,岂能随便就放她走,虽然一时言拙,还是毫不犹豫大踏步跟着她向前走。

暗七方才一直在府门口等着安小七,见这回纥可汗没脸没皮跟了上来,横过一臂挡在他面前:“可汗还请自重!”

吐迷度伸出铁臂一掌将面前男子推开,“本汗跟着自己娘子,你个侍卫插什么手?”

暗七本来只是礼貌性的一挡,并未施力,失察之下被推开,正欲一掌拍死这不自量力的沙盗头子,安小七却转头:“暗七,留下他。”

——虽然我也极想杀了这沙盗头子,可是如果在安平王府门口,或者在大周地界上杀了他,这决不是最好的选择。

暗七本是一时忿恚,被喝止了也就清醒了过来,敛了杀意随在他二人身后。

安小七边走边四下张望,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间或指着一些回纥少有的店铺与吐迷度瞧,外人远远瞧着,这二人乃是故旧新知,相谈热烈。

可是只有吐迷度身临其境,感觉得到其中的疏远客气冷漠,再不是西州王宫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子,浅笑轻嗔,眉间风情眼角笑意,都只名正言顺为他绽放。

因此眼下无论安小七如何笑靥盈盈,都令他心中郁闷难当。

闹市大街,当然不是谈话的最好地方。安小七琢磨着将这沙盗头子的性子磨的差不多了,方才带着他寻摸了一处酒楼,要了雅间进去。

暗七紧跟着她,却被她支开,等雅间只余他二人,吐迷度虎目灼烈,直直粘在她身上,似乎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后者皮厚如城墙,悠然抿一口小二送上来的热茶,这才言归正转:“不知可汗找我,可是有事?”

吐迷度心有挫败,她明明知道,怎么还能装傻?

他一直只当小七爱恋他,可是自二人那夜圆房,她惊怒交加而去,他方反省自己可有不当之处。此刻哪里还能按捺得下满腔情意,上前去便要拉她的手,被她毫不犹豫甩开,他也不恼,只痴痴注视着面前明眸笑颜:“小七,我知道你恼我。自赤崖驿遇见你,我便魂不附体,暗地里做了许多手脚,才将你哄到了大沙海,又想法与你成了亲……你或者觉得那只是一场闹剧,可是我却是认真的……”话未说完,便感觉小腹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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