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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秋波(81)

安小七机缘巧合,适逢其会又身在局中,这才窥得本宗。

她苦笑着点点头:”我差点忘了你是奸商出身,怎可吃大亏?凡是成大一事的奸商,必然能够百般隐忍,而后一击而中,倒是我大意了,折在你手上也不冤!”

贺凤冷摸摸他那一脸假须,略有沉吟:“愿赌服输才是好汉子呢!”在安小七如刀一般的眼神之下,目光放在她那紫色长裙之上,含笑不语。

自然,好汉子是无须穿裙子的。

穿裙子的,还能算好汉子吗?

素来以七少自居,又好不容易在江湖之上打下薄命,如今当惯了小爷八面威风的的安小七几时又沦落至此她一腔恼火无处发,心内劝慰自己数次,终于强挤出一丝笑:“今日可带银子了吧?”

贺凤冷笑得极是和善:“自然!自然!夫人一向喜欢逛街,为夫的怎会舍得这些小钱呢?”

安小七再说不出一句话,立起身来,向着楼下走去。

自她来到太原府,百无聊赖,又被贺凤冷数次胁逼,哪一次不痛快了,总要上街痛快一回。心里想着,既然不能让你不痛快,那就花你的银子花得你肉痛。

她乃是金玉满堂之地出来,好东西见过无数,眼神又极高,想要什么,自然会有人巴巴儿的送上来,这般悠闲的在街上闲逛的日子实是不多。这些日子几乎将太原府逛了个遍,所挑的自然全是好东西。

倒是有一桩事令她极为奇怪。这三个月,她花了贺凤冷总也不下十万两银子,却见他每日一大叠一大叠往外掏银票,实在疑惑这人从哪弄来的这些银票。有时候回到得月楼的小院,总要敲着桌子感叹一番:“为何这么久还不曾听见有富贵人家报官,说有飞贼偷盗失窃案?”

暗讽他每夜定然去富豪之家行偷盗之事。

他如何听不出?不过一笑置之。

今日也不知算是好运还是霉运,二人才进了一家银楼,便听得身后一把温文的声音:“娘亲,小心一点!”二人转头去瞧,不是旁人,正是如今顶着面前男子之名在太原府行走的贺凤默,贺凤冷他老爹的小妾凌清清所生的次子贺凤默。

贺凤默叫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娘凌清清。

只是凌清清如今却非小妾,乃是贺府正牌夫人。

三年前,自贺凤冷离开太原府,贺天祥便将凌清清扶正.外界所传,二少爷贺凤默离经叛道,眠花宿柳,嗜赌如命,不听尊长教诲,贺天祥一怒之下便将他逐出贺家,不知所踪。贺大少怜惜凌清清老失所依,对这个继母极是孝顺。

二人初来太原,乍闻此讯,都极是惊异。后来想通其中关节,倒也见怪不怪。

真正的贺凤冷已死,贺凤默诚然可以扮演他一生。但两个人扮演一个人,总还会有疏漏之处,索性寻个可掩人耳目的借口,将名义上的贺凤默打发的远远的,踪影不现,余下之事便好办多了。

那凌清清人如其名,虽年过四旬,但眉目间楚楚风致,当年的清丽之姿也不曾减多去少,被贺凤默搀扶着一路行来,笑得极是心满意足:“凤冷啊,你已经给为娘的置办了许多首饰了,娘知你一片孝心,可也不必如此花费吧?”

那掌柜的本来欲招待贺凤冷与小七这二人,哪知见得贺凤默与凌清清前来,立时殷勤迎了上去,胖胖的脸上漾着难掩笑意:“贺老夫人,贺大少这是孝顺,您也不必推辞了,也好圆了他一片孝心才是!”

贺凤冷自听得凌清清那一声“凤冷”又听得她一口一个“为娘”,那目光便不善起来。忽听得旁边一声轻笑,猛然惊醒,他日夜纠心此事,早成魔障,此刻被安小七这一笑,忙转头去瞧她,见得她玩味的笑意,明明是幸灾乐祸,可是此刻瞧着她这般不加掩饰的墨瞳,忽然之间心情大好,眸中杀气尽敛,牵了她的手柔声道:“娘子,我来陪你挑些首饰可好?”

安小七嘴角抽搐了两下,翠眉微蹙,显然消受不起他这份殷勤体贴,尤其对他这一口一个“为夫”几乎难忍,他摸摸腰间钱袋,感觉那一沓银票极是厚实,不由欣慰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力抬头……近日家事极忙,要办许多证件,头疼不已,耽误了更新。草说过这周有榜,所以,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还得更一万字……擦汗……爬下去继续码!

68

68、平地波千丈 ...

说起二人假扮夫妻之事,当初安小七也曾据理力争,只是形势比人强,贺凤冷如今身兼着金主保镖多种职能,轻易得罪不起。

“我只给你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扮作我的夫人,要么被卖到这最下等的窑子里,你也瞧见了,这些粗野的汉子可不懂怜香惜玉。”说这话的时候,他拎着这丫头的后领子,正趴在一家窑子的屋顶之上。

失去了内力的小丫头瞧着这一幕勃然变色,小脸立时惨白,丝毫不怀疑他所说的真实性。

从揭开的瓦往下瞧,一个近两百斤的大胖子正将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压在身下使劲折腾,那小姑娘翻着白眼,眼瞧着要被压死,他却觉得这小姑娘一言不发,颇为不喜,顺手擎过胡床边高几上的烛台,一串蜡烛便滴上了这小姑娘的雪臂。

小姑娘惨叫一声,那胖子嘿嘿怪笑两声,继续可劲的折腾。

她挤出一丝谄媚的笑:“这个,贺大少玉树临风,能扮您的夫人,是小七的荣幸。”心中却将贺家祖宗十八代用最恶毒的话诚心诚意问候了一遍。

那人做了这么过份的事情之后,居然也不曾脸红一下,淡淡道:“你记得就好,娘子。”

所以,哪怕此刻被他在银楼搂了纤腰,极是温柔的询问:“娘子,今儿可有你想买的?”也要笑得温柔端庄。“不如,我们还是去别处瞧瞧罢。”

紧扣着腰的大手似乎用了不小的力气,若此刻还不知道他实在讨厌这两母子,那她就准备断了腰再随他离开吧。

那掌柜的笑了笑,招呼了两声,见得这夫妇二人径自向外走去,与这母子迎面而过之时,也不知贺凤冷有意无意,紧握着安小七腰肢的那手似乎是忽然发力,她便朝着凌清清倒过去。

凌清清虽出自武林世家名门,只可惜自己本身却不会武,柔弱袅娜,也算是个异数。

她虽被贺凤默扶着,可是贺凤默那不过是个作戏的模样,并不曾用一分力,且此刻他已松了自己娘亲,那凌清清正是结结实实被华鸾素的身子砸过去,当即蹬蹬后退两步,名满太原府的贺夫老夫人,一屁股坐在了银楼地上,形象全无。

安小七危机时刻伸臂向着地面撑去,堪堪要扑向地上之时,腰间一紧,又被揽回了贺凤冷怀中,耳边是他至为体贴的抱怨:“娘子,你怎的这般不小心呢?好好的走路也能跌出去,可是跌痛了哪里?”

安小七捅着腰——老子的身子都要被撞碎了。转眸间却瞧见这男人眼中不怀好意的浅笑,心知自己此刻若是作怪,坏了他好事,回头怕是结果不妙,咬牙作出欲泣未泣的模样:“夫君,撞的我好疼!”

话音未落,她自己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太他妈恶寒了!

贺凤冷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又作了那个体贴心疼的好夫君,执手在她身上摸了几下,可有撞着这里?眼神半天不曾向着地下坐着的凌清清瞟上一眼,仿佛被自己娘子砸中的是件死物,而不是一个妇人。

这下变故,连掌柜的都傻眼了,完全不知如何收场。心里只替这对外乡夫妇惋惜,夫妻恩爱也原也不没错,可是惹上贺家,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凌清清呆坐在地上,半日才明白自己今日出了大丑。连贺凤默也不曾料到,来人在听到是贺家老夫人与大少之时,居然敢如此轻率行事,撞到了人居然一幅不管不理的样子。

他伸手搀扶起了凌清清,目光冷冷瞧着那对夫妇,见他两个完全沉浸在了你情我爱之中去,不记得周围有人,皱了皱眉头,终于喝道:“妇人,你撞了家母,怎的连句道歉的话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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