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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滴滴都如流水般清晰浮现,有迹可循。
卓文和冯珊珊之间只有相敬如宾,却没有他看卿予时的眼神,如今想来方知是隐晦爱慕。
而卓文今日神色举动,眉间的凝重恐怕一生挚爱也不为过。
那人就是卓文,商允无需再做猜测。
回过神来才觉她手心冰冷,似是也在出神。商允便也躺进被窝之中捂着:“这样暖些了吗?”卿予愣愣点头,枕着他臂弯良久才唤了声“商允”,其后便都隐在喉间。
他随手绾过她耳发,轻声应道:“我在。”唇瓣的笑意好似清风霁月,让人莫名宽心,遂又叮嘱道:“后日成亲,明日是不能见面的,若是想我了,就去看看莺歌。”
他总闲八哥名字恶俗,便改成了莺歌。
卿予总笑文人雅士多此一举,眼下倒也不和他争,挑眉拷问:“你又教它什么了?”
商允笑而不答,她就娇嗔瞪眼,他便俯身亲吻她的嘴唇,舌尖的缱绻像要将她的甘甜美好吮吸殆尽,舍不得松开。动情时,眸间掠过一抹深邃幽兰:“卿予,还有足足六月,我如何忍得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天气真是凉快啊,我要勤奋点~
☆、第三十二章 叙旧
第三十二章叙旧
四月的春雨淅淅沥沥落了一夜,翌日清晨,天色放晴。苑中草木呈露,空气里参杂了清新好闻的泥土气息。
商允大早就已避开,卿予独自在房内用早饭。喝粥的时候,想起昨日夜里他煞有其事叮嘱。明日成亲,今日两人不能见面,若是想他可去西苑看看莺歌。
心血来潮,便果真去逗那只八哥。“商允去了哪里?”
八哥张嘴,变了调子的声音没有节奏地重复着:“商允去了哪里,商允去了哪里?”
卿予哭笑不得,自己养的八哥是头什么货色,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只好拿起吃食喂它,它便似突然开窍般滔滔不绝。
“商允喜欢卿予,卿予喜不喜欢商允?”
卿予好气好笑,腹诽他还有闲情逸致做这些事情,心中却如同抹蜜。
继续投食,八哥就十二分卖力。
陆续说了好些句子,都该是商允对着它自言自语所得。梨涡浅笑下,一幅幅玉冠锦袍逗弄莺歌的场景便跃然眼前,委实生动有趣。
再下一句,便俨然和商允一个调子出来。
“身孕期间,不准舞刀弄剑。”卿予捧腹大笑。如此像,该是教了许多遍,也难为他有这般耐性。
八哥得了吃食,就更为踊跃。
末了这句该是新近学会的,还不太灵光,吱吱唔唔了半晌才出口:“夫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卿予怔住,良久才垂眸一笑,原来让她来听的便是这句。
“若是想我了,就去看看莺歌。”然后就知他也在念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怕,是新婚前日也不例外。耳畔恍然忆起那句“卿予,我此生定不负你”,此时想来,并非只有当时的缠绵悱恻。
迄今,还暖人心意。
屋外清脆利落的敲门声响起,卿予随意唤了声进。卿予从来不要人服侍,有身孕之后执拗不过商允,芷儿便留了下来。
“卿予姑娘,公孙先生府上来人了,说要见您。”
五姑父?卿予些许意外。
五姑父行事素来谨慎低调,连姑侄这层关系都未曾与商允言明。虽然平时成儿在府中走动得勤,五姑父却只同商允一道的时候来看过她。今日怎么会突然遣人来传话?
来的还是张伯。
张伯是公孙先生府上的管家,是五姑父从家中带来的老人,五姑父向来最信任他。
“卿予姑娘,公孙先生请您过府一叙。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卿予姑娘一人前往。先生已让老奴备了马车接姑娘。”
指明让她一人去,还备了马车便是不让旁人陪同,五姑父有事不想让外人知晓。“张伯稍等,我换身衣裳就来。”
出府的时候阿篮面露难色。
顾言随侯爷一道不在府中,侯爷吩咐过他照看卿予。眼下卿予姑娘外出不让他跟去,他心中隐隐不安。
卿予打趣:“公孙先生府上又不是别处,我去去就回,若是傍晚还没有踪影,你再来寻我也不迟。”
张伯来接自然瞒不住府内的人,所幸不瞒。明日大婚,五姑父应是有事要当面交待与她,又不愿旁人知晓,十有八/九与婚事有关。
城西的宅子本就离永宁侯府不远,马车不用一炷香时间便到。
府院内,卿予早已轻车熟路,跟在张伯身后去了偏厅。“公孙先生临时有事外出,晌午前会回来,请姑娘稍等片刻。”
“不妨事。”卿予不太在意,出府的时候就快至晌午,等也等不了多久。只是五姑父院中素来清静,成儿又去了学堂,剩了零星几个家仆都是闷葫芦,所幸乖乖呆在偏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