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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绕梁(129)

“说吧。”梁叙又喝了一口,“想要什么?”

余声裂开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亮。

“但是——”梁叙话音一拐,“下次不许这么晚过来了听到没有?”

余声慢慢的收回笑意鼓起脸颊瞪他:“我过来是——”说到一半她也一停,“谁知道你有没有沾花惹草?”

梁叙被嘴里的汤呛了一下差点噎住。

余声‘哎呀’一下去拍他的背,还小大人似的‘慢点喝你急什么’惹得梁叙笑也不是凶也不是。他顺好气正要开口说话,柜台上过来了一个长头发的美女。

“嗨。”美女喊梁叙,“我那台机子有点问题你能帮忙看一下吗?”

余声清了下嗓子低头翻出自己手机玩。

“……”梁叙垂眸笑着将饭盒放在桌上,看过去的时候刚刚的笑意收的干干净净,“几号桌子我一会儿过去。”

美女报了个数字瞥了余声一眼扭腰走了。

“都走远了还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头。

梁叙一听眯起眼睛细细瞧着她,余声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躲开他的视线还没一秒就感觉下巴被捏住,他手指的温度瞬间弥漫了她的神经。

他很深的亲了一下她的嘴。

“呀——”她吓得打掉他的手,“被人看见怎么办?”

梁叙看着她白皙的脸蛋,偏头笑了。

北京在十一月结束的时候开始进入了冬季,余声畏寒那时早已穿上了棉绒外套。梁叙除了准备比赛还要生活,等胳膊好的差不多了他又重新回了修车铺。

时间又像是被拨回了几个月之前。

一周近两三天他都会和陈皮周显去酒吧弹唱,可能是由于年后赛事的缘故薛岬那伙人再也没来闹过。他们一般会撑到一两点酒吧歇业,在夜深人静时回琴行继续忙活。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基本上连轴转休息的时间很少,也只有周末单休在余声的坚持下多睡一两小时。

他这两个月来左手弹唱进步很快。

谭家明念着他的伤怕留下病根子,轻易还是不愿意让他动右手。地下室里的气氛轻松又紧张,有满足有汗水。就抱着吉他往那一坐,可以几个小时不挪位置。

下旬的一个傍晚,谭家明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陈皮当时还以为自个儿幻听了,愣生生没有反应过来。老谭的严格训练那是出了名儿的,一旦开闸没有达到预期是不会喊停的。

“你没发烧吧老谭?”陈皮还是不可思议。

梁叙活动了两下胳膊,和周显对视两人都笑了。陈皮傻了吧唧的还征在架子鼓跟前,直到谭家明真的离开才回过神来。

“不对劲啊我说。”陈皮手指摩挲着下巴,“明天几号来着?”

周显说十二月二十六了。

“你俩还记得我以前说老谭只收过一个女徒弟吗。”陈皮说,“听人说好像车祸没抢救过来。”

梁叙抬眼皱眉:“哪听来的?”

“让我先说完。”陈皮想了下,“老谭那个手表记得吧,我估摸着应该是那女的死亡时间。”

梁叙和周显这时候都沉默了。

地下室里莫名的寂静下来,陈皮也关了话匣子不吭声了。梁叙放下吉他揉了两下脖子也出去了,他走在路上给余声拨了电话。

那头却一直占线。

梁叙坐上公交车返回租屋,正是下班时间路上很堵。过了大概十来分钟他正要再拨过去试试,余声刚好打进来了。

“跟谁说呢?”梁叙问,“这么长时间。”

余声站在公司楼下的十字路口,一面拦车一面说是方杨。有计程车过来了,她赶着时间坐上车匆忙和司机师傅说了个地址。

“去那干什么?”不是租屋方向。

“明天方杨研究生考试。”余声终于缓了一口气,“她在考场外租了个房子让我陪两天。”

梁叙的眉间霎时一个川字,良久后闷声‘嗯’了下。余声没有听出他的情绪,自顾自的说完便挂掉了。方杨近几天状态不是很好,她一心念着那边都顾不上梁叙了。

他那头堵车,余声这边也堵着。

等到了考场那边都已经是九点了,方杨亲自出来接她又买了些零食带回旅店。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梁叙电话又来了,问她到了没有注意安全啰嗦了好几句才收线。

方杨笑着揶揄了她两句。

“这会儿还能和我开玩笑。”余声‘嗯’了一下,“就保持好这种心态。”

提到这个方杨又蔫了:“不说还好一说又紧张了。”然后拆开了一袋零食往嘴里搁,可怜巴巴的伸出四个手指头,“几千号人只要四个——输了怎么办——梦想这玩意儿真能折腾人。”

余声这会儿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其他多余的话了,她想起身边坚持着栋笃笑的陈皮沉默寡言的周显还有从来没想过要离开摇滚的梁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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