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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王爷的掌心娇(10)

作者: 挽墨书卿 阅读记录

方才有人喷火,有人焚符,更有甚者做法后疯疯癫癫装作何氏上身,县令冷眼看着,这些人到底还能有多离谱,堂下仙风道骨的男子却微微摇头:

“世上并无鬼神,人死如灯灭。所有看起来毫无头绪的犯案,都有蛛丝马迹可循。”

县令一拍大腿,终于来了个正常人!要说何氏化成厉鬼害人,他万万不信。可抓不住真凶,又接连有人死去,城中人心惶惶,纷纷求着县令请大师开坛做法。

无奈之下,只得边安定民心,边尽力缉凶。

“只是,二位看着年岁不高,如何让本官相信,你们有此能力?”

破案缉拿一事江婳未曾涉及,她扫视了一通,裴玄卿神态自若,想必早备好了说辞。准备洗耳恭听呢,他却拿出腰牌,语气不容反抗:“监察司指挥使裴玄卿,县令大人,还有疑问吗?”

江婳:“......”

感情他走过场,只是为了安定外头那些人。

不过,跟一个有本事的硬茬,真不赖!

县令是地方提拔官,从没去过盛京。光听说书人讲,厄命阎王手段狠辣,凡落到他手上的嫌犯,骨头再硬也得吐点真东西。

阎王亲临,纵有小鬼又何惧?

次日一早,二人便跟着县令去到周宅,拜访本案唯一一个侥幸活命的人。

听下人说,周蓉与死者何翡是闺中密友。头七那夜,周蓉哭得心力交瘁,很早便休息了。谁知房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下人赶到时,她脖子上缠着一条白绫,绫身直直向上竖起,就像有东西在上头提着似的。

纵使侥幸活命,她的身子也迅速枯败下去。江婳从宅门走到小姐闺房,一路贴了数不清的符箓,房门口的铁桶里还盛有黑狗血,放久了腥臭难闻。周老爷哭诉:“这样下去,蓉儿是要活不成了。道长,您可千万要救救我女儿啊!”

推门进入时,周蓉正在昏睡,江婳将她的手放平,两指搭上,细细听脉象,可诊断与所有大夫都相同:气血两亏,没有内疴,像惊厥之症。

又看了前一个大夫开的宁神补气方子,换作是她,也这么开,喝上十来日应当能痊愈。

真是周蓉吓破了胆,药石无医?

指尖压着的手腕微微转动,江婳看向榻上,周蓉醒了,泛着乌青的眼皮勉力分开,仿佛睁眼都能耗去她大半力气。得知这是县令请来的游医道士,她干瘪的唇张了又合,声音细若蚊呐:“多谢道长、县令大人。”

哎,虚弱成这样还讲礼节,倒是个惹人怜的小娘子。江婳愧疚,自己见过的病例还是太少,一时看不出周蓉到底有什么顽疾,只能说些宽慰人的话。

打闺房出来,江婳便直奔厨房,查看了她平日吃食。天可怜见,她进食不多,都是些清粥果蔬,没有一样是伤身的。

裴玄卿与周父交谈完,在门口等候,远远便看出江婳步伐比来时沉重许多。见了他,微微耸肩:“我无能为力。”

显然,裴玄卿惊诧了片刻。能写出《疫病杂症论》,在医道上的造化已是惊为天人。周小姐被吓了一通,竟这般严重?

“不过,她脉相并不全然是惊厥之症,前后还小有变化。”江婳边走着,边习惯性用食指敲打鼻尖:“总之......咦,这是什么味道?”

她停下脚步,将指尖凑近鼻前细嗅,闻起来像淡淡的苦杏仁味混着硫磺。

裴玄卿抓过她的手拿近,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到江婳手心,痒痒酥酥。她一张脸红得像滴血似的,延伸到耳根,迅速抽回手,剜了他一眼:“我这是祖传看家本事,你学不来。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裴大人懂不懂?”

闻言,他削薄的唇漾开一抹笑,令人目眩,很识趣地赔罪:“是在下唐突,想学江大夫闻味辨药,您大人有大量。”

江婳翻了个白眼:废话!

但凡她有那么一丝丝小心眼,裴玄卿都活不到现在。

“等等,你刚才说,这是药?”

裴玄卿不知自己哪里露了拙,语气犹豫:“我胡言的,兴许是摸到什么脏东西,回去洗洗便好。”

“不!”她澄净的双眼再度流转起亮光,一只手重重拍上他的肩:“说得好,我知道哪不对了!”

作为裴玄卿的小跟班,江婳被安置在衙门,与县令妻女同处,有官差护卫。

他去义庄查看尸身,不便带着江婳。其实南楚边境霍乱中期,每天都有病患死去。她再怕,也逼着自己冷静。后来,便习惯了,连啊妁都以为,姐姐生性胆子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裴玄卿独断得很,他决定一件事,简直不给人商量的余地。江婳都表示了绝不害怕,想一起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他却板着脸说:“小姑娘家家的,别吓坏了伤到身子,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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