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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王爷的掌心娇(2)

作者: 挽墨书卿 阅读记录

“慢着,包里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不由她反抗,包袱就被强抢过去抖开。衣衫银子散落一地,还有本被布精心包裹住的书。那将士刚想打开布条,她眼疾手快地抢回抱进怀里。

贴身衣物在男子前一览无遗,江婳恼羞,囫囵塞回包袱里。再细看,这两个将士眼生,遂面上泛起薄怒,厉声道:“过往从不查验包裹,官差大哥这是何意?”

将士狞笑着靠近,矛尖赫然停在江婳颈间,冰凉刺骨。

“又是金银又是衣物,还拖家带口,哪像买药,我看是出逃。布包着的,是账本吧?”

什么账本,她还懵着,只听将士将令牌重重砸在地上,城墙上十数道黑影高高跃起,将微薄月光尽数遮挡,如墨鸦蚀月。

顷刻,黑影落地,将二人团团围住。江婳下意识地,在他们落地时捂紧妹妹耳朵,却惊讶发现,周围静得可怕。

唯掠过空气带起风能证明,瞬间落下的不是鬼魅。

轻功如此,绝非地方护卫。江婳心中忐忑,捂紧妹妹嘴巴,生怕她因惊吓而大声哭闹,惹恼了这帮人。

任她怎么好言辩解,在场之人像木雕泥塑的人偶般,对她所言置若罔闻,只将二人捆了堵上嘴,带到备好的铺子。

“啊——”

巨大的痛楚使她呼出声来,江婳跪倒在地,双手被人粗暴地后锁,离断骨一步之遥——如果她敢挣扎的话。

为首者剑眉飞斜,颜如舜华。本是皎皎玉树的清隽之相,却一双眼睛射寒星,张扬出挑。

他打开布条,里边所装并非是一本书,只因纸张叠了太多层过于厚实。首页陈情,后边密密麻麻地,全是鲜红的手印。

“状告高文的联名信,你要进京告御状?”

只有不识字的人,才会用按血手印的法子。

见状,着将士服的人双膝一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左右开弓扇自个儿巴掌,带着哭腔:“小的犯蠢,小的犯蠢,没先翻查清楚。裴大人饶命……”

“带下去,按规矩处置了。”

他下完命令,兀自翻看联名信,全然无视身后杀猪般的哭喊。被带走的人从求他饶命,转而求痛快一死。最后什么恩赏也求不到,发出近于困兽濒死的啸叫声,咒骂:“裴玄卿你这个杀千刀的厄命阎王,你狠辣无情,不得好死!”

江婳已然猜到,办砸事的下场比死还不如。再看这位“厄命阎王”,似乎被骂的不是他一样,无动于衷。

“头儿,她腰带上绑着东西。”

小袋被人扯下,江婳处于本能想护着针具,方寸之间,手臂便疼得近乎麻木。江妁像小鸡仔似的,被他们拎在手里,黑衣人的匕首贴近;“老实点,否则先宰了她。”

裴玄卿凤眸微狭,半蹲着捏起她的下颌,冷声道:“毫无功夫,银针不离身,挺像个大夫。说说看,你是何人,为何想告高文?”

江婳以为他是高知县的人,纵然脸被捏得生疼,唇齿发抖,也僵持着不语。

这份联名信,一月前她就悄悄备好了。只要高夫人肯好生安置那些可怜人,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可惜,终究没能出了这吃人的小县。

包袱被刀尖拨开,裴玄卿挑起金银细软和衣物,递到她眼前抖了抖。又转而将刀刃对准江妁:

“最后一次机会。”

“你别碰她,要杀就杀我!”江婳想去挡,可经不住束缚她之人力气悬殊太大,转而央求:“你拿我去高府找知县领功吧,但求……求裴大人行行好,放过我妹妹!”

显然,他既不相信也不质疑,只是在问个说法。听完后,墨色深瞳如死潭般毫无波澜,长身玉立: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替线人来探路的,编得像模像样。”

“可你们没有证据!”江婳语气急切:“私自抓捕无辜平民是大罪,你放了我们,我定守口如瓶。”

“大理寺才讲证据。”裴玄卿居高临下,长长的睫毛在眸底沉下一片阴影:“监察司谨遵皇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监察司……

非君命不受的那个监察司?!

江婳犹疑地问:“大人可有凭证?”

裴玄卿拂开披风,露出腰间令牌,冷笑道:“现在能安心去死了?”

没想到,江婳满眼欣喜,顾不上胳膊被反拧得疼,噙泪道:“大人,你带我上京吧。我要告高文私吞遇难矿工抚恤,还动用官兵镇压,百余家老小活不下去了……”

裴玄卿缄默地看着她,黑暗中,眸子折射出烛火的一点光,像毒蛇般冷冽,似乎在思索着要不要、要如何绞杀了这个猎物。

然天也怜她,外头打更人大呼走水,锣鼓声与火光一齐冲天,想必起火之地极要紧。手下急急来报:“头儿,起火的是高府,咱们要赶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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