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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664)+番外

太后笑着道:“来得正好,新鲜的螃蟹,热着呢,再晚点儿,就凉了不爽口了!”

太后话音刚落,耿青云身后传来另一道爽朗的话音:“那微臣是不是也来得正好呀?”

正是陈太妃之父陈国公、陈太傅。

陈太傅给座上之人行了礼,皇甫澈起身,给他回了半礼:“老师。”

陈太傅以礼相回,二人双双平身。

一个五岁的粉衣小姑娘从陈太傅身后冒了出来,看向皇甫澈道:“你就是太子吗?我听我爷爷说起过你,听说你比我还厉害,会背好多诗,是这样的吗?”

皇甫澈没说话,只淡淡地拱了拱手,以示礼数,随后便回了宁玥身边。

陈娇不干了,虎头虎脑地追过去:“你怎么不理人?”

陈太傅看到自己孙女冲上了正宫的席位,吓得微微变色,低喝道:“娇姐儿,成何体统?快回来!”

陈娇缩了缩脖子,悻悻回了爷爷身边。

陈太傅抱歉地说道:“娇姐儿顽劣,让皇上和娘娘们见笑了。”

太后宽厚地说道:“都是孩子,不必拘礼的。”又对小公主道:“倾儿,那是陈家小姐,长你一岁,去与她玩吧。”

皇甫倾屁颠屁颠地去了,两个孩子很快打成一片,耿家的小公子与小姐见她们玩得这般高兴,也在请示了耿青云后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玩得太高兴,螃蟹也不吃了,后上了正餐,几人马马虎虎地吃了些,便又相邀着玩去了。

宁玥忙叫冬梅跟上,以防孩子们玩到兴处失了分寸,见皇甫澈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正襟危坐,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太子也去玩吧,今天过节,不必拿自己当太子,就与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一样。”

皇甫澈眨眨眼:“母后希望我去跟他们玩吗?”

宁玥想了想,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听他口气,好像是为了她才去与同龄人玩耍的,可明明他才不到四岁,就该那么玩才对,整天弄得跟个老夫子似的,才是让她揪心呢。

宁玥温柔地说道:“母后是希望你高兴一些、轻松一些,你是太子,往日需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你父皇也一贯待你严厉,但如果有机会,母后当然也希望你偶尔能释放一些自己的天性。母后说这些,也不知你明不明白。”

“儿臣明白。”皇甫澈跳下凳子,“儿臣去玩了!”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宁玥笑着摇了摇头。

筵席往东百米的草坪上,孩子们玩起了投壶,怕伤到人,冬梅吩咐宫女们站在十米以外,因这都是内学堂的孩子,倒也不必担心他们会冲撞什么。

陈娇与耿小汐都是五岁,也都长得精致可爱,是一个班级的学生,但陈娇是内学堂的女学霸,比耿小汐更出风头,耿小汐不喜欢她。

耿小汐拉过皇甫倾的手:“公主,我们两个一起玩吧!”

皇甫倾点头:“好呀。”

陈娇嘟嘴儿:“可是公主,你明明说好了跟我一起玩的!”

皇甫倾一想,好像真的这么说过耶,那怎么办?

七岁的耿志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小屁孩儿道:“那就你们两个比一场,谁赢了,谁跟公主玩呗!”

这个主意得到了孩子们的一致赞同,皇甫倾做裁判,陈娇、耿小汐各自站到线外,她们每人拥有十支箭,谁投进去的最多,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二人都不是投壶的好手,一番下来,一个都没中。

耿志杰不屑地说道:“真笨!”他拿起一支箭,轻轻松松地投了进去。

皇甫倾嘀咕道:“我皇兄也会的,他比你厉害!”

耿志杰嗤道:“我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我从出生就会骑马,西部的烈马可不像盛京的弱马,那都是极难驾驭的,我坐在马上都会射箭,区区投壶,谁能赢我?”

“我皇兄就能赢你!”皇甫倾跺跺脚,一转头,瞥见哥哥正朝这边走来,兴奋得眼睛一亮,“皇兄!皇兄!你快过来!”

“怎么了?”皇甫澈走近后,不怒而威地问。

皇甫倾抱住哥哥的胳膊道:“他说他会骑马,还会投壶,谁都没他厉害,我说你比他厉害,他不信。”

陈娇灿灿一笑:“太子殿下一定能把耿志杰打得落花流水对不对?”笑她笨蛋?哼,让太子殿下治治你!

耿小汐看看自家哥哥,又看向太子,想起娘亲和爹爹说过的话,脸一红,不为哥哥争辩了。

耿志杰见自己如此孤立无援,反而斗志丛生,也不管得不得罪太子,反正他小也不太明白太子和他们究竟有多大区别,目中无人地哼道:“敢不敢跟我比?”

皇甫澈小眉头一皱,眼神冷漠,显然对这种无聊的赛事没有兴趣,却架不住皇甫倾在一旁皇兄长皇兄短的叫:“怎么比?”

耿志杰道:“看你年纪小,我让你五支箭,谁投进去的多,谁就是赢家。”

“不用你让,孤也只拿五支。”皇甫澈波澜不惊地说道。

耿志杰笑了:“那不行,别人会说我欺负你的!”

“孤是太子,要欺负也只有孤欺负你的份。”他从容不迫地说,眉宇间,泛起一股帝王威压,远远看去,俨然一个活脱脱的小玄胤。

耿志杰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清了清嗓子道:“你自己不要我让的,输了可别找人告状。”

皇甫澈漫不经心地拿起了箭。

陈娇举起拳头道:“太子殿下必胜!”

皇甫倾学着她模样:“皇兄必胜!”

耿小汐:“哥……太子殿下必胜。”

耿志杰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

二人开始投壶。

耿志杰不愧是在西部长大的孩子,一手腕力比十多岁的少年还巧,五支箭,命中四支,非常漂亮。

轮到皇甫澈了,皇甫澈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岁开始便跟着武师强健体魄,每日训练中必有弓箭一项,用耿志杰的话说,区区投壶,谁能赢他?

五支箭,箭无虚发。

耿志杰傻了眼,如果他没记错,太子好像比妹妹还小吧?怎么会投这么准呢?那几个小姑娘,拿都拿不稳呀!太子即便厉害些,却不该比自己还厉害就是了……一定是箭有问题!

他忙跑去检查太子的箭:“你的箭明明比我的轻!你作弊!”

“孤的箭跟你的箭是从一个箭筒里拿的,怎么可能不一样?”

“就是轻!”耿志杰自欺欺人地说道。

皇甫澈道:“那孤再与你比试一番,你用孤用过的箭,孤用你用过的箭。”

二人如这般又比试了一番,这一轮,耿志杰的成绩更差,只中了三支,皇甫澈依旧五发五中。

耿志杰气坏了。

陈娇难言自豪地说道:“还笑我们笨呢,你自己不是更笨?都七岁了,还输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比你小那么多!”

皇甫倾与有荣焉地笑道:“皇兄最厉害!”抱住皇甫澈一顿乱啃,啃了皇甫澈一脸口水。

耿小汐羡慕地看着公主,等她长大了,太子就会跟她玩了,完全没注意自家哥哥已经快气疯了。

皇甫澈走到耿志杰面前,浑然没有胜利过后的骄傲跋扈,而是语气平静地说道:“孤每日练习弓箭,而耿公子潜心内学,孤胜之不武。”

他若嚣张倒也罢了,偏这般谦逊,耿志杰不仅输了箭术,也输了做人。

皇甫澈转身,预备回席。

耿志杰双目如炬地看着他,心口有烈焰翻滚,头脑噌噌噌噌地发热,突然一咬牙,拉住了皇甫澈的胳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其实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个死了娘亲的可怜虫!等哪天皇后生了自己的儿子,就不会要你了!”

皇甫澈的眸光陡然一凉:“不许你侮辱孤的母后!”

“还母后呢?呵呵,你还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吧?是被她害死的,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抢了许氏的孩子,你认贼做母,愚不可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