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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101)

末了,眼神一闪,问道,“能带打下手的不?”

回到清荷院,华珠心情大好,只要廖子承三缄其口,衙门的人问几句问不出赫连笙消失的真相,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了。虽然听廖子承口气,好像笃定赫连笙不会死,不过不管怎么着,她和家人都活着才好。

忙活一晚上,肚子有些饿,华珠就打算直接去小厨房。刚跨过院子们,余光捕捉到一片暗色衣角。华珠退出去,侧目一望,却又什么也没看见了。

难道是错觉?

摇摇头,华珠走向了小厨房。

小厨房内,吴氏值夜,她坐在灶旁,手拿着火钳,不知想了什么,默默垂泪。

华珠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吸鼻子的声音,以及极力压力的呜咽,疑惑地蹙了蹙眉:“吴妈妈,你怎么了?”

吴氏听到华珠的声音,忙用罩衣抹了泪,转过身,笑着道:“烟子太大,熏着眼睛了。”

烟子?灶里都没有燃火,哪里来的烟?

吴氏打水净了手,笑道:“表小姐是不是饿了?奴婢给您做碗三鲜面,再热一盅牡蛎汤。”

语毕,动作麻利地切起了菜。

华珠看着吴妈妈这么娴熟的厨艺,脑海里灵光一闪,真是来了瞌睡送枕头哇!明儿她有救了!

“吴妈妈,明天我要去提督府做一顿饭,你跟我一起吧。”

表小姐要去提督府做饭?这是为何?吴妈妈不解,不过也没问,她是奴婢,主子有吩咐,她只管做便是了。切着肉,吴氏难为情地笑了笑:“好,就不知我……我又老又丑的,会不会把提督大人给吓到?”

华珠知她心中顾虑,就说道:“提督是平民百姓出身,没什么官架子,别担心会冲撞他。手还疼吗?”上次被陈娇踩过。

吴氏受宠若惊:“早不疼了!多谢表小姐关心!”被踩一下算什么,最难捱的时候,因为跟一个乞丐抢地上的馒头狠揍一顿,险些没死。现在有吃有喝有地方遮风挡雨,她觉得够幸运了。

华珠洗了手,捏起一片黄瓜塞进了嘴里:“吴妈妈,明儿做你最拿手的菜,提督大人若是吃高兴了,我再帮你问问你儿子的事儿,看他们是不是编制内军士,如果是的话,争取把他们的名字刻上去。如果不是,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朝廷也有朝廷的制度。”

吴氏的眼睛先是一亮,听到最后又慕地一暗,但琢磨了片刻,又觉能表小姐能帮到这个地步已是她的福分,就福了福身子道:“无论如何,奴婢先谢过表小姐。”

又吃了几片黄瓜,嘱咐吴氏别将此事外传,华珠去往了年绛珠的房间。

房间内,年绛珠穿一件杏色金丝大金扣薄袄,斜斜地挽了个单髻,盘腿坐在炕上,对面,是穿紫色小袄、鹅黄月华裙的余诗诗。

二人中间的小茶几上,放了一碟黄灿灿的元宝酥、一盘通透翠绿的糯米丸子、一盒白如雪腻的千层糕。

夜里不宜饮浓茶,年绛珠端着一盏菊花茶,余诗诗要了一杯温水。

“没想到姝儿会成为太子的女人,真是……”年绛珠唏嘘得不知如何表达。

余诗诗托住茶杯,露出不甚赞同的神色,毕竟不怎么光彩:“好歹会成为侧妃,也不算委屈了姝儿。”

年绛珠晃了晃茶杯,又道:“只可惜连太子也失踪了,太子武功那么高强,都打不过对方。对了,你看见赤焰的鬼魂了没?”

余诗诗若有所思道:“好像看见又好像没看见,反正她们都说太子被烧成一缕青烟飘走了。那股青烟,我反正是看见了。”

年绛珠的心里毛了毛:“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太子没了,燕王便会继承大统,届时,无需顾虑什么势力的情况下,华珠可以做皇妃?!

用帕子掩住唇角的笑,“哽咽”道:“太子死的好惨。”

“太子应该不会死。”华珠缓步走入房内,余诗诗与年绛珠齐齐朝她看来,她顿了顿,讪笑道,“太子乃万民所归,运气应该没这么差吧,衙门那边儿都还没结案呢。”

“大过年的,不让人安生啊。”年绛珠叹了一句。

华珠在年绛珠跟前的杌子上坐下,对余诗诗笑道:“大表嫂难得来清荷院一趟呢。”

余诗诗就笑了:“还不是你大表哥?硬催我来找你要答案,说脑袋快要想破了也不得其法,再这么下去,觉也甭睡了。”

年绛珠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俩,余诗诗就把华珠出的题讲了一遍,年绛珠嗔了华珠一眼:“古灵精!”

华珠笑着把答案告诉了余诗诗。

鱼、小溪、板凳、裙子,全部都可以用“条”来做量词。

灰尘、浪费、敌人、误会,都是越少越好。

锅盖、鞋垫、门闩、古囤,反过来就是它们各自的用法。

比方、酱油、围墙、坏蛋,全部能打。

余诗诗听完,忍不住笑了好久:“难怪大爷整日念叨你,这小脑袋瓜子装的东西真与旁人不一样。”

要到答案的余诗诗不再逗留,赶紧回屋告诉颜硕去了。

另一边,吴氏将三鲜面和牡蛎汤送了过来。

华珠等它放凉的功夫,眯眼对年绛珠说道:“姐姐啊,明天……我要去一趟提督府。”

“去提督干嘛?”年绛珠问。

华珠眼神一闪,随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查案嘛,太子失踪,大家都急坏了,这事儿好像与水师也有那么一点千丝万缕的牵扯,毕竟赤焰曾经是海盗,所以廖子承要监督整个案件的进展。”

好歹是官家奶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也没怀疑华珠的话:“行,能赶回来吃年夜饭不?”

“我尽量。”华珠挑了挑眉,又道,“另外,我身边没个合适的妈妈,明儿我带吴妈妈照顾我。”

年绛珠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吴妈妈是新来的,上不得台面,叫银杏陪你。”

银杏又不会做饭……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再撒无数个谎来圆最初的谎。华珠扶额说道:“这是灵异案件,银杏胆子小,别被吓到了。”

年绛珠觉得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便准了华珠的要求。

华珠吃完宵夜,打算回屋。

年绛珠忽而叫住她:“有件事儿差点儿忘了问你,你今天是怎么去赴宴的?你的马车翻了,车夫摔死在路边了。要不是大奶奶告诉我你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提督府,我都要怀疑……”

怀疑她半路遭遇了不测。华珠就半真半假地说道:“巧得很,翻车的时候,正碰上七宝和流风,他们救了我,瞬间也带我去提督府了。这个……没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

至于车夫,她并不同情,若不是流风来得及时,她哪怕不被拐到什么腌臜地儿,也会摔得头破血流。敢赚这种黑心钱,活该遭到报应。

“不麻烦,修车的钱和安葬费不走公中就是了。”为华珠花钱,她素来是不心疼的,只不过经此一事,她心里似乎有了阴影,“明天叫你姐夫送你去提督府。”

末了,又叫来刘管家,夹枪带炮地训斥了一顿,约莫是府里的马车常年不检修,请的车夫技术不靠谱,必须得扣你两个月份例银子以儆效尤云云。

从清荷院出来,刘管家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腔郁闷无从发泄,甩袖离开了原地。

却说华珠从清荷院出来后,便径自回了知辉院,一到门口,一只绣花鞋飞了出来,华珠侧身一闪,堪堪避过一击。

“做什么?要揭了我的瓦吗?”

屋内吵吵闹闹的三人一听这声,吓得立马停下了动作,狼狈不堪地面向华珠行了一礼:“小姐。”

华珠犀利的眸光将她们从她头到尾扫了一遍,一个个发髻蓬乱、衣衫不整,“一天不闹就皮痒是吗?巧儿你素来最懂事,今儿怎么连你也加入战斗圈了?”

巧儿很委屈地福低了身子:“小姐,奴婢知错了。”

香荷愤怒地瞪了她一眼:“真会拍马屁,你搜我们房间的时候怎么不说知错了?对吧,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