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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180)

“怕吗?”廖子承轻轻地问。

四月天,他衣衫单薄,额角却渗出细密的薄汗。

这副隐忍的样子,令他看起来迷死人的性感。

华珠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垂下眸子,怕再多看一眼,便忍不住天雷勾地火、生米煮熟饭了。华珠将被他撩开的衣襟轻轻合拢,并揪紧了,说道:“怕。”

廖子承勾了勾唇角,大掌轻轻覆上她的,如水一般地温柔,让人忍不住想溺在里边。

突然,他用力一扯,将华珠的手扣在了头顶。

刚刚还温润如玉的公子,仿佛顷刻间变成了冰冷霸道的君主。

华珠的身子轻轻一抖:“你……”

话未说完,他咬住了她锁骨。

轻微的疼痛,让华珠的身子遽然紧绷。随后,他轻轻一拉,衣襟散开,她诱人的美景如画卷一般徐徐呈现在了他眼前。

“唔……”是他惊讶又惊喜的声音。

华珠羞得闭上眼,恨不得挖个地洞把他埋进去!

活了两辈子,还从没被哪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张胆、如此毫无遮拦地……观摩。

但观摩怎么够呢?

温热的呼吸,靠近了她胸口,在盛放着她最娇嫩娇美的地方停住。然后,落下一枚缱绻的深吻……

……

茗香居内,染老夫人对着镜子抹了头油,又戴上珍珠发簪,确定自己端庄美丽雍容华贵梳云掠月了,才笑眯眯地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染千桦风风火火地打了帘子进来,只听得呲啦一声,帘子又烂了。

染老夫人看着掉了一半的帘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第多少个了,已经数不清了。孙女儿的手,比男人的还重。染老夫人看向染千桦,问道:“急什么?又出了什么事儿?”

染千桦少有地露出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来:“子承醒了。”

染老夫人浑浊的老眼慕地一亮:“当真醒了?”

染千桦点头:“醒了,还叫小厨房做了绿豆糕。”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我的心肝儿喂!”染老夫人拍着胸脯起身,与染千桦一道前往了兰芳阁。

染府占地面积广,几乎有三座颜府那么大,主子们居住的院落也相应较远。染老夫人的茗香居与染如烟的兰芳阁已是距离最近的两处院子,可步行依旧需要一刻多钟。

染千桦命人抬来轿子,染老夫人难掩激动地摆手:“不用,我精神好着呢!走得动!”

二人携手来到兰芳阁,见廖子承不在主卧,便朝华珠歇息的抱厦走去。

这一去,不得了,染老夫人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她看到了什么?

年华珠趴在柔软的床铺上,乌发如光洁的绸缎散在美背上,显得乌发更黑亮,肌肤更雪白,她死死地揪住被子,时不时因为廖子承挠弄她腰身而发出闷闷的笑声。从她的角度看去,廖子承虽紧绷着脸,眼底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廖子承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随手一拂,放下了帐幔,尔后站起身望向了来人:“你们来干什么?”语气和眼神迅速冰冷了下来。

染老夫人的眸光一暗,看了看帐幔后的身影,又讨好地笑着道:“我已经跟年府定下了你跟华珠的亲事,年侍郎和年夫人都很高兴,婚期定在九月,要是你嫌晚的话也可以提前。我是想着呢,你娘走了那么多年,这兰芳阁额该翻新翻新了。等你们大婚后,喜欢的就住兰芳阁,不喜欢也可挑个别的院子,你觉得沁芳斋怎么样?或者……墨荷院?”

廖子承淡淡地看向她:“说完了?”

“啊?”染老夫人被他毫不在乎的表情浇了盆冷水,怔住。

染千桦看着自己祖母喋喋不休地讨好廖子承,廖子承却完全无动于衷,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恼怒:“子承!”

廖子承的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便漫不经心道:“说完了的话我和年小姐要走了。”

染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走?你要走去哪里?这儿才是你的家呀。”

“我不记得我跟你们染家有什么关系。”

“子承,你是如烟的孩子,怎么会跟我们没关系呢?我是你外祖母,桦儿是你表姐,侯爷是你表哥……”

廖子承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从你们把我娘逐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跟你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我是她儿子,我跟你们也没关系!”

“子承……”染老夫人的眼眶一红,泪水滚落了双颊。

廖子承淡漠地眨了眨眼,又面向染千桦道:“颖萝的案子破了,梅庄地图是不是应该给我了?”

染千桦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定定地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从怀里掏出一块折叠好的地图,递到了他手上。

廖子承拿过地图看了看,仿佛怀中,又对着帐幔问:“好了没?好了我们就动身。”

华珠想死的心都有了,上回是被父亲抓包,这次又被染老夫人和染千桦抓包,她的脸子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了。偏廖子承还问她好了没?要下逐客令,能别扯她做筏子不?

染千桦带着泪流满面的染老夫人离开了,临出门前,染千桦回头,神色凝重地看了廖子承一眼:“不要寻找梅庄。”

华珠一愣,怎么跟柳昭昭讲一模一样的话?柳昭昭临死前,叫月伶带话给她——不要寻找梅庄。时隔四月,华珠又从梅庄第三女的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带着疑惑,华珠与廖子承走出了兰芳阁。

此时阳光明媚,天空澄碧,周围的景物格外鲜活与艳丽。

左边是一片茂密的枫林,右边是一个芳香的花圃,花圃中,种满了染如烟偏爱的墨兰。一个爱种兰花的女子,一个字迹娟秀的女子,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要被生身父母逐出家门呢?就因为她坚持与余二老爷和离了吗?

“染家的园子可不得比御花园大,需要跑到行宫来赏花?风大,玉湖的水都快被吹干了,我要是您呀,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玉湖的风吹瞎了眼睛。”

那天,染老夫人就是听了余老太君的这番话才气得中风的。

话里两度提到了玉湖,可据她所知,京城根本没有哪个湖泊叫玉湖。

思量间,花圃深处,传来染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吼。

“都怪你!都怪你!把我好端端的女儿赶跑了!害她年纪轻轻客死他乡,害子承在福建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我的外孙啦,居然被全县丞的人指着鼻子骂灾星、骂棺材子!都是你害的!你混账!你赔给我!你把如烟赔给我!你把子承赔给我!”

华珠循声望去,就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华珠,华珠看不清他容貌,只能通过染老夫人的言辞与捶打他肩膀的动作,隐约判断出他就是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并架空了神策军的染老将军。神策军把控朝堂多年,曾一度拥有废黜皇帝的特权,弄得整个皇室人心涤荡。直到染老将军这匹黑马出山,才将神策军赶下了政治舞台。

说起来,染老将军算得上是北齐史上的军事神话了。但他的私生活比较简单,一生只娶了染老夫人一妻,二人育有两子一女,长子是前任宁远侯,两年前辞世,由长孙染世林继承衣钵;次子驻守东部边关,任骠骑元帅,他的夫人孩子也全部都在那边。

眼下染府中居住的染侯爷、染二爷、染三爷、染四爷、染千桦,皆为前任宁远侯所出。由于她提前打了招呼,在染老夫人的授意下,他们没上兰芳阁探望廖子承。其实,她挺想见见染四爷,因为他很有可能是年希珠未来的夫婿。

“年华珠你还走不走?”廖子承停下脚步,冷冷地问向落后一丈远的华珠。

华珠嘴角一抽,跟了上去。

自从颖萝死后,流风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涨,廖子承叫他坐在车厢内,他不干,自己骑马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