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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197)

“小姐,要提拔一、两个大丫鬟吗?”巧儿躬身,问华珠理了理裙裾。

大丫鬟?提到这个,华珠记起廖子承的院子里应该也是有丫鬟的,毕竟七宝是男人,再能干也不会为他洗衣裳什么的,况且还有个流风需要照顾。只是好像不论在提督府,还是在帝师府,但凡她来他院子,他都不会让丫鬟们来她眼前晃荡。

“等从宫里回来再说。”

“姑爷上朝可真早。”

“唉,连婚假都没有。”华珠嘀咕了一句,但一想到待会儿觐见完皇后,或许能赶上他下朝,夫妻双双把家还倒也不错。但又一想到昨晚他让她独守空房,又决定三天不要理他!

华珠起身,带着巧儿出门上了帝师府的马车。

她倒是有心给府里的长辈敬茶,但王帝师一生未娶,府中并无主母,他自己也要上朝,只能在心中表达敬意了。

马车停在宫门口,那里,温女官已恭候多时。

看见一身新婚气息的华珠,温女官的笑靥扩大几分,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道:“恭喜廖夫人,贺喜廖夫人。”

华珠无诰命在身,温女官无需向她行礼,但二人在长乐公主得天花期间频频打交道,已非常熟悉。华珠笑了笑:“怎么劳动你亲自来接我?可是太子妃有何吩咐?”

“是皇后娘娘有吩咐。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她侍疾一旁,不敢有所怠慢,便叫廖夫人前去参拜太子妃。”

说起来,这个皇帝上辈子便没多少理朝之心,终日追求什么长生不老之道,请了无数术士为之炼丹,又在宫里修了一座祈福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约莫三百天呆在里头。所以他子嗣不多,只得了赫连笙一个儿子和几个妃嫔所出的小公主。

皇后见后宫没有情敌,便也懒得折腾,李婉,确切得说是柳昭昭,还在做太子妃时,皇后就不怎么统领后宫了。

现在,执掌凤印的是新任太子妃。

华珠极少关注宫廷之事,不清楚谁在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成了赫连笙的正妻,但就上次太子妃赏赐了她一块血玉镯子的事情来开,太子妃对她应该是有一、两分好感。

华珠笑笑,说道:“请温女官带路。”

二人朝东宫走去,华珠见周围时不时有太医神色匆匆地走过,有些与她认识,彼此点头打个招呼,华珠凝了凝眸,问温女官:“圣上的身子真的很不好吗?”

“唉,前几年重病了一场,原以为会熬不过去年,万幸的是圣上熬过了,后面的身子一直非常康健,最近半月也不知怎么搞的,半夜盗汗、噩梦缠身。”讲到这里,温女官愁眉紧锁、

说话间,二人抵达东宫,进入了太子妃的景阳殿。

令华珠非常诧异的是,她竟一下子见到了三个熟人!

穿淡紫色裙衫、梳云掠月的是大腹便便的颜婳,没想到上次在王府,她明明见了红,却依然保住了胎,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只是,明明都快临盆了,她跑来东宫做什么?转念一想,按照余斌孩子的孕龄,她现在才六个月,正是应该到处活动的时候。

心思转过,华珠的视线便立刻被主位上那名身着太子妃宫装的绝艳女子吸引了,如果她没看错、如果她没做梦,那么她,应该是……

王歆微微一笑:“可算是等到你了,一直在说你呢。”

华珠心口一震,怎么会这样?王家不是要送六小姐入宫吗?怎么会变成王歆?难道王歆卧病在床是假,入宫为妃是真?

心头闪过万千疑惑,华珠紧了紧手中的帕子,跪下,行了一礼:“臣妇年华珠叩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金安。”

王歆看着一袭新妇打扮的华珠,心底涌上一股浓烈的酸涩,终于,还是成亲了。

第一次在街上她被道士预言有血光之灾,而他明明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只牵了华珠的手离开,从那一刻起,她就该知道,他心里只装着华珠。后面大哥恶言重伤他,华珠用菜汤泼了大哥满脸,他又为保华珠不惜与大哥大打出手。她便有种预感,华珠和他,或许远不止普通朋友这么简单。

可她不甘心,所以厚着脸皮告诉他,王家不会退亲,她想嫁给他。

但结果是什么呢?结果是他做了水师提督,却不肯第一时间告诉王家,眼睁睁看着王家退了他的亲。

同样是被退了亲,为什么在被太子带走的时候,廖子承抓住的是华珠,不是她?王歆在心里,又问了每一个女人都会问的问题,我明明容貌、家世、才情、性情都不输给华珠,可为什么还是没能俘获他的心呢?

当年华珠的名字出现在和亲名单上时,她第一反应居然是窃喜。

但年华珠,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是你今生唯一的朋友?

华珠看着王歆美眸里微微攒动的波光,已经猜出了是她把自己从和亲名单上划掉的,心底,五味杂陈。

“姐姐是看见华珠太高兴了,竟然出了神。”说这话的是新晋太子良娣,另一个华珠的熟人,颜姝!

王歆敛起被强酸腐蚀的剧痛,勉力笑了笑:“快平身,温女官。”

“是。”温女官从取出早已准备的两个锦盒递到华珠手上,“上头是皇后娘娘赏的,下头是太子妃赏的。”

华珠谢了恩,又拿了自己绣的双面扇呈给王歆,聊表心意。

王歆接过看了看,仿佛很喜欢的样子:“坐吧。”

“多谢太子妃。”华珠恭敬地应下后,颜婳起身,挪了个位子,把上首处让给华珠。

华珠坐下,对颜姝欠了欠身:“恭喜姝姐姐成为良娣。”

良娣便是太子侧妃,只比太子妃矮一个肩头,诚如颜姝在提督府夸耀的那样,太子纳她做侧妃了。只是,这位新晋良娣的气色不怎么好,扑了厚厚的妆粉与胭脂,依然盖不住眼下的鸦青。

颜姝美眸一转,笑盈盈地说道:“我才是该恭喜表妹呢,新婚大喜,与廖大人很甜蜜吧!”

在座的谁又不知道王歆与廖子承有过婚约?颜姝大喇喇地赞扬华珠与廖子承甜蜜,谁说不是在戳王歆的心窝子?

王歆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丝毫看不出一丝不愉。

华珠微微一愣,半年不见,她完全变了。当初拉着她的手叫嚷要嫁天底下一心一意的好男儿的纯真少女已经死了,她的身上,散发着跟前世一样的冰冷与漠然。

垂了垂眸子,华珠淡淡一笑,岔开了话题:“婳姐姐怎么入宫了?”

“颜良娣说她这几日睡眠不大好,我命人寻了个偏方。”说着,颜婳从怀里取出一个琉璃貔貅,“这是我找高人开过光的,能驱邪避凶,你放在枕边不做噩梦了,自然睡得踏实了。”

“颜良娣也做噩梦?”华珠接过宫女奉上的茶,用杯盖拨了拨茶沫子,问。

颜姝按住心口,满眼害怕:“我听宫的老人说啊,玉湖的观音又流血泪了!那个人……又……又要来索命了!”

“颜良娣。”王歆不怒而威地打断了颜姝的话,冷冷地看着她,“闲杂人等的传言,岂可尽信?”

颜姝挪了挪身子,一脸凝重地看向王歆:“是真的呢太子妃,妾身不敢撒谎!玉湖的观音,每年七月都会流一次血泪,每一次流血泪,都会死掉一个宫妃!这次……这次连圣上都龙体欠安,他们说……是那个人来复仇了!”

“荒唐!”

“太子妃,您若不信,问问温女官,她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她定是知道的。”

华珠想起了佛龛中释迦牟尼的血泪,心下对玉湖的观音血泪不由多了几分好奇,尤其,玉湖这名字,听起来好生熟悉。啊,想起来了,余老太君讽刺染老夫人时,不正是拿玉湖说事儿的吗?

华珠抬眸,朝温女官投去了求知若渴的眼神。

王歆看了华珠一眼,眸色一深,冲正拿不定主意是以盯着她的温女官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