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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233)

华珠亲了亲廖子承的脸蛋:“这样开心点没?”

廖子承两眼望天。

华珠鼓了股腮帮子,又吻上他唇瓣,“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廖子承唇角一勾,慢悠悠地笑了。

华珠又道:“燕王呢?还在卧病养伤?”

廖子承不甚在意地说道:“就是赖在京城不想去封地罢了。”

华珠复又躺回他臂弯,单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按理说,太后与燕王比较亲近,如果非要太后选,太后选的一定不是圣上。你说,现在他们俩都被逼入绝境了,会不会同流合污,反过来算计圣上与太子?”

廖子承的气息陡然一冷:“你很担心太子?”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上回看见她跟太子一个车厢也没这么生气呢。华珠讪讪一笑:“我是担心我们的脑袋,还有王歆的。我们跟燕王闹得那么僵,肯定没好果子吃。颜婳死了,他刚出世的孩子也被送到南越给人泄愤了,我们俩‘功不可没’。”

廖子承神色稍霁:“那个孩子没被送去南越。”

华珠杏眼一瞪:“什么?”

廖子承捏了捏她小脸蛋:“燕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赫连城都一直没出现,不觉得奇怪吗?”

华珠用手肘直起了身子,诧异地道:“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被送到南越的是赫连城吧?”

廖子承点了点头。

“燕王舍得?”

“他不舍得。”廖子承抚摸着华珠的青丝,面无表情道,“赫连城半夜从寺庙里冲出来,追上队伍,以自己跟颜婳的孩子做了交换。”

华珠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发表什么样的感慨,同父异母,连见都没见一面的弟弟,值得他豁出性命保护吗?

廖子承不喜华珠为别人皱眉的样子,抚平了她眉间,淡淡说道:“太后失利,应该是燕王始料不及的,唯一的保护伞塌了,燕王应该不会坐以待毙,他很快就会行动了。”

“侯爷,淑云小姐来向您辞行了。”巧儿在不远处轻声禀报。

华珠的脸色一沉,淑云的无耻和余桢的美貌一样,都无法用言辞来形容。

廖子承轻笑着允了允她唇瓣,又看向背对着他们的流风道:“流风,你姐姐要走了,要不要去送送?”

流风摇头。

华珠眉梢一挑,连弟弟都不黏糊你,果真人品太差。

廖子承就对巧儿吩咐道:“告诉淑云小姐我很忙,她无需辞行。她若是还有什么要求,你能满足她的尽量都替她办了。”

巧儿笑盈盈地行了一礼:“是,侯爷。”哈,不要脸的贱女人终于要走了,大快人心!

陪流风钓完鱼,廖子承叫巧儿带流风去前院荡秋千,今早刚给他扎的。自己则与华珠一起回了房,回房后,廖子承搬出保险柜,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柜门,然后把佛龛拿在手里。

许久没见佛龛也没听他提及佛龛,华珠几乎要忘记它的存在了。华珠好奇地打开佛龛,看向里面的释迦牟尼:“最近没流血泪了吧?”

廖子承的长睫颤了颤,点头:“嗯,上一次流血泪是王三爷失踪前,直到现在八个多月了,它一直风平浪静。”

华珠微微一笑,偎进了他怀里:“什么诅咒?全都是假的。依我看,八成是有人偷了你的钥匙,打开保险柜,再给佛龛滴上血泪吓唬你的。你之前说每一次流血泪,你都会失去一名亲近之人,可王三爷活的好好儿的,不是吗?都是巧合罢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如果只是吓唬,为何每一次它落泪,就真的会有一名亲近之人出事呢?王三爷的确没死,但如果不是他们解救及时,怕也已凶多吉少。

廖子承凝了凝眸:“但愿吧。”

“柳昭昭和染千桦都叫我们别找梅庄,反正佛龛也没什么诅咒了,干脆,我们不找了吧?”

这些话华珠早就想说了,前世,赫连笙找了二十年也没找到梅庄,华珠怀疑梅庄根本就不存在。梅庄五女,应该恰好是她们比较有名,便有文人编了故事,再冠上梅庄之名以促进流传罢了。至于今生在寻找梅庄途中遇到的凶险,华珠认为,或许是有人信了“得梅庄者得天下”的谬论,想争梅庄地图。一争,问题就来了。柳昭昭一案、陈轩和女道士一案,全都与梅庄地图有关。

“你看,我跟流风都好好的陪在你身边,不要管佛龛,也不用理会梅庄了,我们三个,好生过日子。”

廖子承就道:“我的钥匙从不离身,而且除了钥匙以外,还有一道密码保护,密码我没告诉过第二个人。这世上,除了我,没有谁能打开保险柜取走佛龛。”

华珠的瞳仁一缩:“哇,会不会是你半夜梦游,自己给它滴上去的?”

廖子承斜斜地睨了她一眼。

华珠举起双手:“当我没说。”

片刻后,又心有不甘地歪了歪脑袋,“真的有可能是你自己,我不是危言耸听啊,你想想看,如果你也得了流风、赫连笙这样的病,每天醒来都会忘记一些事情,那么你很有可能在滴完血泪的第二天就不记得了。”

廖子承的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几下:“假设你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我有两个疑惑:一,第一次血泪发生在七年前,按照你的说法我那时肯定就已经发病了,为何到现在我的心智依旧健全?二,我为什么要诅咒我自己?”

“对哦,全都说不过去。”华珠拍了拍脑门儿,讪讪一笑,习惯性地拿出小册子和笔画了起来,画着画着,脑海里灵光一闪,“你说赫连笙与流风的病会不会跟梅庄有关?”

廖子承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片刻后,把佛龛放回保险柜锁好:“假设你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巧儿打了帘子进来:“侯爷,夫人,宫里的马车来了,说是请夫人去给太子瞧病的。”

二人离开房间,乘车去往了皇宫。

入夜时分,一道黑影推门而入,戴了银丝手套的手指捏着一把钥匙,缓缓打开了保险柜,又用食指轻轻按了几个密码。

咔。

保险柜的门开了。

黑衣人取出佛龛,单臂一抖,一支小药瓶落入手中。

黑衣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拉开佛龛的小门,打开小药瓶,在释迦牟尼的眼下滴了一滴血泪。

……

赫连笙的健忘症越演越烈,已经到了叫不出好几个大臣名讳的地步。由此,废黜太子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不少中立派也加入了反赫连笙的行列,民间甚至流传起太子亡国的言论。顶着巨大的压力,皇帝离开了钟情多年的炼丹房,毅然开始坐朝。赫连奕从两岁便被册封为皇帝,距今已有四十年,可他真正坐朝的时间却不超过三百六十五天。之前有太后,之后有太子,反正他,从来都是最游手好闲的一个。

刚好,太后又中风被送往行宫养病,众臣便认为,皇帝坐朝实乃无奈之举,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谁料,皇帝先是以贪污公款之罪罢免了余侯爷的官职,再是以开拓疆土之名将余世子调往了西北边陲。西北那种挤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住的全是蛮夷之族。大家宁愿做京城的七品芝麻官儿,也不做西北的一品封疆大吏。余侯爷的罢免,余世子的明升暗降,让百官们实实在在意识到皇帝变了。

襄阳侯府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动它,就是忤逆太后。

可皇帝凭什么敢忤逆太后呢?他被太后压了几十年,一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儿的。

莫非……太后快翘辫子了?

他们敢明目张胆地奏请废黜太子,无非是认定了太后与皇帝父子关系不佳,太后最疼燕王和燕世子,虽然现在是燕林侯了。可太后一日不死,燕林侯就不会有事。现在,皇帝的举动又让他们觉得,太后快死了。那么他们,还要不要拼了命的废黜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