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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7)

华珠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不是第一次了?”

倪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垂下眸子道:“以前……有……有过一次,但我保证,真的只有一次!”

那就是不止一次了。华珠没戳破她的谎话,又问:“大夫怎么说?”

倪氏一惊,二妹怎么知道她请过大夫的?她每次都是回娘家才请的……顾不得怎么搜寻这个问题的答案,倪氏小声道:“大夫说我气血亏空,多喝参汤便会慢慢好起来的。”

显然,参汤喝了不少,却并未有所好转。华珠拿起倪氏的手腕,在倪氏惊讶的注视下搭上了她的脉搏,在宫里,最容易夺走女人性命的不是生孩子,而是厌胜之术与医术,所以,为了时刻警惕那些想要整死她与太子的幺蛾子,她将这两样东西啃了个通透。

当然,宫妃是禁止学这些东西的,尤其是厌胜之术,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她花重金从大周聘请了一位退休的尚宫,对外只说是太子的嬷嬷,数年下来,还真让她学到了不少闻所未闻的知识。

“我常在父亲的衙门走动,偶尔也翻翻那里的卷宗与医书,大嫂这样的病症我见过几例。大嫂可是觉得精神不济、乏力、恶心、还伴有周身疼痛?”

倪氏瞪大眸子点了点头:“正是!”

有点儿像痿症。华珠掐住她下颚,“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倪氏微张着嘴,憋红了脸,却怎么也没照做。

华珠眉头一皱:“伸不出来?”

倪氏的脸涨得越发红了。

“嗯,知道了。”华珠开始按压她的曲池穴和足三里等穴位,“五年了吧。”

“什么?”倪氏不解地看向华珠。

华珠不疾不徐道:“病啊!嫁过来的时候就得了,起初并不严重,只是四肢乏力,食欲欠佳,现在愈演愈烈,有时甚至会失去知觉。”

倪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华珠接着道:“你平时要多吃甘蕉、葡萄、香菇和芹菜,最好还能喝一些新鲜牛乳,人参固然是一味好药,但只有人参是不够的。”

说到这里,华珠突然打住,对着倪氏的膝盖骨重重一敲,倪氏痛呼出声,“疼!”

华珠站起身,拍了拍手,又朝倪氏伸出了手,笑得天真无邪:“好了大嫂,可以起来了。”

倪氏的心里泛起惊涛骇浪,以往每次失去知觉都要等上至少两刻钟才能恢复,而华珠按了几下便让她能重新站立,这的确是个奇迹!

只是……

“我看过医书的事,劳烦大嫂替我保密。”临走时,华珠笑着来了一句。

倪氏长长地松了口气,看着华珠的背影,眼神一闪,又道:“二妹!”

华珠转过身,温和地笑问:“大嫂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倪氏抿了抿唇,很急于表达什么,却又拽紧了帕子,不知怎么启齿。

华珠故作不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大嫂,晚安。”

华珠回到院子时,巧儿有板有眼地做着绣活儿,秀云与香荷正在为一匹妆花缎子争得面红耳赤。

“你已经有豆绿色的,何苦来抢我的?”

“豆绿色你想要给你,这匹玫红色的归我!”

“是我的!”

“我的!”

巧儿闷头刺绣,一抬眸,发现地上有一道长长的影子,忙用余光瞟去,就看见华珠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板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为一匹布吵得不可开交的秀云、香荷。

巧儿忙轻咳两声,秀云与香荷一怔,齐齐瞄向门口,当看清自家主子的模样时,居然并未表露出多少心虚,只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动作,将布放在了桌上。

华珠没说什么,径自走向净房,巧儿放下手里的针线跟了上去,与秀云、香荷擦肩而过时不忘用眼神警告了一番。

秀云、香荷冲她吐了吐舌头,待到净房内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二人再度抓住了桌上的布匹,“我的!”

今天去铺子里挑选衣料,华珠也为里屋的丫鬟们带了,一匹棉布、一匹豆绿色妆花缎、一匹玫红色妆花缎。毋庸置疑,最不起眼的棉布是落进了巧儿的手里。

华珠穿上亵衣,又套了件薄薄的长袄,打算上床看会儿书然后歇息,却有人禀报,梅姨娘与年丽珠来了。

------题外话------

留个小脚丫…。啦啦啦…。

从大周来的尚宫,你们想到谁了?

【第八章】家教

梅姨娘拿着两本册子,笑眯眯地坐在了冒椅上,建阳隶属福建,今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来得湿冷,但府里仍没有谁的屋子置了热炕。

“二小姐的伤势可好些了?”梅姨娘面含担忧地问。

华珠答道:“本就没什么大碍,只破了点皮,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自己受伤了。”

梅姨娘笑了笑,拿出两本蓝皮册子,“这一本是时下最流行的花样子,这一本是我闲着没事,与三小姐画出来的款式,二小姐挑挑看,可有合适的?”

大夫人让她分一半的绣活给年丽珠与年希珠,但她自己仍需做两套。华珠接过册子翻了翻,烟云紫花团、丹凤朝阳图、百婴嬉戏傍垂柳、鲤鱼金灿菊……都是些老掉牙的样子,也不知是梅姨娘藏拙了呢,还是此年的福建真的流行这些。

华珠没什么兴趣,就又推回了梅姨娘手里,“多谢姨娘,我已经想好花样子了。”

梅姨娘的睫羽颤了颤,尔后不动声色地笑了:“这样啊,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想想也对,以二小姐的聪颖,别说几个花样子,便是一套进贡的绣品也是做得出来的。”

华珠牵了牵唇角,“姨娘可真会说话。”

巧儿奉上枸杞菊花茶,年丽珠接在手里,好奇地问华珠,“二姐姐,你准备绣什么图案?”

颜家作为琅琊最大的簪缨世家之一,曾出过三位帝师,十七名内阁大学士,在整个北齐都具有举足轻重地位。颜老爷一生育有四子,长子身体羸弱,不得生育;次子矫健,儿女满堂,却是庶出;三子战功显赫,谁料阵亡沙场;四子便是绛珠的丈夫,也是她们几人的四表哥。

绛珠这次若怀的是个男胎,一定会成为颜家的少主人。

为他做衣服,谁不是费尽心思?

梅姨娘不等华珠回答,便笑着嗔道:“怎么?三小姐是嫌姨娘给你的花样子不好么?非得找你二姐姐讨要?”

年丽珠缩了缩脖子:“没有啦,姨娘画的花样子很好看,我就随便问问而已。”

几人在梅姨娘为主场的情况下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华珠颇有些不耐烦,打了两个呵欠,只差下逐客令了;年丽珠也困得要命,脑袋像挖土机似的一下一下敲着。

但梅姨娘依旧乐此不疲地侃着。

华珠扶额,梅姨娘,你的眼力劲儿都离家出走么?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年政远来了。

女眷们忙整理了一些衣衫,走到外屋,迎接年政远。

年政远进门时脸色不大好,似乎与谁有过争执,下人们纷纷敛起屏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华珠与年丽珠向他见了礼,柔声道:“父亲。”

年政远黑气沉沉的脸在听到这声“父亲”时有了几分血色,他在主位上坐好,又指了指旁侧的椅子,“你们也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华珠屋里了?”

后面的“你们”指的是梅姨娘与年丽珠。

巧儿奉上热茶,梅姨娘接在手里,“我来吧”,又亲自放到年政远手边的四方几上,笑道:“早来了呢,是与二小姐聊天忘了时辰。”

年政远没喝茶,而是朝华珠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华珠很听话地走过去,并蹲下身。

年政远拨开她后脑勺的发丝仔细检查了一番,呢喃道:“嗯,愈合了,挺好的,还疼不疼?”

华珠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不疼了。”

年政远点了点头,又蹙眉问:“上街摔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