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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86)

“有道理。”华珠握了握拳,“继续。”

颜宽:“放烟花吧。”

仆妇点燃导火索。

赫连笙、王庆与王恒们仰头看天。

秀云蹑手蹑脚地跑向二井。

华珠按住太阳穴,对余诗诗淡淡吩咐道:“红菱,大少爷朝这边来了,快把他抱到中间去!”

“是,三奶奶。”余诗诗奔走几步,拦住秀云,鉴于秀云般颜旭之肥肉横生,余诗诗抱不动,只得拖着她朝中间跑去。跑到②圈内,摔倒,滚了一圈。

余诗诗回头看二井。

华珠开始“晕晕乎乎”,按住脑袋,摇摇欲坠。

余诗诗:“啊——三奶奶!”

太子、王庆和王恒朝这边看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烟花飞入天空,砰然炸响,比雷声更大,绽放出了无比绚烂的火树银花。

华珠后退一步,腿肚靠上井壁,一个不稳跌了下去。

她仰望着星空,看星子急速远离。

失重的感觉,让她难过得快要窒息。

猛地,身子一紧,已经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抱在了怀里。

下意识地,她搂紧了他脖子。

这是一处不被月光照亮的死角。

她能看见流风的脑袋在上空晃了晃,但她知道,流风是看不见的。

看不见他这样抱着她,也看不见她这样搂着他。

忽而,头顶光线一暗,仅有的一片星空霎那间化作一双闪动着熠熠波光的明珠。

她能感觉他抱着她的胳膊越来越紧,他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这一瞬,说长不长,但华珠还是听到了很多声音。

心若擂鼓的声音,喉头滑动的声音,呼吸渐重的声音。

一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直到一根绳索丢下来,像一根细针,嘭的一声戳破了一个梦幻的泡泡。

华珠眨眨眼,轻咳一声,说道:“演练结束了。”

“嗯。”廖子承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然后他将华珠放下地,一手拽紧长绳,一手揽住她纤细的柳腰,“抱紧。”

华珠愣了愣,随即乖乖地用双臂圈住他精壮的腰身。

到了上面,熟悉的景色、熟悉的喧闹、熟悉的人生,一切恢复正常,好像刚刚的一瞬旖旎只是华珠自己的错觉。

“如何?”廖子承面无表情地问向颜博。

不等颜博回答,赫连笙冷冷地开口了:“怎么搞的?流风不是要掳走冷柔吗?怎么就摘了一朵花?”

流风滴溜着黑宝石般迷人的眼珠,疑惑地看向了廖子承,那模样,有些委屈。

廖子承摸了摸他脑袋,语气柔和道:“乖,我们流风做得很好。”

流风以看白痴似的眼神看了赫连笙一眼,随即将食指放入了嘴里。

赫连笙的嘴角抽了抽。

廖子承不疾不徐地道:“我只想问,你们刚刚在听到‘红菱’第二次哭喊三奶奶时,有没有朝二井看去?又有没有发现流风?”

原来余诗诗扮演红菱时哭喊了两次,可她只听到落井前的那一次,落井后,她却……

华珠瞥向从容冷静的廖子承,自嘲一笑,看来,自始至终不淡定的人只有自己。

颜博看了看一脸阴郁的太子,又看了看淡漠如水的廖子承,讪笑道:“看到了看到了,流风当时刚摘完花往林子那边跑。”

流风这样的高手,只摘了一朵小花儿,都无法逃过众人的视线,可想而知,若是抱个人离开该是多么天方夜谭了。

然而,廖子承只迟疑了一会会儿,便说道:“再试试一井。”

华珠紧了紧斗篷,朝一井走去。

这一次,赫连笙眼神一闪,先廖子承一步跳入了一井。

华珠挑眉,不是吧,叫她对那个渣男投怀送抱?

廖子承掸了掸下摆上的墨蓝轻纱,淡道:“略做调整,年华珠演颜恒之,我演红菱,秀云,你演冷柔。”

漫天焰火,如千树万树梨花开,浪漫而唯美的夜景下,廖子承名正言顺地扑倒了华珠。

而另一边,秀云扭着肥嘟嘟的屁股自由落体。

“啊——”

一声惨叫,赫连笙被砸晕了。

*

演练完全结束后,除赫连笙之位,其余人全都返回了花厅。

廖子承并未将自己领悟到的案件信息公布于众,而是再次拿出颅骨,并以棉签蘸醋,涂抹了颅骨。

随后,众人就看到,颅骨表面浮现了三个很奇怪的图案。

第一个,有些像古井。

第二个,有些像……箱子?笼子?反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很封闭的空间。

第三个,比较清楚,是一团火焰。

“这是……什么意思啊?干嘛要在脑袋上作画?还是隐性的!”颜博真佩服对方的智商!

廖子承清冽的眸光扫过众人神色不一的脸,正色道:“凶手很恶劣,他要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让三个人,分别消失在古井、笼子和火焰之中。冷柔是第一个,接下来,还有两名受害者。”

众人的心,倏然一紧,又听得廖子承仿佛忽然变得空灵而飘渺的声音徐徐传来:“目前线索太少,无从推断凶手的动机。但如果凶手真与六年前的海战有关,那么,你们几个都要小心。”

六年前的海战,三大家族都出动了一些力量。

颜宽、颜博、王庆与王恒面面相觑,全都陷入了沉默。

出了花厅,廖子承与华珠漫步在开满腊梅的小道上,微风拂过,吹落阵阵花雨,一片落在了华珠发顶。

华珠没发现,只闷头朝前走,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忽然,廖子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华珠撞进了他怀里。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怎么?刚刚没抱够?”是他低低的轻笑,带了一丝戏谑,在暗夜里听来,如神秘的音符,能让人沉醉。

华珠后退一步,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想开骂,又怕惹毛了他,他又不管她了。

唉,现在唯一能牵制赫连笙的,除了他,再没第二人。

撇过脸,华珠淡淡地问:“我真的是嫌疑犯?”真的要坐牢?

“偌大的颜家,看一个嫌犯还是看得住的。当然,我会将此事禀报朝廷,如果朝廷认为颜家不妥,我只能把你……”慢悠悠地言及此处,廖子承忽然打住。

华珠眨了眨氤氲了一层水雾的眸子,“把我关进大牢吗?那样也行。”

廖子承似是古怪地睨了她一眼:“宁愿坐牢也不入宫,为什么?”

“你又为什么不娶王歆?”华珠反问。

“王家退了我的亲。”讲这句时,他好像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华珠摇了摇头:“如果你真想娶,一定会告诉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你已经成为了水师提督。”这样,王家无论如何都不会退亲了。

廖子承却摊手,很无辜地道:“我去江南寻药,很辛苦、很危险的。”

仿佛在说“我对王歆是真心的”。

华珠却再次摇头:“你寻药,只是出于愧疚,你觉得是佛龛的诅咒害了与你有婚约的王歆。”

廖子承眉梢一挑,看着她忽闪忽闪、琉璃般动人的眼睛:“你千方百计地论证我不喜欢王歆,为什么?”

华珠的睫羽轻轻一颤,廖子承又似是而非地问道:“还是你……不希望我喜欢王歆?”

华珠的小眉头一皱,瞪了瞪他:“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跟赫连笙,都自恋得无可救药了!”

语毕,转身就走!

廖子承修长如玉的手指在腊梅树上轻轻弹了几下,像个优雅的王子,演奏着一段盛世名曲:“我看你没什么嫌疑,无罪释放吧!”

华珠的脚步一顿,真会掐她软肋!

缓缓转过身,气呼呼地瞪着他!

廖子承挑眉:“嗯?”

华珠咬咬牙,将几欲暴走的情绪一点一点塞回心底,挤出一副干巴巴的笑容:“提督大人有何吩咐?”

梅树下,横卧了一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