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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王妃13岁(371)

阳光从天际洒下,笼罩了欧阳于飞一身。

白衣耀金,翩若出尘。

云召从背后看着欧阳于飞。

那笔直的身影还是那么笔直的站立着。

只是,在他看的见的角度,清楚的看见欧阳于飞的五指狠狠的抓在船沿上,狠狠的抓着。

那铁木上几乎被他抓出几个大洞。

但是,欧阳于飞却毫无察觉。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欧阳于飞,他没有懂过,他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也许……也许……

海风呼呼的刮过,那丝丝的冰冷渗透入骨髓,冷的如冰。

没有出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欧阳于飞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战船船头,没有回话,没有反驳。

认了,他就这么认了。

没有任何辩护的话,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这么认了。

认了他的狼心狗肺,认了他的忘恩负义。

轻风飞起,丝带丝丝飞扬.

欧阳于飞的脸在晨光中,风流依旧,只是那眼底深处的苦涩,没人看得见,也没人看得懂。

两军静静的对持。

那比兵临城下的对抗,还让人难过。

看着欧阳于飞就这么认了,就这么一句话也不反驳的认了。

索将几乎气的眼中的血都要喷了出来。

铁剑在空中狠狠的划过,索将咬牙切齿的瞪着欧阳于飞怒声道:“你这个叛徒,你这个畜生。

你他妈的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已经嫁给其他人的女人。

你对自己的家园挥军相向。

你到底是怎么的鬼迷心窍?你到底受了什么妖法迷惑?

欧阳于飞,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师兄清楚。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人胁迫?是不是又什么把柄落在敌人的手上?

你给我说啊,说啊。”

又怒又伤的怒吼,在海域上空飞扬。

带起的是心疼和无比的心伤。

伴随着索将的问询,已经接近索将身后的冥岛战船上的重要将士,也都竖起了耳朵。

他们不相信他们几乎可以被当做王子殿下来敬重的欧阳于飞,会背叛他们,会领着敌人来攻打他们。

一定有隐情,一定有的。

波涛翻滚的声音在海面上飞舞,那是一种心酸的飘摇。

五指缓缓的从船沿上抬了起来,露出下面已经被强大的内力,按压成粉碎的船沿。

欧阳于飞看着满脸愤怒中却蕴藏着心疼的索将,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朝后挥了挥手。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云召见此扬了扬眉,却没有阻止欧阳于飞的命令。

任由下属快速的尊令执行。

碧海蓝天中,滔滔海洋上,两军对垒间。

欧阳于飞所在的天辰主战船缓缓的降低船沿,伸出了甲板,横陈在碧海之上。

欧阳于飞转身,朝着那孤独的伸出去的甲板走了过去。

前方,索将看着欧阳于飞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也许,欧阳于飞真的有苦衷也说不一定。

金光耀眼,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一袭白衣静立于伸出去的甲板之上。

欧阳于飞站在其上,目光扫过静候着他动作的冥岛战船,最后锁定索将,深深的看了一眼。

袖袍一挥,一手拉起下摆衣襟,咚的一声,欧阳于飞朝着冥岛的方向跪了下去。

在这万千双眼睛中间。

索将一见,心立刻咚的一跳,脸立刻就沉了。

昂首跪下,欧阳于飞朝着冥岛主岛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不夹杂一丝异样情绪表露的清冷声音,划破此时的静寂。

“我欧阳于飞反叛冥岛,无关任何人的事,是我欧阳于飞自己决定。

今,在此坦告天下人,我欧阳于飞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背弃祖宗,背弃师尊,背弃一切,乃冥岛叛徒。

此一拜,前尘往事尽归终结。

此后,欧阳于飞与冥岛,是敌非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清冷的声音随着海风飞腾而上,响彻冥岛上空。

那份决绝,那份无悔。

让人心惊胆战,让人心疼神伤。

欧阳于飞一音落下,再度朝着冥岛主岛王宫的方向,恭恭敬敬叩下三个头后.

唰的一起身,袖袍一挥再也看都不看索将等冥岛将士一眼。

那背影无比的孤高,无比的挺拔和坚韧,也无比的黯然神伤。

“欧阳于飞……”

激愤的大吼破空而来,索将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一步踏上天辰主战船,身后的冥岛兵士和天辰兵士在也看不见他的时候,欧阳于飞气息一松。

突然脚下一软,膝盖一颤就向旁倒去。

欧阳于飞一惊,还来不及撑起,一双手已经一把搀扶住了他。

欧阳于飞没有抬头,那是云召的手。

云召看着眼前的欧阳于飞,身形挺直,容颜依旧。

只是,这要多大的情绪波动,才会让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变的欧阳于飞连脚都迈不动,身形都会打颤。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此如此决绝的话在这两军对垒中这么一说。

今后,那怕就是轩辕澈和琉月灭了冥岛,那欧阳于飞也是个叛徒。

一个永久的叛徒。

这样的罪名,穷极一生都不会洗掉。

那怕你以后功高绝顶,这也是致命之伤。

“为什么?”云召有一瞬间的恍惚。

欧阳于飞不会是为了琉月背叛冥岛。

那样朋友的交情,不足于背叛自己的一切。

袖手旁观和背叛是两种代价和两个概念。

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欧阳于飞依着云召的手站好身体,面上一瞬间闪过的痛入心扉和酸楚,已经一闪而过。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往日一般的满不在意。

听云召如此问,欧阳于飞淡淡一笑道:“因为你们笨啊,没我,怎么攻的下冥岛。”

说不,朝着云召挥了挥手道:“进攻吧。”

说罢,转过身,推开云召的手,朝着船舱走去。

那么的云淡风轻。

可是那脚步却那么的沉重,沉重的好似踏在刀尖上。

云召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的背影,那上面挑了多少重量,承担了多少骂名,却为何……为何……

无言轻叹,云召没有去追问。

该说的时候,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的。

满天寒风飞舞,明明带着的是那秋日的清凉。

但是,吹在人身,却那么寒彻入骨。

“攻击……”冷酷的命令声响彻在天际。

对持的天辰和冥岛双方,在这分寒栗中,剑拔弩张,对持而上。

天,还是那么的蓝。

海,还是那么的深。

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

欧阳于飞和冥岛决裂在前,另一方萧太后也对上了天雨岛沉将。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天雨岛,不同于火焰岛的平坦,也不同于水生岛的漩涡暗礁无数。

天雨岛,是一个迷岛。

常年海雾在岛屿前方的近海面笼罩。

那丝丝的白色蜿蜒在这一方天际,把整个天雨岛都笼罩在了里面,从远处望去,根本看不见这里存在这海岛。

雾气飞扬,丝丝白雾飘飞。

天雨岛在雾中隐隐约约的忽隐忽现。

那种光影的波动,远远看上去就好似这一座岛随时都在变幻位置和距离一般。

让人摸不透,也看不清。

但是,这样一个谜一样的岛屿。

对于外人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密地,等闲不敢侵犯。

但是对于萧太后来说,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那薄薄的浓雾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阻挡不了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