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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王妃13岁(372)

在那放火纵烧东海,把天雨岛的战船逼回天雨岛近海之后。

萧太后直接挥军,插入这雾色深处,直接追了进去。

披荆斩棘,所向无前。

等到天明时分,萧太后已经率领天辰战船,在天雨岛近海对上了冥岛三大海将之一,沉将。

丝丝薄雾在身后蔓延,整个这一方天地,只有对持的天辰兵马和冥岛兵马两方。

沉将一脸冰冷的看着高高屹立在天辰战船上的萧太后,冷冷的开口道:“连轻。”

萧太后目视着沉将,气势丝毫不弱的道:“沉将。”

海面上两大主将对持。

身后兵马集结,武器出鞘,只等一声令下,拔军而上。

视线冷冷的扫过萧太后,沉将口还未开,萧太后直接冷酷无比的开口道。

“不要给本宫说什么背叛,叛徒一类的话,本宫不想听。

本宫今日乃北牧太后,与你冥岛无一丝一毫关系。

有的只有杀夫之恨,毁容之仇。

今日我北牧与你冥岛,势不两立。”

满含愤怒和冰冷铁血的话,在晨光中飘出。

带着的是绝对的肃杀。

她虽然身为冥岛世家之一中人。

但是,绝对没有受到欧阳于飞那样的对待。

对于,此时与冥岛的对持,只有恨,没有愧,只有仇,没有爱。

沉将耳里听着萧太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冷漠之极的缓缓一拍手,身后立刻推上来一个人。

文质彬彬,满身儒雅,看上去三十来岁年纪,气息温润,是一个相当温和的儒雅男子。

萧太后满面的悲愤,在一见被沉将推出来的这男子之后,不由微微的一愣.

那仇怒的眼,有一丝的凝顿。

“连轻。”那男子抬头缓缓对上萧太后的眼,那眼中立刻蕴上了一丝哀伤和希翼。

仿佛历经了千年,终于等到这一对视和相见。

那眼中浓浓情意,就算死死压抑,也汹涌澎湃不休。

轻轻的呼喊,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温柔。

在这凛冽的秋风中,泛起无法言喻的温情。

“无尘。”萧太后轻轻的呢喃了一声,低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你过得还……”对视着萧太后一瞬间温润下来的眼,这叫无尘的男子牵了牵唇间。

一话还没问完,却生生的吞了下去,面上扬起一抹苦笑。

若是好,连轻还会如此的恨冥岛?

还会今日领兵攻来?这还需要问吗?

低低的询问卡在了喉间,只剩下那蕴满了哀伤的眼,牢牢的锁定萧太后。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未见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没有在开口,没有在述说。

只是凝望,凝望。

一种静寂的气氛立刻渲染开来。

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息。

“欧阳无尘一直未娶。”冰冷的话打破这片寂静,沉将看着微凝顿的萧太后沉声道。

萧太后一听此言,含满仇恨的眼闪过一丝愧疚。

欧阳无尘,她的未婚夫,她的青梅竹马。

当年,她出冥岛时候,曾言只要她玩够了回来,他们就成亲。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一出在回来,就是今日这样。

青梅竹马的感情,没有抵过一见钟情的深情,一生追随的爱恋。

是她,负了欧阳无尘。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无尘还是未娶。

明明知道她已经嫁了北牧的王。

明明知道她已经和冥岛决裂,今生只是仇敌。

居然还……

沉将淡淡的一句话,勾起的岂止是愧疚。

萧太后心中有愧,却更多的浮上一丝伤情。

她这一生无愧于冥岛,无愧于北牧,无愧于她的丈夫北牧王耶律洪生。

却愧对眼前的这个人,愧对欧阳无尘。

欧阳无尘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对她的纵容……

今生,拿什么来还?

“没事,不用挂怀,只要你好……就好……”

看着萧太后的低头不语,欧阳无尘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恰如以前的温柔。

只是,这样的温柔,此时却犹如利刀。

那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深情,让人心揪。

“你放弃了他,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攻打他的家园,连轻,好一个连轻。”

沉将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萧太后。

那平淡的话如刀,如剑,直刺心尖。

这比任何的攻击都还要尖锐。

这比摆出任何的阵势都还要收效显著。

萧太后浑身一颤,五指紧握成拳。

看着萧太后的轻颤,欧阳无尘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怎舍得自己爱过的女人,如此为难,他怎舍得……

“连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理会……啊……”

“无尘。”

第1596-1605章 为了什么

轻叹的声音才微微响起,那推欧阳无尘出来的兵士,手一紧,一勒欧阳无尘的肩头。

欧阳无尘不会武功,不由身体往前一倾,微微的惊了一下。

到嘴边的话,立刻没有接着说出来。

萧太后见此不由急喊出声。

一旁的沉将见此冷漠却比刚才还尖锐的道:“怎么,现在还要他为你牺牲?为你容忍?

就因为对你的爱,让他为你心疼?

甘愿放弃他的一切?

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连轻,本将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冷漠到极点的话,如那千斤大锤敲打在心尖上。

疼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萧太后看着被制住的欧阳无尘,银牙几乎要咬碎。

欧阳无尘那未说完的话,她知道他接着要说的是什么,她知道他的意思。

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以她为先。

欧阳无尘从来不会把他自己放在第一位,从来都是把她放在最前面考虑。

一切都为照顾着她的情绪。

只要她想做,他就让着,就帮衬着,就纵容着。

萧太后几乎可以很清楚欧阳无尘接下来要说的是,不要理会他,只要她想攻打,那么她就攻打好了。

不要因为他在,就产生任何的困恼。

那怕,那是他的一切。

五指紧紧的握紧,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若是眼前此时来的是任何别的人,那怕来的是她的父母。

她也绝对不会心软一下。

因为,当年,他们也参与了追杀她丈夫,毁灭她的行动。

所有的恩情,在耶律洪生死,她九死一生活过来的时候,她就一并还了他们。

所以,在见面,只会是敌人。

但是,来的却是他,是无尘。

萧太后很清楚的明白,欧阳无尘这么说,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不是在敷衍她,他不是在故意为难她。

以便达到俘虏她,生擒她,破坏这次进攻的目的。

而就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只是他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在为着她着想。

这个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

而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人的思念和深情啊。

萧太后,连轻,她很清楚她的爱恨已经全部都缠绕在了,她死去的丈夫耶律洪生的身上。

这一生,在不会有其他。

注定要辜负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她不能不愧疚,不能不心软,不能不迟疑。

因为,她可以对天下任何人说,她无错,她对得起他们。

但是,她却对不起眼前的这个人。

五指紧扣的拳头中,丝丝红色的血丝蜿蜒而出,滴落下尘埃。

那是一种名为愧疚的色泽。

五指成拳,心伤惭愧。

萧太后紧紧的咬了下银牙,双眼有丝火红。

只是,已然辜负,还能怎样。

今生已然对不起,不是她现在流点泪,迟疑那么一下,就会对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