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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总裁(49)

后来工资涨起来了,我们就搬到了需要乘坐二十分钟公交车的一处两居室,有个烂的不行的空调,买了个二手车,空调也是烂的不行。他不在乎这些不完美,只因为有了自己的房间而感动的一塌糊涂,以前在家的时候,虽然小叔小婶对待他不像德思礼一家那么苛刻,但也差不多了,全家的家务活都落在他头上,似乎他不干活就对不起爸妈的养育之恩一般,即使亲眼所见,我也难以想象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是怎么熬到现在的。

可是现在,这个在我心中永远长不大的天真的程乖乖,他长大的突如其来,也成熟的可怕,他柔软的外壳上长了刺,会攻击人,会剥开我最心底脆弱的那一面,带着尖锐的钩子把我的五脏六腑全都挖出来。

倘若我还是一个人的话,说不定我会整晚地抱着膝盖坐在在窗户边哭,等着程成的电话,等他跟我说对不起,那我肯定立马原谅他。

可这一个晚上,赵寅杉没收了我的手机,不准我打电话给教导主任请罪,我只能抱着门门看电视,他在旁边儿给校长打电话,几分钟后,他挂掉电话,跟我说,“没事了,”然后把门门丢一旁,面无表情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明天你跟我回家。”

……Excuse me??

“你放假了,你们校长亲口说的,批准你提前放暑假,”他戳了戳还在发愣的我,“傻子,跟我回家!”

我难以置信地眨了两下眼睛,“我……放假啦?”

“你重点找错啦,重点在于,”他加重语气,让人难以忽视他话中的内容,“你要跟我回家去。”

是因为我前几天带他回家了所以他也迫不及待地要带我回家么?这算是礼尚往来吗?可我……没准备好啊。

“你是太开心了吗?”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像一个花掉的电影镜头,“所以没有反应了?喂,给点儿反应行不?”

“噢。”我应了一声。

“噢?”他不高兴地瞪着我,“噢是几个意思?”

“噢就是说,我知道了的意思,”我更努力地往软垫上靠着,身子朝下缩了缩,顺势靠在他的肋骨旁,“我知道了,我很开心。”

“开心?”他质疑地啧了两声,“听起来不像啊。”

“那要怎么才像,要我跳起来呼万岁吗?”他的手臂穿过我的后颈,横在我的下巴处,搁在我的肩头,他的小臂托着我沉重地朝下压的下巴,眼睛看向我,垂下来的长睫毛苏死人了,他好整以暇地笑,不紧不慢地说,“你应该尖叫一声‘老公’,然后激动的飞扑上来强吻我。”

“老公。”

“什么?”他愣了一下,趁他表情还维持着木讷,我翻身跨坐在他腿上,学着他通常对我做的那样,挑起他的下巴就亲下去。他很顺从我,我舌头一伸,他就张开了嘴,我照着他的嘴皮像吃甜筒那样舔着,我勾着他的牙关,他却猛然伸出一条蓄势待发的舌,我吓得赶紧退了回去,他嘲笑我般低低的笑出来,用他的鼻子与我的鼻尖打架,“我发现你这胆子啊,是越来越小了,本来就不大了,现在就跟没有似得。”

我磨着牙齿,“好端端的你干嘛伸舌头?说好是我强吻你!”

“好好好,”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使我仿佛要被他的那对黑眼珠子给吸进去了,他向后靠,放在我后腰处的双臂一个使力,使我不着力的倒在他身上,他微眯着双眼,晓得毫无防备,“那你再来一次吧,这次我保证不伸舌头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是相信了他的,我以为自己终于能有一次扮演攻的机会了,可是你们知道,这就像他之前无数个“我就蹭蹭不进去”“我就进去取暖不乱动”一样的谎话,到后来,他把懒洋洋地不想动的我给强行抱到浴室,无辜地睁着双眼,“我就帮你洗一下。”我又一次相信了他,我还是太年轻了,愿耶稣宽恕我们没有下限的活春宫。

第二天我焦头烂额地收拾着东西,实在打不起精神,还想着要把赵寅杉的存在痕迹毁尸灭迹,他把狗送到托管宠物店后回来,命令我立马拉上行李箱,说你弟知都知道了你还遮遮掩掩个什么劲。我脑子慢半拍地回过神来,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上飞机前,我给程成转了一笔支付宝,顺带备注了一条消息:我这两个月都不会回来了,如果你要回家,拿学生证买票,如果不回家,也不要每天上网打游戏。还仔仔细细地交代了水电费的交法,物业维修以及附近派出所的电话,叮嘱他别忘了反锁防盗门。

我始终提醒着自己,他才十八岁而已。

第46章 第 46 章

尽管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旅程,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睡觉的时候冷,空姐提供的毛毯被他拒绝了,所以他自告奋勇充当我的人体暖炉。

“到了,”半梦半醒地有人拍着我的脸,“你快醒了,不然我就抱你出去了啊。”

他的威胁很起作用,我不得不从他身上起来,“我好困。”

“待会儿上车睡。”他边说边拉我起身,从舷梯下去的时候,我看到空姐一脸不知是喜是悲的维持着职业笑容,我敢说她一定是听到了某人抱怨时间太短,“下次飞个长点儿的,咱试试机震……”

机震?这他妈是在逗我吗?飞机一个颠簸万一断里边儿了怎么办……

“哥,这儿!”赫乘风跟上次见一样的卷发,染成了金色,在阳光底下耀眼得闪瞎人眼,更别提他还开了辆迈巴赫敞篷。或许说敞篷不合适,因为这车只有后座车顶打开,驾驶座的位置是密闭车顶——我只在某高端汽车杂志上见过这传说中的车型。

“快把车顶关上,”原本他想抱我,可由于这车过于豪华也过于矜持,他是单人座,我也是单人座,他不高兴地皱着眉,“这么大热天儿你开敞篷。”

赫乘风听话地应了一声,在红灯前踩一脚刹车,特无辜的回过头,“不是你说的吗,要气派。”

“我说过吗?”他不肯承认,小赫还想说点儿什么,他伸手一指,“看路,开走了,绿灯!”

“你跟老爷子说了吗?”赫乘风从后视镜里望着我们,“这就带回家了?”

“有什么好说的,”他满不在乎,“我找媳妇又不是我爹找媳妇,管他什么事。”

赫乘风啧了一声,方向盘一个打转,调头了。“你往回开干嘛?”“大哥,我这是为你好,你俩这么回家去估计会被打着出来,您啊,还是先给他们做点儿思想工作,虽然不一定有用……住我那儿去吧,我家大。”

这话听得我不由得一下握紧赵寅杉的手掌,他安抚性地回握住我,“不住你家,走这儿,右拐,”他扬了扬下巴,“去酒店。”

“噢,”赫乘风应了一声,不怀好意地问道,“正经酒店呢还是……”赫乘风意味不明地挑高眉毛,“情……”“正经酒店,”我连忙打岔,生怕他说出后头几个字儿。果然,人以群分,流氓的朋友也是流氓。

“行!”赫乘风爽朗地应道。

赵寅杉扭头看我,手指勾了勾我的手心,翘着嘴角,“只要有床,哪儿都一样。”说完他立刻补充,“不,没床也一样,只要有你。”

赫乘风夸张地打了个寒颤,“真他妈肉麻。”

“你闭嘴。”

“哎!”他响亮地答应了,从后视镜里观望我俩幼稚地玩着手指头,对上的双眼之间有外人看不见的电光火石。

“这车舒服吗?”他问我。

我点头,他说,“那过两天……我把车开树林里去。”

……开树林里去,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了,他满意地微笑,正打算赏我个吻,嘴眼看着靠近了,小赫一个急刹车,冷不丁坏了兴致,他幸灾乐祸地说,“到了。”

赵寅杉憋气地扬了扬手,看样子是打算给赫乘风脑袋一巴掌,还没伸出去小赫就抱着脑袋求饶,“哎我错了,哥,你俩快下车吧,别在车上亲了,欺负我一个单身狗,快!去酒店床上,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