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道侣是白狼(62)

华爷爷拿了块桃酥,小心捧着一掰两半,将比较大的那块递给老伴儿,乐呵呵咬了口,“这可比咱们那会儿做的精致。”

枣泥糕的馅儿细腻水滑,沙似的,合着奶香酥皮入口即化。

桃酥看着粗糙,却有温柔内里,嘴唇轻轻一压,嘴里就擎了一大块,舌头一卷一抿,就顺着滑到食管里去了。

还有椒盐味的牛舌饼,山楂馅儿的锅盔,喷香的奶酥……

老人家胃口小,老两口各自交换了下,每样尝了点,也就吃得差不多了。

正吃着,华阳回来了。

华奶奶忙不迭跟他炫耀,“看看小鸿,巴巴儿给我们带回来的东西。”

华阳:“……”

他就知道,一旦小红在,他这个正牌孙子就靠了后。

不过一共两盒,按照以往的习惯,估计爷爷奶奶会让他带一盒家去。

谁知下一秒,就见老太太很珍惜地将未开封的那盒收起来,口中兀自念念有词,“好好放着,别潮坏了,回头留着待客。”

华阳:“……”

你大孙子我不算客是吗?

这么想着,华阳愤愤地拿了一块桃酥,一口下去一大半,冲云鸿朝外面努努嘴儿,意思是去下头大厅里说。

白石村的住房建筑大多维持着老式风格,一进门的正屋大厅里砌着灶台和炉子。

烟囱们从这里出发,将热气输送到各处,特别暖和。

炉子上永远坐着胖乎乎的热水壶,蜿蜒的壶嘴儿里呼哧呼哧喷出白色水汽,像一辆永不停歇的小火车。

云鸿跟着去了,顺手从墙边拿了炉灰钩子,弯腰在灶台底下扒拉,“爷爷说了,里面煨着红薯,让我拿出来吃。”

说话间,果然扒拉出来两个灰突突的蜜薯。

他如今也不怕烫,直接用手抓着拍灰,微微用力掰开,里面便露出蜜一般的红褐色瓜瓤儿。

云鸿咬了一口,把另一半递给还擎着半块桃酥的华阳,“吃吗?”

几分钟后,两人一起抱着腿儿坐在灶前,脸被灶膛里跃动的火苗映成橙红色。

云鸿啃着蜜薯,旁边还趴着努力克服白狼气息压制的黑子,偶尔撕下来一小块吹凉了丢过去,黑子就颤抖着张嘴接着,一人一狗配合得严丝合缝。

呜呜,人类身上可怕的味道更浓了!

呜呜,真好吃!

犬科舌头都怕烫,云鸿吹凉了再喂的行为深得狗心。

这蜜薯品质优秀,甜味特别纯,哪怕以云鸿如今挑刺的唇舌,也喊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华阳用还残留着桃酥香气的牙齿慢吞吞啃着蜜薯,一时都有点懵,谁是这家孙子来着?

我来干嘛来了?

他一边啃着蜜薯,一边打量许久不见的云鸿,总觉得这小子似乎变了很多。

眼神不一样了,沉稳不少。

看来过去这段时间,他真的经历了不少事。

半晌,蜜薯啃完了,华阳才问:“之前你……”

吃完了蜜薯的云鸿正撸狗,闻言动作一顿,认认真真看着他说:“哥,其实吧,我混了个公务员。”

华阳的表情十分复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去做行为艺术吗?”

其实连着两次上级单位含糊其辞,他已经隐约猜到一点。

世界太大了,人类未知的部分也太多了,总有许多不适合公布在大众面前的秘密。

他服役期间,也曾参加过保密性任务,很了解这种感受。

云鸿刚要详细解释,华阳赶紧抬手制止,“不该说的就别说,我懂,都有保密条例,你别坏了规矩。”

云鸿啼笑皆非,“倒也没那么强的保密性。”

别动局还真没有什么苛刻的保密条例,主要是这种事就算说出去了,一般人也不信。

就算信了,也轻易学不来。

华阳习惯性揉腿,丢给他一个“少驴我”的眼神。

云鸿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视线停留在他的膝盖上。

之前华阳当的是边防兵,常年都要跟明里暗里的敌人斗争不说,自然条件也特别艰苦,冬天轻而易举就能到零下二三十度。大雪一下大半个月,狂风夹着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刮得人都站不住脚。

战士们还要蹚着没腰深的积雪巡逻,手脚头脸都冻烂了。

长年累月下来,年纪轻轻一身病,就没几个关节好的。

灶膛里烧的是秸秆,关节处比较厚实,噼啪一声响,里面爆出来几朵火花。

华阳拿着铁钩拨弄两下,就见云鸿从墙角堆着的蜜薯里拿了一只,持续不断输入灵力。

死去的细胞被再次激活,本该变成食材消失在人类腹中的蜜薯迎来了新转机。

比之前的大柿子树更进一步,它的一生被浓缩到短短一瞬,走马灯一样展现人人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