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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总在崩人设(3)

二十分钟后,120救护车的声音到了。

滴度——滴度——滴度——滴度——

和电视剧里一样响。

灰头土脸坐在地上的楼宁之一下如捕食的猎豹一样弹起来,然后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往前走了好几步才没让自己摔一跤。

真他娘的倒霉啊今天。

楼宁之一瘸一拐地冲路口跑,生怕错过救护车,跑出去十几米远又折返回来,从车里翻出条薄毯子从头到脚盖在对方身上,虽然只有两百多米,但是万一附近有人看见美人倒在豪车旁边,见色心起,把人给掳走了呢?

她好容易善心大发一次还弄巧成拙,找谁说理去。

确认盖得严丝合缝后,楼宁之一个箭步朝路口奔去,救护车就在不远处逡巡,楼宁之站在路口的石桩子上,伸长了手臂招手,扯开喉咙嚷嚷:“这儿!医生!这儿!”

一阵风忽然涌起,灌进嗓子,咳嗽震天,差点把她从石桩子上呛下来。

好在对方已经看见了她,车驶过来,楼宁之跳下来,狂奔着给救护车带路。停步上去就掀毯子,松了口气,幸好美人还在。

随车的医护人员轻轻松松搬上了车,楼宁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绷着好看的小脸,问最后上车的护士:“姐姐,您觉得她重吗?”

护士:“……”

楼宁之:“……”

护士继续:“……”

楼宁之:“……好嘞,您忙。”

救护车带着人走了,楼宁之回身开了自己骚黄色的兰博基尼跟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

庄笙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入目是一片白茫,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很陌生。她打量了头顶的白色,视线往下,看见自己手背上的针管,再往上,是输液器和输液瓶。

医院,吊针?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为什么后脑有点疼,两条胳膊也疼,跟被谁打了一顿似的。身上的衣服完好,就是脏了点。

“你好。”她问这时候正好进来的一个护士,“不好意思,请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中暑,晕倒了,有人送你过来的,医药费已经交过了,吊完瓶就能回家。回去以后注意饮食清淡,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备点防暑药,藿香正气和清凉油都可以。”护士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说,“今年夏天是挺热的,中暑的每天都送过来好几个。”

“有人送我过来的?”庄笙坐起来了一点,这么多句话里她只注意到了这句关键的。

“对啊。”

“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是接你的随车护士,安心养着吧啊,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在外面晕倒多危险啊,以后一定要注意。”

“好的,谢谢您。”庄笙重新躺回去。

“不客气,大概还要十五分钟,你这瓶儿就吊完了。”

庄笙心里浮起了一个个问题,她昏迷前的最后印象停留在下车,和身后昂贵跑车闷响的引擎里。是不是那个女孩儿救的自己?她不是要去和什么什么狗哥找场子吗?去了吗?她那么瘦看起来也不像能打架的人,估计连俩砖头都拿不起,怎么找场子?

担心完别人又替自己后怕,她刚刚昏在没人的郊区,万一没有遇到好心人,而是个心怀歹意的坏人,新闻里那些被拐进大山从此求生无路求死无门的女人霎时间浮上脑海,庄笙躺在床上,刚刚干涸的后背又是一阵冷汗。

要不然这几天跟剧组请个假吧?要是再中暑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嘴角便是一个自嘲的苦笑,想什么呢,她只是一个群演,这个工作都是她从各式各样的人当中竞争出来的,工资比一般的都要高。请假?她不如直接去辞职,反正有的是人要吃这碗饭。

望着视线上方的吊瓶,还有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让她偷懒一会儿吧,烦心事晚十五分钟再想。

庄笙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厚重的呼吸渐渐平缓。

作者有话要说:楼·小楼·马赛克·宁之:我跟你们说,真不是我弱鸡,我媳妇儿特别重,不是大力士都拖不动她……

说着护士拖走了庄笙,说着庄笙未出场的好友轻轻松松地拖走了庄笙,说着石榴单手拎起了庄笙,说着各位读者抱起了庄笙……

楼·小楼·马赛克·宁之【震惊】:原来真的是我弱鸡吗o(╥﹏╥)o

石榴榴:嘻嘻嘻,嘻嘻嘻

由于文名太长显示不完全,所以我把重生去掉了,这辈子的事就这辈子解决吧,最弱鸡中二主角X最贫穷命苦主角,来战吧!

ps:滴滴打车注册需要满一年还是三年驾龄的那个是我疏忽了,但是我有补救办法!那就是!楼小楼用的是她家里人的驾照注册的,车也是家里人的,都姓楼,没毛病!拿到驾照就上路,更没毛病!

pps:昨天彩蛋,《碧落》是夏小花主演的古装玄幻剧,庄笙在给她的剧组跑龙套。

第3章 咸鱼主播

放任自己放空了十五分钟,仿佛心里有一个闹表掐着似的,她睁眼的那一瞬间,头顶的吊瓶正好吊完,输液管里也仅仅剩下最后的一点,耐心地等到最后结束,没有叫护士,她自己拔了针管,坐在床边用手摁了一会儿,起身走人。

摸了摸兜里还在的老年人手机,刚刚醒来后就确认过手机没摔坏,不幸中的万幸,不然买个新的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下意识在离开之前,朝自己躺的病床周围扫了一圈,发现雪白的被面上有一条羊毛毯子,触感细腻,摸起来就价格不菲。

“这条毯子?”

“原本盖在你身上的,你带回去吧。”

听了护士的话,庄笙只好把这条不属于自己的毯子搭在自己臂弯,朝医院大门走了出去。

来来回回地折腾了一圈儿,天色已经暗下来,这个医院离自己住的地方有段距离。庄笙在牛仔裤的后裤兜里摸出了公交卡,去了两百米开外的站牌等8路公交。

应该庆幸现在过了下班高峰期,在公交上没有挤成肉馅儿,甚至在下车前两站有了一个座位。座位上的人到站下车,庄笙离得最近,她已经等了很久了,紧握着头顶的拉环,往侧边迈了一步,正想坐上去,斜里飞快地冲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抢到了庄笙前面。

对方一屁股已经要落下去了,一只手臂抓住了他肩膀上的衣料,毫不逊于他落座的一股大力将他往上扯去,然后一拉一拽,将人拨开,最终抢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艹。”男人嚷嚷得全车厢都听见了,道,“你他妈怎么回事?抢座儿哈?讲不讲社会公德了。”

“谁抢谁的座,你比我清楚。”冷冷的声音从女人口中传出,她抬起头,视线从低到高,以一种仰视的角度望着男人,生生让她营造出了居高临下的睥睨气势。

漂亮姑娘和不修边幅的男人对峙,引来了不少乘客的注目,尤其是庄笙,刚生了病,嘴唇还没有血色的,一看就很虚弱的模样,男人收到了不少无声谴责的目光。

有人就低声议论起来,句句都扇着男人的脸。

“真他妈倒霉。”男人啐了一口,讪讪走开了。

庄笙闭上了眼睛。

要是放在往常她说不定心里骂两句就忍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心浮气躁得很,可能是经过了在外面昏倒的事,心里一直没办法踏实下来,还有明天的工作,月底要交的房租,一桩桩一件件都压在心头,呼吸都呼吸不顺畅。

好想找人打一架。

庄笙眼神锋利地想道。

手指骨节掐得咔咔作响,脖子更是来回转动着,舒活筋骨。

“XX站到了,请从后门下车。”庄笙绷着脸从座位上起来,目光不善地瞥了先前那男人一眼,轻巧地从车上一跃而下。

从公交站到筒子楼的路上,缺胳膊少腿儿的路灯稀稀拉拉的放着两道光,时灵时不灵,就在这条昏暗的小道上,奔跑出一条极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