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她远离你,我不介意用什么招数。”御兆锡修长手指轻扣在桌前,“裴厉渊,你接近御筝有什么目的?”
“目的?”男人勾起唇,失神笑起来,“你们都来问我有什么目的?其实原因很简单。”
“什么?”
御兆锡摘下墨镜,挑眉盯着他。
头顶的遮阳伞挡住强烈的日光,裴厉渊抬起头,那双沉寂的眼眸落在御兆锡的眼中,“只要御少放弃连忆晨,我也会远离御筝!”
啪!
御兆锡咻的伸出手,五指狠狠掐住裴厉渊的脖颈,“别动她的心思。”
“晚了,”裴厉渊表情从容,薄唇噙着的笑容幽暗,“对她的心思已经动了二十年,她喜欢我的时候,还不认识你。”
御兆锡眯了眯眼,随后一把松开手。他险些上当被裴厉渊激怒。
低头整理好褶皱的袖口,御兆锡不紧不慢的开口,“认识的早晚不重要,喜欢的早晚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谁能跟她在一起!裴厉渊,连忆晨一定告诉过你,她现在喜欢的人是谁?!”
裴厉渊垂在身侧的双手徒然收紧。
御兆锡起身立于遮阳伞下,微暗的光遮挡住他的侧脸,“裴厉渊,御筝是我妹妹,我是不会让她跟你在一起的!”
话落,男人颀长冷硬的身影很快远去。
市中心一片高档住宅区内,出租车进出并不多见。裴厉渊坐在车里,门卫保安才肯放行。他的腿还没好利索,不能自己开车。
付钱以后,裴厉渊拄着拐杖往里走。他脚步不敢太快,生怕用力过猛再次受伤。
角落处突然钻出几个黑衣男人,一行人迅速将裴厉渊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
裴厉渊反应过来,握紧手中的拐杖。
那些人并不开口,有两个人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合力将裴厉渊压在地上。
裴厉渊动作敏捷,再看到这些人出现时便已经有所防备,但他毕竟有伤在身,吃亏的肯定是他。
其中一名男子高举起手中的棒球棍,低着头走到裴厉渊面前,“今天我们就要彻底废掉你的腿,这是你痴心妄想的后果!”
“谁让你们来的?”裴厉渊被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按住,完全没机会逃脱。眼见手持棒球棍的男人逼近,他脸色不由发白。
碰!
重物击中皮肉的声音发闷,裴厉渊预期之中的剧痛并没袭来。他讶异的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前趴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御筝?”
整个人趴在他腿上的女子缓慢仰起脸,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御筝的脸颊流淌下来,“厉渊,你的腿没事吧?”
裴厉渊动了动嘴,心尖颤了下。
“见血了,快跑!”
几个男人将球棍塞进怀里,身影四散跑开。
裴厉渊挣扎着坐起来,抬手朝身边的人伸过去,“筝筝,你怎么样?”
御筝视线里染上一片血红,她摸了下额头才发觉原来这么多血,竟然是她自己的。
206 合作
“小姐,你不要动啊!”
护士按住病床上不停挣扎的人,不断安慰她,“伤口比较深,需要缝合。”
“我男朋友呢?”御筝脸色苍白,额头鬓角处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护士戴着口罩,扫了眼她的脸,道:“放心,你男友在外面等着呢。”
听到这句话,御筝整个人才慢慢安静下来。她上半身低下去,回过心思后才意识到伤口疼,“唔,好痛!”
护士熟练的将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淡淡留给她一抹微笑,“别担心,会给你用一些麻药,今天帮你缝合伤口的医生技术很棒,疤痕一定会很小。”
留疤?
御筝眸光暗了暗,秀气的眉头紧皱成团。
急诊室外,裴厉渊后背抵着墙壁,手中夹着一支香烟。经过的护士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不悦道:“这位先生,医院不允许吸烟。”
裴厉渊怔怔回过神,立刻将他手里还没点燃的香烟丢进垃圾桶。他拄着拐杖走到急诊室外听了听,门板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不知道御筝的情况怎么样?她刚刚额头流了很多血。
四十分钟后,御筝的伤口处理完毕。医生带着口罩走出来,裴厉渊脚步不稳的上前,“医生,她怎么样?”
“伤口缝合好了,不过还要住院观察是不是有脑震荡的情况。”医生摘下口罩,将情况如实告知。
裴厉渊点了点头,稍微松口气。
不久,护士将病人送进病房。麻药劲还没过去,御筝暂时感觉不到伤口疼,她唇色还有些白,估计是不久前失血导致。
护士挂上输液吊瓶,调整好滴速便离开。裴厉渊拉过椅子坐下,剑眉皱起,“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事。”御筝朝他笑了笑,“你的腿真没事?”
裴厉渊拄着拐杖站起来,在她面前走了两步,“你看?”
见他真的没有大碍,御筝才算松了口气。她勾起唇,却不想此时麻药的效力渐渐散去,伤口的疼感一阵阵袭来。
“怎么了?”裴厉渊见她不断皱眉,“需要找医生吗?”
“不用。”御筝摆手,声音很低,“医生说伤口有些疼是正常的。”
“御筝。”
裴厉渊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脸颊,语气不自觉紧绷,“你为什么要救我?不知道很危险吗?”
“知道啊!”
病床上的人面容虽然苍白,但表情却很温柔,“厉渊,看到你被那些人围攻时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我来不及去想后果是什么,双脚已经朝你跑过去了!”
男人俊脸半垂,窗外有阳光直射进来,见他五官轮廓勾勒的分明。御筝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轻柔拂过他的眉心,“我不喜欢看你皱眉。”
裴厉渊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她的手很小,被他轻轻一握便能置于手心。
走廊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病房的门就被推开。
“御筝——”
身影高大的男人转瞬立于床前,御筝看到赶来的男人,顿时跨下脸,“哥哥。”
御兆锡锐利的眼眸轻眯,盯着御筝额头缠绕的白色纱布,还有她苍白如纸的脸庞,心底的怒火瞬间高涨。
“裴厉渊!”
“哥哥!”
御兆锡出手的速度很快,御筝只看到眼前身影一闪,再看时裴厉渊已经被哥哥揪住衣领,眼看就要挨打。
“兆锡!”
后面跟进来的人快步上前,在御兆锡拳头落下来的时候,及时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不要动手。”
“大嫂!”
躺在病床上的人动弹不得,急得都要哭出来,“大嫂,你不要让哥哥伤害他。”
连忆晨回身搂住御兆锡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低喃,“放开他。”
御兆锡脸色阴霾,揪住裴厉渊的五指不断收紧。
“哥哥。”
御筝单手艰难的撑着床垫坐起来,因为牵扯到额头的伤口,痛的不住冒冷汗,“哥你不是已经派人教训过他了吗?可不可以到此为止?”
“你说什么?”御兆锡瞬间厉目。
御筝咬着唇,缓缓开口,“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厉渊的腿就废了。”
“御筝,你怀疑是我?”
“难道不是吗?”
闻言,御兆锡蓦然回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却见裴厉渊眼底一片平静。
“筝筝。”连忆晨眉头紧蹙,“你不能怀疑你哥哥。”
话落,她伸手覆上御兆锡的手背,使了个眼色才把他的手从裴厉渊的衣领处拽下来。
“厉渊?”御筝眼神关切,裴厉渊抬手整理了下衣服,对她笑了笑,“我没事。”
“你出来。”
连忆晨提着包转过身,裴厉渊略沉了沉才跟上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兄妹,御筝眼神追随裴厉渊离开的身影,见到连忆晨也一同出去,她顿时沉下脸。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御筝撇撇嘴,“藏在御雍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