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派不想死(快穿)(5)

善水当然知道。

凡妻妾告夫及告夫之祖父母、父母者,杖一百徒三年,诬告者绞。

就是这么恶心,所以她告的是刘郎中。

“刘郎中下药害我性命,被我人赃俱获之后,竟然说他是奉我婆母之命行事,婆母还给了他一千两的好处费。我是万万不信的,我婆母吃斋茹素多年,连只蚂蚁都不敢捏死,是全京城都有名的菩萨心肠。她岂会害人,更不会害我,还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至于最后查明刘郎中的确是受谢夫人指使,那是覃正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可不是她告发。

覃正眉头一皱,见多识广如他,岂会看不穿善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口口声声不信,可干的分明是信的事,不然岂会闹到顺天府衙,转个弯把她婆母告上公堂。对此覃正并不反感,观其形容憔悴枯槁,若她确受婆母迫害,那也是被逼到实在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刘郎中这才恍然大悟,她真正想告的还是谢夫人,只是拿自己做引子。毕竟覃正断案如神的名声在外,势必会彻查。思及此,刘郎中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颤。

覃正问善水:“证据何在?”

“这是刘郎中送来的药,还有之前熬剩下的药渣,药和药渣里头都能找到大量的天仙子,连续过量服用天仙子会导致吞咽困难及至窒息而死。”善水接着道,“覃大人可请郎中诊我脉象,长期服用大量天仙子,但凡稍有经验的郎中都能从我脉象中发现,可刘郎中为我看诊这么久,却从未指出,还继续给我开天仙子,这绝不是一句学艺不精或者疏忽大意能解释,这分明是蓄意谋害!”

覃正当即吩咐去请郎中。

刘郎中脸色发灰,证据确凿,他肯定难逃一劫,区别是要不要供出谢夫人。

供,自己身为帮凶始终难逃牢狱之灾,还会连累家人被谢家报复。

不供,他一力担下罪名,想来谢夫人会善待家人。只是?刘郎中瞄瞄善水,她能让自己如愿?刘郎中心里发虚,又望望堂上威严正气的覃正,恰对上覃正看过来的视线,被这样洞如观火的目光盯着,刘郎中只觉得所思所想皆无所遁形,他忍不住低头避开。

覃正眯了眯眼:“刘耀光,你有何话说?”

刘郎中哆嗦了下,难下决断。他尚在冥思苦想,却不知自己这番模样落在覃正一干顺天府的人眼里,无异于不打自招。

“啪!”惊堂木发出震天响,覃正星目含威,“刘耀光,本官在问你话!”

刘郎中抖得更加厉害,面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我,不,草民,草民……乱说的,跟谢夫人无关,少夫人之前一直逼问幕后真凶,草民不堪折磨就随口说是谢夫人,其实都是草民一人所为,草民认罪。”

刘郎中跪伏在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他终究不敢供出谢夫人,他怕谢家的报复。至于能不能蒙混过去,总要试一试,至少他尽力了。

覃正眉眼下沉,再问:“你为何要毒害谢陆氏?”

刘郎中被问住了,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杀人动机,可越是着急脑子里就越是空白。

“你抬起头来,本官在问你,你为何要毒害谢陆氏?”覃正声若洪雷,直击刘郎中鼓膜,震得他每一根神经都在恐惧。

“少夫人跋扈,”始终不敢抬头的刘郎中磕磕巴巴地说,“草民早就怀恨在心,便在药里动了手脚。”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跋扈你的?”善水冷冷出声。

刘郎中拼命想说点什么,可脑子乱成一锅粥,什么话都吐不出来。并非每个人都会急中生智,大多数人情急之下只会慌乱无措。

“言辞闪烁,词不达意,你分明在说谎。”覃正声色俱厉,“你把本官当三岁小儿吗?本官劝你速速从实招来,念在你坦白的份上,本官尚能从轻处理,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冷汗唰得一下子从刘郎中额头上冒出来,一滴一滴往下滚。恐惧令他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在战栗,彷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等了片刻,见刘郎中只一个劲儿地瑟瑟发抖,并无开口之意,覃正便道:“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来人。”

眼见着衙差搬来刑凳,刘郎中寒毛卓竖,不由想起之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下意识畏惧地看向善水,就见善水捻了捻手指,彷佛指尖有银针,刘郎中生生打了一哆嗦,慌忙避开视线,身上竟隐隐开始作疼。

疼痛之下,刘郎中一团浆糊的脑袋突然有了一丝清明。有了前车之鉴,他不觉得自己能在顺天府的大刑之下守口如瓶。又敬畏地望一眼堂上威严正气的覃正,事已至此,覃正显然疑上他,与其刑讯之后被迫招供罪加一等,不如主动招供以求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