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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641)

婗靖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变,脸上笑容瞬间僵住。

当初她会用下下策和秦霄成婚,为的不过就是寻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大晏宫廷。

但是那段联姻的始末,对她而言,从头到尾都是块见不得人的疮疤。

只是当着付太后的面,她也不好发作罢了。

秦菁承认,她是故意当众寻衅给付太后看的。

可是从头到尾,那女人却再没有把目光往这殿里的任何一个人身上多看一眼,已近施施然转身,被等在门口的朱嬷嬷扶着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婗靖公主跟着往外走,行至门口,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恨恨的瞪了秦菁一眼。

秦菁只是一笑置之,旁若无人的垂眸饮茶。

付太后带着她的仪仗浩浩荡荡的离开,殿中就只剩下晏英和秦菁两人相对而坐。

采青服侍在侧没有离开。

晏英以眼神示意她把之前端给付太后的那碗茶收下去,“母后最近服用的汤药忌茶水,收了吧。”

采青是付太后的心腹,他这明显的就是要把人支开。

“是,陛下!”采青也不反抗,顺从的走上前去,端着那碗茶退出门去。

殿门刚一合上,秦菁就先猝不及防的苦笑一声道,“晏皇陛下耳聪目明,来的真够及时的。”

言罢,也不等晏英反应就顺势搁下茶碗,转身进了内殿。

之前付太后来时她的头发半干,没来得及打理,这会儿当着晏英的面却是不妥的,于是就到妆台前随手摸了根发簪把发丝粗略的挽了个髻。

秦菁再出来时,晏英也放下了茶碗,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意绵绵的看着她,“怎么,嫌我坏事?搅和你追查安阳郡主下落的机会?”

他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踩着付太后的脚跟就到了,分明就是只为搅局。

“难道不是吗?”秦菁反问,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你名曰叙旧出现在这里,又有意支走了付太后了,不让本宫从她那里要一个真相,那么现在,你就给我一个明白吧,你大晏国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晏英笑笑,优哉游哉的闭上眼,仰靠到身后椅背上,“朕还以为你会先问安阳郡主在哪里。”

“此事因人而异。”秦菁毫不理会他言语之间的调侃之意,冷嗤一声,走到桌旁端起茶碗把那碗半凉的茶水灌下去,然后神色一敛,正色道,“如果方才付太后不来,我心里可能还有疑惑,但是她来了,这就说明之前各方指示的线索都没有错,安阳的确是在她的手里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再问你一遍?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借了安阳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就行。”

晏英没有正眼,半晌,轻声一笑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他说:“五日之后,是我二十整寿。”

秦菁一时微愣,紧跟着脑中灵光一闪,敛眉道,“寿宴之上,会有事情发生?”

晏英但笑不语,一直到秦菁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才重新睁开眼,偏过头来看着她莞尔一笑,“你刚问我大晏朝中的近况,这说明你在抵达京都之前应该已经听到了那些传闻,说母后为我所囚对不对?”

“如若她真的被你限制了自由,今天也就不会有本宫万里迢迢来你大晏京都为陛下贺寿一说了。”秦菁冷笑一声,“这个流言似乎传的很盛,我原还以为是付太后的阴谋挟制了你,但是现在看来——”

秦菁说着却是欲言又止,又再自嘲的笑了笑。

她的目光往晏英身上略略一扫,晏英已经深解其意,抬手弹了弹身上光鲜亮丽的龙袍,接口道,“结果朕也是荣光无限,惬意自在的很呐!”

“是啊,就眼下的境况来看,晏皇陛下的确是如鱼得水,自在随性之意更胜当年。”秦菁扯了扯嘴角,斜睨他一眼。

晏英侧目与她对望一眼,然后重新靠在椅子上,看着屋顶房梁上面的彩漆画卷慢慢说道,“其实我们谁也没有动谁,那些真的不过只是传言罢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一月之前母后突然重病卧床,不再上朝垂帘听政。”

秦菁暗暗提了口气,心里却是下意识的戒备起来,忖度道,“大晏朝中的局势本宫也略有耳闻知道的,这些年付太后把持朝政,垂帘听政、决断内外事务已经成了习惯,所以就是因为她突然罢朝不出,朝堂之上臣子们就起了这样的揣测,以为是你终于忍不得付氏称大,所以暗中软禁了太后,想要借此机会亲政翻盘,重新把旁落在外的皇权收拢回来。”

“说来可笑,但事实却也的确如此。”晏英无奈的摇头,随手摸过手边的扇子大摇大摆的晃起来,一边叹着气大声的感慨,“以前都说朕这个皇帝做的窝囊,我倒也还不觉得怎样,经过这一次的事儿,才当真是不认都不行。想朕堂堂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居然力度全无,无人取信?就这一个月,整个前朝风声鹤唳,朝臣们人人自危,每回上朝,那些老臣们看朕的眼神都恨不能插两把刀,把朕的心肝肺都剖开来瞧瞧,看朕到底有没有把母后她给怎么样了。”

就是因为付太后称病不出,整个大晏就人心惶惶?

虽然说起来荒唐,但秦菁却很清楚其中的严重性。

“虽说你晏氏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室血脉,但太后娘娘当政多年,手下收拢的势力必定不少,要革新一朝血脉非同小可,朝臣们有所顾忌也在所难免。”秦菁抿抿唇,眼中神色却越发凝重起来,“不过——太后娘娘她是真的染了重症吗?”

“你看呢?”晏英咧嘴一笑,笑容散漫而随意。

秦菁想着方才见到付太后时她的状况,沉吟道,“太后的身体似乎是不太好的。”

“这些年她殚精竭虑,一门心思扑在朝政上,再加上她本身的体质就弱,哪里经得起这些折腾?”晏英深以为然,沉重的叹息一声,语气里却分辨不出是喜是忧。

秦菁移步过去,在晏英旁边紧挨着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就势夺了他手里扇子。

晏英努努嘴,扶着桌角坐直了身子。

秦菁将他手里浓墨重彩的扇面展开了摆在膝上,指尖一点一点戳着上面的富贵牡丹图,沉默良久之后,突然缓声说道,“说实话,付太后,她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哦?”晏英的兴致突然就浓厚起来,他目光一闪,正襟危坐摆正了身子面对秦菁道,“那你想象中的她该是什么样子?”

她想象当中的付太后?

是与叶阳珊一般内敛深沉?却一眼就能让人看出野心勃勃的凌厉女子?

想象之中,权倾朝野的付太后确乎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吧。

可是人不可貌相,真正的付太后永远都只会是她之前所见的那一个罢了。

深吸一口气,秦菁把那折扇一收又再扔回晏英怀里,继而话锋一转,冷声问道,“即使太后娘娘他是真的身子不适须得卧床休养,现在知道前朝动荡不安,以目前的身体状况,露面澄清一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可是她没有,反而安心藏于后宫深居简出,让这个所谓流言愈演愈烈。换而言之,不管她的病是真是假,但是今日把你推上这个风尖浪口的位置,却是她最初的目的了吧?”

所以何须多言,付太后这一场突如其来所谓的重病,当真不过是她设计给亲生儿子的一个陷阱罢了。

她要造成皇族和付氏对立的假象,然后——

就如樊泽所言,以此机会逼迫付厉染揭竿而起,谋朝篡位?

虽然晏氏才是大晏的皇室血统,但付太后当政十余年,在朝中大半的势力都是她的亲信。

她无缘无故要拉晏英下位,难免受人非议,可如果是晏英先不顾母子情分对她下了手,那么就算她付氏一族日后会有什么作为,也会更加顺理成章一些。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又何尝不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无限制的宠爱我,却把小舅舅作为那样的人上之人来培养。”晏英笑笑,颇为自嘲,“这样也好,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现在也就各安天命各凭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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