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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642)

“从小到大?你是说她的这份不臣之心由来已久?”秦菁愕然,“那么付厉染呢?为什么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她原以为这女人不过是深爱高位而逐渐对这滔天的权势形成了一种难舍的依恋,进而让她疯狂。

现在想来,她这种执念和疯狂却是毫无道理的。

付厉染是她的弟弟,而晏英也是与她血脉相城的亲生儿子。

她和付厉染姐弟的父亲如今已经离世,付氏一族就以付厉染为尊。

她想要高高在上的尊崇地位,这两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能给她。

而且以付厉染那样的为人,秦菁反而觉得,若是他上位,反而未必让由着自己的长姐这般有恃无恐,为所欲为。

这付太后,如此殚精竭虑的一场筹谋,为的——

究竟是什么?

这个女人,难不成是已经在权力的漩涡里浮沉,以至于封魔了吗?

晏英不会听不懂秦菁话里的疑问,却未回答,只就着她明面上的那个问题道,“也是在一个多月之前,小舅舅突然销声匿迹消失不见了。一则母后卧病、二则小舅舅无故失踪,你应该可以想象的到,这两件事联合起来,在前朝产生的抨击力会有多大。”

“朝臣们也会怀疑是你所为?”秦菁了然。

“是啊,不仁不义!”晏英耸耸肩,却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可是以我对付厉染的了解,他对那么位置似乎也——”秦菁皱眉。

她其实不了解付厉染的为人,那个男人总是隐藏很深,让人看不透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看是只从前世大晏一国最终的形势推断,秦菁断言,付厉染对那么九五之尊的位置,是没存什么心思的。

“这从来就不是我和舅舅之间的战争,而是母后他一个人自己的战争。”晏英苦笑,眼中光影闪烁,更多的又像是嘲讽,“她掌控了我,又试图操纵舅舅的一切,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会存有这样的执念,但无可否认,这种执念与她,已经深入骨髓,若不是死,这一辈子,她都注定为了这个执念而活。”

“死?”秦菁略一沉吟,片刻之后迎着晏英的目光看过去,“所谓皇家,永远都是这样,母不成母,子不成子。可是说到底,却也是至亲骨肉,她对你不留余地是真,你对她——也能下的去这样的狠手吗?”

“你觉得我不能?”晏英反问,语气认真,眸子里晶晶亮的光芒映射出来,那一张年轻俊逸的脸庞更加显得英气逼人。

皇权之争,母子博弈,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心之所向,这——

似乎已是必然!

卷五:江山不悔 第三十八章 血色抉择

更新时间:2013-8-6 15:13:11 本章字数:6066

晏英的眸子含笑,目光灼灼,却是自有那么一种沉稳安定,而又震慑人心的力量。

“不!”秦菁回望他的眼睛,语气笃定的否认,“在骨子里,你是那样的人。”

他谦和,随性。

这么多年来,屈居人下,不争不求,只甘心做一个架子皇帝。

却也恰是他这种宠辱不惊的气度,才能让人看到他骨子里那种坚韧而绝强的血统。

在这样的大事面前,一个懂得忍让和屈服的人,一招崛起,所持有的爆发力才更为惊人。

晏英眼中笑意不觉更深,望定了秦菁道,“既然注定了是要做棋子,你倒不如来做我的棋子如何?”

他拦下付太后,又先入为主做成和自己单独相处的表象来,为的,不过就是搅和了付太后和自己之间可能会达成的协议。

“晏皇陛下的心机如此之深,果然非寻常人能比。”秦菁不置可否,略略往旁边移开视线,语气玩味,“不过本宫还有一事不解,希望陛下不吝赐教。”

“朕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晏英一笑,容色坦荡,“的确如你所见,一直以来,朕与母后都对彼此的打算一清二楚,五日之后的寿宴,不过就是个彼此都需要的契机罢了,成败在此一举,既然现在你也牵扯在内了,朕也不瞒你,因为双方的心思伎俩都已经摆在了明处,所以这一次的决胜之局才更是凶险万分。说白了,最终赌的,不过运气二字,孰胜孰败,全凭天意,只看你敢不敢下注罢了。”

“从头到尾,你们都把对方的心思打算看在心里,却还都执意要硬碰硬的去死磕这一局,这一仗的惨烈,远非一场区区阴谋算计可以比拟。正因为彼此都在明处,所以一旦功败垂成,就注定是连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换而言之,这就是一场生死较量。”秦菁慢慢说道,说话间目光却是不受控制的一沉再沉。

他们母子之间的这场战争,原本无需这般惨烈的。

不过晦暗宫灯之下,一杯毒酒,抑或一柄染血的苍刀,成败生死,其中任何一方,了结便罢了。

可是他们偏偏不肯,反倒要把这一场角逐天下的戏码,搬到人前来演,半分余地都不给对方也不给自己留。

“晏皇陛下——”心中谜团太多,秦菁猝然摇头,目光一转,直直的看向晏英,字字清晰道,“你们母子之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彼此心中那个不得已的理由,必定各自清楚,可是本宫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自己和融丫头的生死交托出去。诚如你所言,这颗棋子的命运本宫暂时是摆脱不得的了,可是,在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之前,还是不要谈什么合作配合之类的话了。”

“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果然还是这么个谨慎周到的脾气。”对于她的拒绝,晏英也不觉得意外。

“所以呢?晏皇陛下是打算继续守着您的秘密,等到五日之后,让它随着您或者付太后一方身死而长埋黄土吗?”秦菁反问,脸上看似一个微笑的表情,眸光却是凛冽无比,字字寒凉。

“皇室之间,哪家没有点不得说的隐秘私事,你又何必非要一个明白?”晏英眉心微微拧起一个疙瘩,定定的看着她冰寒如雪的深沉眸子,“总之我保证,即使我会事败,也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证你和安阳的安全,这样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秦菁答的肯定,四个字掷地有声。

随即她起身,双手压在桌面上,保持不动就以那种森寒刺骨的笑容与晏英对视,“即使是身为棋子,本宫的命也决计不会放任送出去到别人的手里,由别人把持。既然你邀我入局,就要给我足够的诚意。拉下了你,对付太后而言绝不是最好的出路,可是她不惜一切,执意要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说她的这个念头由来已久,既然她等了这么多年了,又何至于偏偏到了今时今日,突然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匆忙就想借由你的寿辰之日来殊死一搏?还有,付国舅在哪里?你说这是付太后强压给你和他之间的一场战争,那么作为当事人的另外一方,眼见着决胜生死的一日就在眼前,他却迟迟不肯露面,这又怎么说的过去?再或者,你只告诉我,融丫头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秦菁越说越快,脸上神色也越发凛冽起来。

晏英僵在椅子上,眉心不由拧的更紧。

秦菁以为,他不会回答,终将甩袖。

然则片刻之后,却见他自座位上起身,转身走到旁边,慢慢道,“安阳郡主,此刻就在母后宫中。”

“你说什么?”秦菁一愣,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神色不安的逼视他的眼睛。

付太后命人劫持了楚融,却堂而皇之的将她留在大晏的宫中,她自己的身边?

这个消息可信吗?

“安阳就在母后宫中!”晏英重复,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苦涩一笑,“既然你一定要个明白,我便是与你说实话吧,外间传言是朕软禁了母后,你又怀疑是母后软禁了朕,其实全都不然,事情的真相是——一月之前,母后密诏小舅舅进宫相见之后,小舅舅就突然人间蒸发,无故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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