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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717)

“是啊!”宋楚兮百思不解,“他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按照正常的思路来讲,这会儿他应该是拼着鱼死网破都要放手一搏的。”

以殷绍的个性,他真的不该把自己最后的生死命运都交给皇帝发落的。

他肯于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就应该说明他是成竹在胸,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脱身?

从头到尾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一遍,宋楚兮仍是满心迷茫,“这次的事我都妥善布署了,没留破绽,对他而言也绝对不会有转机的。”

“他还会有什么别的后手?”殷湛侧目看向了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一次是扳倒殷绍的绝佳机会,可以说是机不可失的。

宋楚兮的心思微动,自然就明白了殷湛的想法——

趁着殷绍现在受制于人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

可是——

她扭头,又朝那队人马看过去一眼,虽然遗憾,却也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算了。”他道:“总要给殷述留条后路,如果我们强行动手杀了他,这责任指定是要殷述来担的。”

殷述的奉旨来拿殷绍进宫的,殷绍如果被杀,责任肯定就是他的。

这一次的事情上,其实殷绍算错了,他一直以为宋楚兮是动用了殷述的人情,两人里应外合的要对他出手,但事实上——

除了明面上对皇帝投诚时候所给出的诚意之外,宋楚兮私人并没有要求殷述为她做任何事。

“要进宫吗?”殷湛知道她不可能坑了殷述,就又问道。

“自然是要去的。”宋楚兮冷冷道:“安意茹肯定会把我供出来的,如果我不在场,那岂不是合了那些人的心意,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死命的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走吧,我陪你进宫去。”殷湛也无异议,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

卫恒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马匹,两人上了马,因为是要进宫,就遣散了大部分的随从,只各自带了一队侍卫护送,跟着殷述的人马回程。

随行的队伍庞大,这一路上就不可能走的太快,待到进京都已经过午了。

一路上,百无聊赖,宋楚兮和殷湛之间就一直在闲聊。

这会儿进了城,宋楚兮见卫恒还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们一起,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扭头看向了殷湛道:“对了,暖暖呢?她还好吗?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她了。”

“嗯!”殷湛随后回道:“最近这京城之内的局面不太平,我让人带她出城暂避了,没什么事。”

“她倒是乖的很。”想起那个机灵鬼儿似的小丫头,宋楚兮就忍俊不禁,“都有十来天了吧?她在外面真能呆得住?不会寻你吗?我看她平时是粘你的紧。”

殷黎的确是非常依赖自己的父亲,这些天把她支开了,她在外面也不是没有闹过。

殷湛的面色一直平静如许,淡淡道:“总要叫她慢慢适应了的。”

诚然,宋楚兮是没能领会他的话里有话的,只一行人按部就班的继续策马前行,直接进宫。

殷述提前让江北大营的士兵在城外扎营了,这会儿只带了几百亲兵进城。

一队人才刚进了宫门,把手城门的侍卫就神色凝重的赶紧迎上来,小声的对殷述禀报道:“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殷述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怎么?出什么事了?”

“昨儿个下半夜,您才离宫不久,就有一伙强人从东宫门强闯而入,带走了端木家主!”那侍卫回道。

殷述脚下步子一顿,不由的勃然变色,“你是说端木岐被人救走了?”

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他立刻回头朝宋楚兮看来。

那一眼的目光,复杂至极。

宋楚兮的唇角弯起浅淡的一抹笑,很平静的移开了目光,示意此事和自己无关。

而这一路上,殷绍的情绪和脸色都是极差,这会儿更是三缄其口,对所有的事情一概不管。

“父皇呢?这事儿他知道了吗?”定了定神,殷述问道。

“已经报给皇上知道了,可是触动了大批侍卫也没能拿到人——”那人回道,说着便放低了声音,轻声的对殷述提醒道:“头半个时辰高总管还亲自过来了一趟,问殿下您什么时候能回,皇上的心情似是不太好的。”

先是险些被皇后宫里的人毒杀,侥幸逃过一劫之后,本以为被他牢牢掌握在手的端木岐又顺利脱逃了,皇帝的心情如果能好了,那才叫见了鬼呢。

“好了,本王知道了。”殷述点点头,“端木家的事情有些麻烦,你们都多用点心,守好了门户,不要再出乱子了,本王这就去见父皇。”

“是!奴才们知道的。”那侍卫恭恭敬敬的应下。

这宫里风向变得真快,所有人都精于察言观色,这宫门的守卫,此时已经嫣然一副以殷述马首是瞻的表情了。

宋楚兮的心中嘲讽的冷笑,不由的抬头朝殷绍看去,却见他居然泰然处之,唇边带着同样晦暗不明的冷讽弧度。

宋楚兮越是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就越来越觉得心里没底。

殷述带了众人匆匆而行,直奔了皇帝的寝宫,而到了才发现——

皇帝岂止是心情不好,根本就是整个人都失控了,帝王的风度全无,正在那大殿之内暴跳如雷的发着脾气。

殿外院子的广场上也有好些人,外围被禁军侍卫整个封锁,院子里应有内侍和宫女被打了板子,皮开肉绽,气息奄奄。

“都是你宫里的人,你是朕的皇后,身为一朝国母,六宫之主,难道连几个奴才都约束不了?这话说出来,简直贻笑大方,朕都替你觉得丢人。”皇帝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屋子里飞快的原地转圈,然后霍的转身,面容狰狞扭曲的指着跪在那里的刘皇后,“别跟朕说你对此事全不知情,今天你必须要给朕一个解释。”

刘皇后明显是夜里事发之后临时被传召过来的,虽然梳妆打扮了一番,但妆容完全不及往日精致。

她应该是提前被盛怒之下的皇帝泼了一碗茶,这会儿发丝披散,半湿的耷拉着贴在脸上,发间又间或挂着几片泡开了的茶叶,狼狈不已。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啊!”应该是被皇帝这个样子吓坏了,刘皇后面容悲切的大声辩解,“这件事真的和臣妾无关。皇上您不止是皇上,还是真切的夫君,是臣妾一辈子的依凭,臣妾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何况臣妾宫里的所有宫人您方才也都已经一一审讯查问过了,他们全都可以作证,臣妾绝对没有指使任何人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啊。”

“你还狡辩?”皇帝根本就听不进去她一个字的解释,恶狠狠的瞪着她,“那个咬舌自尽的宫女就是你身边的,她也亲口承认东西是从你那里被这个安氏指派送过来的。你是一宫之主,如果不是得了你的吩咐,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指使她的吗?”

那个送了补品过来的宫女在被拷问的时候已经扛不住,咬舌自尽了,但是死前该说的话却已经一句没落的说了。

刘皇后心里叫苦不迭,猛然扭头看向了跪在旁边靠近角落里的安意茹。

安意茹却没她这样的脾气和胆量,一早就整个人都身子伏地,几乎是趴在了地面上,浑身抖似筛糠的颤个不停。

她甚至不敢哭,只压抑着啜泣。

刘皇后一看见她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恨不能是当场剐了她。

“贱人!你不要装傻也别演戏装无辜,当着皇上的面,你给本宫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冒以本宫的名义,还大逆不道的毒杀皇上?”刘皇后声色俱厉的大声斥责。

那宫女当场就把安意茹给招认了出来,但皇帝虽然在试图逼供刘皇后,但却一直忍着,暂时没动安意茹。

安意茹伏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又会突然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