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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718)

她大着胆子,身子不动,只敢稍稍抬起眼皮去看了眼皇帝的脸色,但见对面脸上恐怖的就要杀人一样的神情,身子就抖动的更加厉害,咬着嘴唇,还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百口莫辩,现在真是说什么话也没用了。

恨就只恨宋楚兮,那个贱人,那个疯子,生生的把她逼上了绝路了。

安意茹一直在努力的控制情绪,到底是心里恐惧的利害了,一时没忍住就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哭?”哪怕是在皇帝面上,刘皇后也终于忍无可忍,扑过去,扯着安意茹的头发将她揪起来就甩了她四五个耳光,咬牙切齿的怒斥道:“你还装什么无辜?装什么可怜?本宫和太子这些年有哪里对不住你的?没想到你这贱人居然包藏祸心,连皇上的主意你都敢打?你这是要陷本宫和太子于不义啊?”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可想而知,刘皇后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安意茹被她打的眼冒金星,嘴巴里一片血腥气,却不敢还手,却也再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娘娘,没有——婢妾没有——”

刘皇后见她这个时候还不识时务,顿时气得头晕眼花,“你还敢说你没有?本宫就说你会那么好心,但晚上的突然进宫来看望本宫,你真是胆大包天,连本宫身边的人你都敢瞒着本宫随便支使?你——你简直就是——”

安意茹死咬着不肯承担,她也无计可施,到了最后却也是词穷。

皇帝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一个市井泼妇一样扯着安意茹的头发厮打吵闹,心里对她就越发的厌恶起来,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冷笑道:“你们婆媳两个还要继续在朕的面前来唱双簧吗?”

“皇上!”刘皇后惊呼,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赶紧辩解,“臣妾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此事都是这贱人私底下的作为,臣妾并不知情。”

“是吗?”皇帝冷笑,“她只是太子府里区区一个侍妾,且不说她哪里来的胆子给朕的饮食里做手脚,你倒是说说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后的一颗心,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她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对她不信任,并且不依不饶的逼问,只是前面皇帝一直没点明了,她就一直自欺欺人的心存侥幸,但是必可避免的——

皇帝到底还是往那方面想了。

刘皇后的心里抖成一片,就算不是心虚,也是头皮发麻,居然下意识的回避皇帝那阴狠的目光。

皇帝见她目光闪躲,就自然将这曲解成了心虚。

“怎么?没话说了?”皇帝道,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她是太子的人,还真是不枉费太子宠了她这么多年。朕如今都这把年纪了,他就这么样的等不得了吗?”

到了最后,皇帝就歇斯底里的爆发,突然咆哮了起来。

他胸口的伤势还没痊愈,这样一牵扯,就痛的撕心裂肺,一下子脸色涨红,按着胸口大声的咳嗽起来。

“皇帝!”高金立惊慌不已的扶他坐下,给他抚着后背顺气,“您消消气,保重龙体啊陛下!”

“皇上,您怎么了?”刘皇后也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要过去帮忙。

“朕不用你假惺惺的。”皇帝大力的一把将她推开。

刘皇后踉跄着后退两步,又跌在了地上。

金子面皮紧绷的在门口,本来是要进来替殷述等人通传的,却根本就插不上嘴。

见皇帝的身子不适,殷述就不再等了,直接一撩袍角走了进去,代替高金立给皇帝顺着气道:“父皇息怒,有话好好说,要保重龙体。”

方才皇帝责骂刘皇后和安意茹的话殷绍在殿外全部听的一清二楚,皇帝明明都怀疑到他的身上来了,他却居然一点也没有为此而觉得慌张和不安,只就循规蹈矩,面容冷肃的和宋楚兮还有殷湛都一起等在殿外。

皇帝抬起眼睛看向了殷述,然后目光就掠到他身后,冷冷的盯着站在外面的殷绍。

“父皇您好些了吗?”殷述接过宫女送来的润喉的汤药服侍皇帝喝了两口,“儿臣幸不辱命,替您把太子哥请进宫里来了,您有话慢慢说,太医说了您最近要静养,您可千万不要再动怒了。”

“还不叫他给朕滚进来!”皇帝压抑着声音,却也还是一声嘶吼。

宋楚兮侧目看过去。

殷绍的唇角似乎是隐晦的勾了下,然后就脊背笔直,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绍儿——”刘皇后急切的呢喃了一句,可就算是有千言万语要说,想到是在皇帝面前,就只能咽了下去,只就紧张不已的盯着他。

她是把殷绍当成了救星,虽然眼前的这个局面对他们母子十分不利。

而安意茹,这一次却只敢使劲伏低了身子,完全不奢望殷绍还会再出面保她了。

“儿臣见过父皇。”殷绍走到当前,一撩袍角就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

他面上神色坦荡,没有一丝一毫心虚的迹象,“安氏投毒的事情小七都已经和儿臣大致的交代了一遍,既然是人赃并获,儿臣也就不强词夺理的再狡辩什么了,但是眼下什么也比不得父皇您的龙体要紧,请您切勿动怒。”

“你还好意思说!”皇帝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左右一看就抓起殷述刚放在桌上的半碗汤药朝他砸了去。

“啊——”眼见着药碗兜头砸下来,刘皇后惊呼一声。

殷绍却是跪得稳当,不动如山。

半碗药直接落在他头上,泼了他一脸,片刻之后,发丝底下就有一股粘稠的液体沿着他一侧的脸颊滚滚落下。

殷绍神色泰然的跪着,一声不吭。

刘皇后看的胆战心惊,连忙磕了个头道:“皇上,大逆不道的人是安氏这贱人,臣妾知道您生气,就算太子有所疏失,没能约束好他后院的姬妾,但是这多年来太子对您都是孝心可嘉,至少——您要听听他怎么说,得给他一个分辩的机会啊。”

“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皇帝冷声呵斥,抖着手指向了安意茹,连着点了数次才道:“为了这个贱人,他忤逆朕的时候还少吗?看来真是以往朕对他都过分宽容了,以至于现在他变本加厉,居然指使这贱人来谋害于朕!”

“父皇,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的,这几日因为皇祖母在行宫被刺,儿臣一直留在行宫处理一些事情,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回京更不曾回府了,而安氏,儿臣也是有段日子没见她了。”殷绍冷静的开口,有条不紊道:“不过她既然是儿臣的人,今日行刺一事她有嫌疑,儿臣也不会推脱责任,置身事外。”

话到一半,他才终于缓缓扭头看向了旁边脸颊红肿的安意茹,镇定自若的问道:“当着父皇的面,本宫给你个机会,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吧。”

他的语气虽然冷淡,但却并没有半点威胁警告之意思。

安意茹的心里叫苦不迭,趴在那里,瑟瑟的拿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瞄周围的人。

她假传了刘皇后的口谕,让人给皇帝下了毒,既然被抓现行,那她就死定了。

虽然——

她有一百二十万分的不想死。

安意茹的心中又惧又怕,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人。

因为那人是穿了皂靴和袍子的,她本来并未在意,此时细看才发现她那双鞋子尺码很小,再狐疑的循着往上一看,却赫然发现大大方方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的人居然是宋楚兮。

她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这个贱人死丫头,自己就是被她坑的。

“是宋楚兮!是她指使我的!”心口堵了一口老血,安意茹一咬牙,突然大声道。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射向了宋楚兮。

宋楚兮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就浅浅的笑了下,“太子殿下的这位妾室现在是狗急跳墙吗?居然胡乱攀咬?这是想要让我来替你们背这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