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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186)+番外

皇帝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却是看的褚易民心中发毛,讪讪的垂下头去。

褚易安也未与他计较,只道:“儿臣去楚州也只是走了个过场前后也只呆了几天,不敢妄言去挑这个大梁,何况此时京城里还处于多事之秋,儿臣不想擅离父皇左右。”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思索着转向旁边正在默然沉思的睿亲王道:“皇叔德高望重,资历又远在本宫之上,却不知道皇叔可否受累,代为走着一趟?”

睿亲王与皇帝之间只差了一岁,如今也是年近花甲,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差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愕然之余反而怔了怔。

褚易安已经再度开口道:“皇叔的年事已高,我也知道不该再叫您如此操劳,可是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棘手,思前想后,也觉得唯有皇叔才能担当此任。”

说着就转向皇帝,问道:“不知父皇的意下如何?”

皇帝的眸子眯起,里面满是算计的精光,但是那神色之间却分外深沉,叫人探不出准确的情绪来。

片刻之后他似是也就接受了这个建议,略一点头,对睿亲王道:“你意下如何?可是愿意替朕走这一趟?”

“皇兄信任,臣弟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睿亲王道,心里苦笑的同时,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情绪,“只是臣弟毕竟也是年迈,楚州那里可以代为守得一时,终也不是长久之计,臣弟可以先行前往,代为主事一段时间,这边——”

“嗯,你尽管先去了就好!”皇帝道,抬手打断他的话,“朕这边会尽快选定信的主帅人选过去接替你这差事!”

“臣弟遵旨!”睿亲王叩首领旨。

皇帝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准备吧。”

然后又道:“老大,你送你皇叔出去,看看楚州方面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都与他言明。”

“是!”褚易安颔首,行了礼和睿亲王先后退下。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两人就往前面褚易安平时处理政务的畅鸣轩行去,没有叫人跟随,两人并肩而行。

待到无人处,睿亲王就叹息一声,扭头朝他看过去一眼,神色复杂道:“你也不用送了,我最好也要两日之后才能启程,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回头你着人过去我府上说一声就是,先回去吧!”

说着就是讳莫如深的对身后御书房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褚易安的神色淡淡,略有歉疚对他苦涩一笑道,“这次的事,给皇叔添麻烦了,让您这一大把年纪还要跟着奔波。”

“罢了!”睿亲王摇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是欲言又止,转身先行离开。

褚易安孤身站在长廊上,脸上表情尽数敛去,并没有马上返回御书房,静默的站了一会儿就见陆元迎面从畅鸣轩的方向快不行来。

褚易安收摄心神,抬眸看过去。

“殿下!”陆元对他拱手一礼,目光敏锐的四下一扫,见到四处无人,就飞快的禀报道,“给霍将军的回信属下已经命人快马送出了,让他心里早做准备了。”

“嗯!”褚易安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转身回了御书房。

彼时御书房里罗皇后已经是好一段的哭诉,神色愤然之间,虽未言明,却已然是将所有的矛头和怒气都直指了霍罡。

皇帝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的人更是各怀心思。

褚易安从外面进来:“父皇,母后!”

“嗯!”皇帝收摄心神抬头看过去一眼道,“都交代好了?”

“皇叔要急着回府打点行装,稍后儿臣会把那边的事务整理好了再给他送过去!”褚易安道,看着殿中跪了一片的人影,“父皇也劳累半天了,外面等候的朝臣,是不是先吩咐他们散了?”

楚州的战事突起变故,最直接牵扯到的就是皇帝对拓跋淮安一事的处理态度。

皇帝的目光一闪,似是无意识的从拓跋云姬面上掠过,然后竟是飞快的转变了态度道:“嗯,太子和南河王留下,都先行退下吧!”

皇帝只说是传召霍罡回京,并不曾言明要惩治,罗皇后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本来还欲争辩,但是见他的神色明显已经是忍耐到了极致,最后也只是识趣的闭了嘴,不很甘愿的被梁嬷嬷和罗予琯扶着往外走。

罗予琯心中恨意比她更深,在皇帝面前死忍着不敢开口,刚一出了那殿门就迫不及待道:“娘娘,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算了?”罗皇后冷冷一笑,神色之间一片凛然,“都公然往本宫的脸上来扇巴掌了,我罗家的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那——”罗予琯松一口气,还想再接再厉说点什么的时候罗皇后已经不耐烦的冷冷横了她一眼,叱道,“回去再说!”

梁嬷嬷传了步辇,众人站在廊下目送了那辇车离开也就各自散了。

褚琪枫有事去了畅鸣轩。

褚灵韵和褚琪炎姐弟和其他的朝臣一路出宫。

褚浔阳走的慢了一步,落在最后。

拓跋云姬在人群中回首,神色忧虑的看了她数次,最终也是苦于是在人前,默然的随着众人一并离开。

待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后面一直沉着脸半天没吭声的褚琪晖才是快走过来,一把拽住褚浔阳的手腕将她拽着往不远处的花园走去。

青萝意欲出手阻拦,却被褚浔阳一个眼神制止。

褚琪晖怒气冲冲,将她拉到无人处,怒声质问道:“刚才褚琪枫在殿中那套说辞是你和他一起编排出来的是不是?”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愤然瞪着褚浔阳的眼神眼神像是看仇人一般。

褚浔阳唇角含了丝冷淡的笑意看着他,却是不答反问:“这还用问吗?长孙殿下你昨夜到底是出城去做什么了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你——”褚琪晖被她堵的一口气上不来,一张脸迅速涨成了猪肝色,本欲大发雷霆,但是目光四下一扫又顾及着这里的环境,终究只能将音量刻意的压低,道:“你们疯了是不是?这样信口开河的话也敢随便拿到御前来说?回头要是叫顾长风给查了出来,这可是欺君之罪!”

“那又如何?”褚浔阳不以为然的挑眉看着他,“难道你不该是谢谢我吗?之前在殿中如果没有二哥的信口开河,这会儿你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褚琪晖的脸色变了变,但褚浔阳说的是事实,他无从辩驳,忍了半天还是冷哼一声道:“说什么替我开脱,这样一套谎话编出来,你这分明是将五妹妹的名声拿做儿戏了,浔阳,你分明就是因为之前南河王府的事情怀恨,直说就是,何必这样道貌岸然的送我这些莫须有的人情?你已经是将我母妃和五妹妹逼到无路可走了,你这是非要将她们逼死了才肯罢休的是吗?”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褚浔阳撇撇嘴,对他的职责和质问半分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目光嘲讽的看着他,“你最重情谊,舍不得你是好妹妹折损了名声啊,那好了,御书房的大门就在那里,你现在就可以回头去当面向陛下陈情,揭穿我和二哥的无稽之谈,替你的好妹妹正名好了。”

若是没有褚琪枫的那番话,他现在还陷在拓跋淮安离京一事里头无法脱身,好不容易摘出来,褚琪晖就是疯了也不敢再去重提此事。

褚浔阳见他犹豫,就又讽刺的笑了出来道:“说什么我要害你们,拿褚月妍的所谓名声换你自己安然无事,你不也是自觉赚了吗?”

褚琪晖的心事被揭露出来,只是满面怒色的看着她。

褚浔阳也不管他,只就继续说道:“要不是不想让父亲和咱们东宫被此事株连,我才懒得管你这些闲事,平白无故那么巧就有人要把你从拓跋淮安的婚宴上请走,你但凡自己能多一份小心,也不至于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受这份累。这是最后一次,我让二哥出面帮你化解了此事,再有下一次——你就自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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