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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187)+番外

“你——”褚琪晖哪里肯承她的这份人情,恶狠狠的瞪着她,最终还是严厉的警告道,“你还是先想想你编排的那些谎话要如何去圆吧,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压下来,还指不定咱们是谁受谁的连累。”

言罢,就是愤然一甩袖,大步的离开。

“虚伪!”褚浔阳冲着他的背影冷嗤一声,“他自己明明也是恨不能将褚月妍推出来替他挡灾,这会儿又装什么骨肉情深!”

青萝满腹心事的从后面走过来,道:“看长孙殿下的这个架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他要真对郡主不利的话——”

“那是他蠢!”褚浔阳的怒气也上来了,冷冰冰的打断青萝的话,“凡事他就只知道想着自己的利益,却是从来不管不顾东宫和父亲的处境,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但凡是读过几日书的孩童都明白,偏就是他——”

她说着,便有些愤然的不愿再提。

覆巢之下无完卵!

这样简浅的道理只有褚琪晖那样的蠢材才会不懂,整个东宫的所有人根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绑在了一起。

上一世他引火烧身,以为出卖了父亲兄弟就能让皇帝打消对他的疑虑,殊不知,老皇帝老谋深算,根本就不可能在屠戮东宫满门之后还留下他。

当时说是叫他和延陵君一起去监斩以示忠心,其实那根本就皇帝和褚琪炎提前算计好准备用以借刀杀人的一步棋。

他们都知道她褚浔阳对父亲和哥哥的感情,让褚琪晖去监斩,实则就是料准了她会去劫法场,顺带着借她的手永绝后患。

若不是皇帝的默许,就凭她的一己之力?她能从城外直闯法场畅通无阻?

那件事,明面上看来褚琪晖是因为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而被自己的妹妹杀死泄愤了,这样一来,世人只会觉得太子谋逆罪有应得,皇帝则是心胸宽广的明君,他并没有失信于民,褚琪晖的死和他半分关系也没有。

这样一箭双雕斩草除根的算计,褚琪晖不懂,可是褚浔阳却在一早就洞察乾坤,只是当时她也的确是无法原谅褚琪晖的背叛,终究还是顺水推舟遂了皇帝的愿望,替他除去后患。

上一世已经栽在这上头一次了,没想到这一世的褚琪晖竟然还是这样的愚不可及。

青萝也是为了雷侧妃那母子几人几次三番的作为着恼,此时却不免替褚浔阳担心道:“奴婢只是怕您为难!”

“他若是就此安分也就罢了,否则真要犯到我的手里来——”褚浔阳的眸光一闪,冷然的一勾唇角,“他能同室操戈,我也未必就比他仁慈几分!”

她主动去动褚琪晖,那只是因为看在褚易安的面子上,真要算起来——

褚琪晖算个什么东西?

顶着个哥哥名义的陌生人而已。

褚易安和褚琪枫动了他会落一个薄凉的名声,她和那人又不是亲兄妹,就是再下一次杀手又如何?

青萝被她身上凭空散发出来的戾气骇住,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褚浔阳整理了一下袖口从那花园里拐出去,也是徒步往宫门的方向行去。

错开两处殿宇,蓦然一抬头却见前面出宫的必经之路上负手而立站了一个人。

青萝戒备的皱了下眉头,侧目去看褚浔阳的反应。

褚浔阳却是早知如此一般微微一笑,举步走了过去。

“说延陵君出城去给褚月妍诊脉是假,实际上他是掩人耳目,替你和褚琪枫出城去圆这个谎了吧?”褚琪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微微向天幕仰头闭着眼,下午大片肆意的阳光洒下来,他的面目看上去虽然平和,眉目间却有散不尽的一丝阴霾。

听闻后面从容的脚步声,他这样开口。

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过来的人会是褚浔阳。

褚浔阳没有说话,只是在错过他身边的时候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

褚琪炎憋了一肚子的话,见她不理不睬心里更是憋闷,一时情急便是果断的上前一步,探手便要去握她的手腕。

褚浔阳略有所察,稍稍往旁边错了下肩膀避开,眉头微皱,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褚琪炎的手指擦着她袖口抓了个空,再见她眼底神色才猛地察觉自己失态。

“咳——”他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掩饰,然后重新抬头和褚浔阳相对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道,“你可别小瞧了顾长风,你真当陛下的密探都是摆设不成?这样的肆无忌惮,你就不怕回头东窗事发——”

“别跟我说什么肆无忌惮,较之于你,我这些不过都的雕虫小技罢了!”褚浔阳打断他的话,微微牵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褚琪炎的眉心隐隐一跳,眸色深沉的看着她。

面前的褚浔阳笑容明艳,直视的目光,那目光之中笑意晕染之下却有沉淀的十分幽远而深邃的情绪,字字平稳而清晰的说道:“我是做梦也没想到,楚州的军营里头也会有你安插进去的内应。这一招离间计,果然立竿见影——”

她说着,便是目光一转,神采间顾盼生辉:“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安乐郡主此时应该是已经转道去了寿康宫‘安慰’咱们皇后娘娘去了吧?而她安慰的结果——一直谨守本分不肯插手政务的皇后娘娘就要怒发冲冠,性情大变了!”

皇帝没有改立储君的打算,要让褚易安失宠于御前,罗皇后就是最锋利的一把钢刀。

利用罗毅来做文章,将罗皇后逼的狗急跳墙不得不跟着掺和进来,褚琪炎这一次也算是兵行险招了。

褚琪炎的眸色沉的很深,不见怎样的冷意和仇视,但是看她的眸光却是演变的越发复杂了起来。

半晌,突然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道:“浔阳,有时候女子太过聪明了并不是件好事!哪怕有些事你心知肚明,也不该说出来!”

“是么?”褚浔阳莞尔,“我只是觉得,人可以有万般死法,却唯独不能是被自己给蠢死的。而且——你我之间的立场已定,我们是敌人不是吗?”

褚琪炎抿着唇,不置可否。

大位之争从来都是如此,还是褚浔阳之前评价褚琪晖时候的那句话——

覆巢之下无完卵!

既然双方的立场已定,这个敌对的阵营就是不会改变的了。

褚琪炎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她过来的意义何在,他们之间的局面立场,似乎根本早就是无话可说的,可是——

方才在御书房里双方你死我活互相针对算计的那一幕却是莫名叫他心里觉得压抑和不痛快。

“算了,你便当是今天不曾见过吧!”深吸一口气,最后褚琪炎道。

他的神色掩饰的极好,却未能及时藏住尾音落下时候那一点微弱的叹息。

褚浔阳愣了一愣,笑容之间也骤然出现了瞬间的恍惚。

她举步朝前走去。

褚琪炎皱眉看着她的背影,虽然理智告诉他适可而止,但也终究还是忍不住再度开口道,“权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玩的,尤其是在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你自己好自为之!”

言下之意,指的自然就是这一次她编排出来褚月妍的事。

隐约——

似乎是个提醒的意思?

褚浔阳也不想去深究什么。

“我既然敢做,就没怕过被人捏住把柄。”褚浔阳道,神色坦然,话到一半就是话锋一转,语气也是不由的一深,“当然——我也不信有人能捏住我的把柄来!”

身后的褚琪炎沉默了下来。

褚浔阳的心头一动,忽而想起了什么,就又止了步子回头冲他扬眉一笑道:“方才在御书房里,说话不方便,有件事我还想同你确认一下!”

褚琪炎本来正在兀自失神,冷不防她又回头,就下意识的抬眸看过去,脱口道:“什么?”

“拓跋淮安——”褚浔阳道,思忖着慢慢开口,“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之前睿皇叔的推断应该也不完全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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