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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590)+番外

“没事!”延陵君笑道:“不过这会儿我暂时把师伯安置在了十二舅舅那里,他的年纪大了,以防万一。”

褚浔阳错过他,朝巷子外面看了眼,眉头就隐隐皱了起来。

延陵君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于是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道:“没事,他们不找我的麻烦还好,否则的话——我正好是要借他们的手段一用。万一将来你真要有事,我可不想冒险去劫法场,所以我眼下的这重身份,就委实有些不够看的了。”

褚浔阳心中飞快的权衡了一遍,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来,也就没再多言,只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别逞能!”

“知道了!”延陵君点头。

两个人却是都站在原地没动。

“芯宝!”静默的相对片刻,还是延陵君先行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褚浔阳的发顶,语气柔和的商量道:“有关你的身世,你若是心里不踏实,换一天,我陪你去找李瑞祥问问?”

李瑞祥和方氏对立,和方氏的内有乾坤相反,他却是一心一意都在护着褚浔阳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褚浔阳的身世,他应该是知道的。

褚浔阳闻言,唇边弯起的弧度就不觉的绷直了下来,抿着唇角,不说话。

“不用怕,凡事都有我在呢!”为了宽她的心,延陵君就是微微一笑。

“我不是怕!”褚浔阳撇撇嘴,抬头看向了他,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只是不想知道,现在就算真的查问清楚了我到底姓甚名谁又有什么意义?这么多年都毫无音讯,没有找寻我的打算,想必我的父母亲人也都不在人世了吧。延陵,我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我薄凉,可是——我实在不想再去背负另外一段往事生活了,你就让我自欺欺人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她说着,就用了一种略带乞求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盯着延陵君看。

方氏那样的态度,已然是说明了她的身世应该也并不单纯,如果揭露出来——

褚琪枫这一生背负着责任和使命,过得那样辛苦。

她却是不想再去做第二个褚琪枫了。

“我只是以为你可能是想要知道的。”延陵君笑笑,并不勉强,“既然你都不好奇,那也就算了。我真的走了?”

“嗯!”褚浔阳点头,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你先走,你走了我再进去。”

“好!”延陵君想了想,却也没和她较劲,略一点头就当先转身往巷子外头走去。

褚浔阳站在门廊底下目送,一直看着他拐出了巷子,这才转身进了门。

延陵君的马留在巷子外面稍远地方的一株柳树下。

明知道远处有人窥测,他也是堂而皇之的来了又去,走过去,从容的翻身上马,只是却没回风邑那里,而是打马回了陈府。

暗卫一直远远的跟他到了陈府前面的巷子口才停,然后就或许赶回宫中禀报他的行踪。

彼时褚琪炎刚好是出城传旨回来,正在给皇帝复命。

皇帝神色倦怠的靠在软榻上,却是破天荒的并没有避讳他,直接让暗卫禀明了所有。

“只有他一个人?陈赓年没跟他一起回来?”皇帝本来也没多想,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是!”那暗卫回道,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是没有多言,反而欲言又止。

褚琪炎本来是事不关己的垂首站在旁边,听了这话,脑中便是灵光一闪,看向了皇帝道:“皇祖父,我也才刚从城外回来不久,整个京城外围如今都由虎威大营守着,怎么——延陵大人和陈老回城这么大的事,也没有先来向您禀报就直接放行了?”

虽然陈赓年在皇帝跟前很有些面子,但皇帝的圣旨就是圣旨。

他既然说是任何人等不得随便出入,那么虎威大营那里就绝对不敢自作主张。

皇帝闻言,刚刚凑到嘴边喝了一半的药碗就顿在了半空。

他的目光隐晦的沉了一沉,半晌之后,又好像没听到褚琪炎的话一样,继续把剩下的半碗药给喝了。

将药碗递给了乐水,又漱了口,皇帝方才抬眸朝那跪在当前的暗卫看去。

接触到他的眸光,那暗卫就是心下一抖,飞快的垂下头去,主动道:“是,属下这便去城门处询问清楚。”

言罢,就火烧屁股似的退出殿外,飞奔而去。

“也许只是孙儿多心了,虎威大营那里可能是看陈老的面子吧?”褚琪炎道,心里却十分清楚,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

皇帝没吭声,歪着身子靠在榻上,那脸色是着实不好。

褚琪炎也不多言,然后便是躬身一礼道:“天色已晚,皇祖父身子不适,就早些安寝吧,孙儿先行告退!”

“你等等!”不想皇帝却是突然一抬手,暂且将他拦下了。

褚琪炎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皇帝双目微阖,靠在软枕上,他似乎是在权衡什么事,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南华太子风连晟已经屡次上书向朕请求,要聘娶浔阳为棋,因为太子不舍得她远嫁,朕这边就一直压着,还没有点头,此桩婚事——你觉得怎样?”

皇帝的这个问题,着实是完全超出了褚琪炎的意料之外,褚琪炎闻言一愣,随即就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至皇帝等的不耐烦,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褚琪炎猛然一惊,这才察觉自己失态,飞快的掩饰住情绪,笑道:“我和浔阳只是堂兄妹,她的婚姻大事,自有皇祖父和太子殿下做主,哪里是轮得着我来置喙点评的?”

他的神色掩饰的极好,内里心情却是莫名的焦躁。

皇帝现在对他的态度急剧转变,已然是打着主意,要拿他作为最后的筹码来牵制褚易安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分明是怕极了褚易安会做大,进而从他手里夺权,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把褚浔阳嫁给风连晟。

可是他却偏偏要拿这话来试探自己——

明摆着也是怕他褚琪炎会恃宠而骄的起了别的心思。

“这里没有外人,朕就是随便问问,你不必有忌讳,直说就是!”皇帝道,目光一是能不顺的盯着他脸上表情。

褚琪炎突然以对,却是做出恭谦的模样,稍稍垂下眼睑,然后才淡声说道:“谁都知道太子殿下爱女如命,风连晟虽然身份显赫,但南华却远在千里之外,要将浔阳远嫁,他必是舍不得的。再者,如今南华朝中诸位皇子也是明争暗斗,风连晟的地位也未必稳固,这样的情况下——怕是太子殿下就更不会点头了。”

他不说自己的意见,只在一味的分析褚易安的心理。

这些他能想得到,皇帝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这会儿他却只是看着褚琪炎,自己就是一语不发。

褚琪炎等了片刻,见他就是不准备罢休了,不得已,这才又再继续开口道:“他国内斗,本是和我们无关的,一旦浔阳嫁过去,将来若是风连晟会有什么闪失,她也势必受到牵连,届时太子殿下又哪能坐视不理?两国之间,走的太近,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南华国中的情况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别人姑且不论,只就风连晟和风煦之间——只怕来日他回国之后,就马上要针锋相对的杠上了,这样的多事之秋,皇祖父心疼浔阳,又怎会将她推进那么个漩涡里去?”

南华国中的大位之争也是一触即发。

这个节骨眼上,让褚易安和他们扯上关系,那就是逼着他要夺权造反。

皇帝只是听着他说,并不表态,这会儿又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他不说让褚琪炎走,褚琪炎也不能擅自离开,只能静默的等在旁边。

半晌,皇帝才似是半梦半醒的呢喃了一句,“风连晟不合适,看来朕也是时候给浔阳指婚了。”

风连晟的背景太复杂,的确是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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