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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73)+番外

“起初我的确是以为拓跋榕瑶的去处会是在南河王府和我们东宫之中择其一,可是昨日在宫里见过她一面之后,我才恍悟,其实我是被你们给误导了。”褚浔阳道,毫不理会拓跋淮安此时的脸色,仍是含笑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起初我只考虑到这边朝廷的利益,要同你漠北联姻,就必须拿出一个足够分量的筹码来,可是后来想想——漠北王是个什么样的习性我是不敢妄论,可五殿下你——却就不是个肯于轻易吃亏的主儿,您说是不是?”

拓跋淮安用力的攥着拳头,可即便如此,腮边肌肉也已经隐隐开口抖动不止。

褚浔阳也不管他,只就闲适的看着对面滚滚而动的江流,继续道:“不管是我父亲还是南河王,虽然都够分量去接下漠北的这个金枝玉叶,可拓跋榕瑶作为异族女子,皇祖父为了防患于未然,是一定不会许以正妃之位的,可如果只是个侧妃的话,想必你五殿下就不会看在眼里了吧?”

拓跋淮安突然用力的闭了下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忍无可忍的豁然转身,目光阴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死死盯着褚浔阳的面孔,咬牙切齿道:“浔阳郡主,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么你就更应该知道,有些时候还是装糊涂的好,明白吗?”

他这番威胁,绝非只为着恐吓,只要褚浔阳不让步,保不准下一刻他就真的会下杀手。

两个人,四目相对。

褚浔阳的眸中笑意闪烁,却仿佛只在瞬间就又明艳许多,低呼一声道:“呀!好像本宫又多猜中了一重呢,是不是也说出来,和五殿下你一起参详一二?”

话音未落,拓跋淮安已经闪电出手,大手往前一探,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这一下,其实褚浔阳是可以避开的,可是她却纹丝微动,直由着对方卡住了她的脖子。

拓跋淮安面沉如水,眉宇间带着凛冽而森寒的味道。

他缓缓的倾身下来,与她耳畔字字清晰而冷厉的开口,“别逼我真的动手!”

“动手?是想杀我灭口吗?”褚浔阳却像是听了笑话一样,忽而扬声笑了出来,眸子一转,灵动而狡黠,“你若有这样的本事,就大可以试试看,是直接将我捏死在这里?还是抛到前面的渥漓江里?只要是你想的到的死法,都大可以在我身上一试!”

“你——”拓跋淮安手下动作骤然一松,竟是不出意外的犹豫了。

他这会儿才明白了褚浔阳会刻意大张旗鼓来见他的原因所在,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来了这里,见了自己,所以现在但凡她会在这里出现任何的闪失,也哪怕是今日之后她会遭遇什么不测,都一定会有办法叫人联系到今天,扯到他拓跋淮安的身上来。

拓跋淮安的脸色阴晴不定。

褚浔阳脸色的笑容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敛去,不愠不火的将他的手从自己喉间拉开,冷冷说道:“拓跋榕瑶最终是要入我皇祖父的后宫的,这一点你如今应该也没有必要否认了吧?相较于我父亲和南河王,这西越的国境之内真正把握权柄的人还是皇祖父他老人家。既然是要联姻,你自然就会寻到最大的助力。听闻漠北王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现在你只有把拓跋榕瑶送作我皇祖父的身边人,这样的效果才是最为立竿见影的。”

所谓联姻,就只是做在表面上的文章,但是以拓跋淮安的为人来推断,他却是不可能没有算计的,不管拓跋榕瑶进了哪家王府,都不抵直接入宫来的干脆。

拓跋淮安已然是无话可说,只是脸色阴沉的厉害。

褚浔阳侧目看他一眼,就又重新移开视线:“我想你应该也不想我将这件事再摆出来,去和皇祖父更加深入的探讨一番吧?”

拓跋淮安的面色一凝,锐利如刀的光影从眼中疾射而出。

送拓跋榕瑶入宫夺宠,助他回漠北夺位只是第一步,至于后面——

前些天延陵君跟他明示暗示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不曾想还真是应验了!

不得已,这一次便是拓跋淮安先开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明日早朝,你去金殿之中求娶褚灵韵!”褚浔阳道,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拓跋淮安冷笑:“我若真是对她有意也不会等到今天,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皇帝陛下只怕第一个就不会相信!”

“安乐郡主号称京城第一美人,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吗?”褚浔阳道,“五殿下你难道就真的半点不曾动心?”

美人是好,可是如果和权位天下比起来,也就微不足道了。

拓跋淮安死咬着牙关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再度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的话,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这个人,也是机关算尽,不是个会轻易冒险的。

褚浔阳自是明白他的极限在那里,见着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便道:“放心吧,我这一次的目标不是针对你,而且暂时也没有理由针对你!”

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当然了,我也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个理由!”

拓跋淮安的心头一凛,心中便更为警惕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褚浔阳坐在自家的马车里悠然品茗,一边看着沿路渥漓江上的风景。

拓跋淮安只是个外人,暂时还不足为惧,但是苏家的事却是刻不容缓要赶紧解决掉的了。

第067章 求娶

回去的路上,天色似乎越发显得阴沉了些,江面上迷迷蒙蒙的一层水雾,将起伏不定的水面半掩住,只有浪涛击打水岸的声音越发清晰。

褚浔阳凝眸看着远处的江面出神,忽而前面一处栈桥上一剪水墨色的身影飘入眼帘。

褚浔阳的目光微微一滞。

那人似乎是有所感知,已经缓缓回眸。

“咦?”青藤诧异的低呼一声,“那是延陵大人呢,这个时候他不该是在行宫给简小王爷医病的吗?”

褚浔阳不语,马车依旧在不徐不缓的往前走。

中间隔了整条街,两个人的视线交会,一个看着江面,一个看着街景,待到褚浔阳的马车行过,便自然而然的错身而过。

青藤大为困惑,但是看着褚浔阳平静如一的面孔,却只能把将要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一带,除了茶馆酒楼,另外最多的就是建在江边的栈桥,许多长短不一或宽或窄的石桥延伸到江面上,也是平日里人们踏青赏景的好去处。

外面的空气中开始间或的有轻柔是雨丝洒落,褚浔阳抬手合了窗子。

“哎——”青藤张了张嘴,青萝一把按下她的手腕,对她隐晦的摇了摇头,青藤便有些气闷的低头去搅手里的帕子。

青萝亦是心中困惑,想了想便挪到车厢尾部,推窗往后看去,却见那街上人来人往,栈桥上已然不见了延陵君的影子。

马车就沿着江边的大路前行,褚浔阳一直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许久之后,就在青藤以为她是睡着了的时候却突然见她睁开眼睛,摸了摸腰间道:“我的荷包好像的方才落在那望江楼上了。”

“是么?”青藤一愣,马上警觉起来,过去帮着在她周身寻找,一边便有些急切道,“这可不好,要是叫旁人捡去,别是要徒惹是非了。”

大家闺秀的贴身之物一般都保管的极严,若在别的时候也还罢了,方才那望江楼上可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拓跋淮安呢。

青藤帮着在褚浔阳的周身寻过一遍无果,脸色不由的就白了白:“怎么办?要不郡主先回去,奴婢回去给您找吧!”

褚浔阳推窗看了看车外,道:“外面下雨了,你和青萝驾车回去吧,我在路边的亭子里等着,你们快去快回。”

彼时马车已经快要走到这整条大街的尽头,这里的建筑已经十分稀少,再加上前面拐弯就是平民百姓的聚居地,这一带的景物便有些萧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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