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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850)+番外

如果拓跋云姬还是那个依附于兄长的漠北公主,那么她的未婚夫联合别的女人背叛谋害她的事情一旦公诸于世,这就会成为她身上抹不去的污点,虽然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注定了要接受众人怜悯的目光洗礼,在别人的同情声中“悲惨”的过一生。

而现在——

她力挽狂澜,成了将漠北一族从战争的漩涡里带出来的领袖,此时的她,站于云端之上,一点儿女私情的小事和民族大义比起来,早就被人们抛却到九霄云外去了。

卡塔也好,乌兰也好,他们的名字,根本就不配和她拓跋云姬的名字一起被提及,不过两个被逼龌龊的贱人罢了!

这样说来,拓跋云姬的确是从褚浔阳这里得到了莫大的好处的。

只不过么——

这话从延陵君嘴里说出来,就很有些发人深省了。

褚浔阳手下正在整理书函的动作微微一顿,冲他一挑眉毛,没好气道:“我怎么了?是我把她从生死一线的处境之下拉上岸的,又帮她做成了仅在一人之下的漠北女王,这可千百年来独一份的荣耀,史册之上开天辟地的头一遭,难道她不该感激我吗?”

其实如果只是要拓跋云姬去替她占着位子的话,以褚浔阳的手段,她完全可以凡事不用对方插手,自己单方面的一步一步全都替她料理干净。

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反而只把拓跋云姬带入局中,凡事都指引她亲力亲为的去做。

拓跋云姬也有私心,也得考虑后路和大局。

而她下令诛杀无罪族人的事情,同时却也成了落在褚浔阳手里的把柄。

日后但凡是她一日还不想死,就必定一心一意的臣服于西越王朝的统治之下。

当然,只就目前拓跋云姬的表现上来看,她并无野心,褚浔阳此举多少是带了点儿小人之心。

不过虽然目前的情况是这样,但谁也不能保证人心不变,所以这一重保障提前拿在手里,也是必要的。

——

次日一早,大军拔营,班师回朝。

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异常顺利。

这段时间,因为所有的心思都全部扑在漠北的战事上,再加上京城有褚易安父子坐镇,根本也不会出什么事,所有褚浔阳就暂时抛开了来自京城的一切消息,直至临近京城的头一天才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好些意外的消息。

只在这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之内,京城里竟然又是一场风暴席卷而过。

第116章 你,不许说我不好!

说是一场风暴,对朝廷而言,未免夸大,但是因为事关罗国公府,至少也算是一场不小的风波了。

“就为了爵位承袭的事,罗家人现在闹的天翻地覆的,大公子和四公子两个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互不相让,就在两天前,罗大公子却突然在酒楼和人起了冲突,纠缠之下,不知道是被谁捅了一刀,险些当场毙命!”青萝把最新搜罗到的情报禀报上来,后面又自发自主的沉吟道:“难道是罗大小姐更属意罗家四公子上位吗?”

从行程上,他们还得有大半天才能抵达京城,这夜就没刻意赶着去前面的城镇落脚,直接在路边扎营。

帐篷里,褚浔阳正歪在一张榻上自己跟自己对弈,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这跟罗思禹有什么关系?”

“咦?”青萝却是诧异,“之前不是您说的,罗家将来的运势怎样,是得要看罗大小姐的意思了吗?罗大公子伤了要害,虽然被抢回了一条命,但人却是废了,据说一辈子是都离不开药罐子了,这样一来,唯一有资格承袭爵位的就只剩下他们家四公子了。罗大公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根本就不可能是意外,就算不是罗大小姐出手,那也该是她默许的吧?”

青萝这个丫头的思维十分冷静,但大多数的时候却不够灵活,只看着褚浔阳,等着她解惑。

褚浔阳手里摩挲着一枚棋子,模棱两可的笑了下道:“是啊!最不济也是经她默许的。”

“这么一来,罗国公府的爵位就确定要落在那位四公子身上了吗?据说那人的才学一般,也是个纨绔的样子。”青萝道:“陛下和太子殿下难道就不要插手了,就这么由着他们?”

罗腾和罗炜相继一死,褚琪枫马上就收回了罗腾掌握在手的那部分御林军,现在的罗家,相当于是被架空了。

可就算是这样,到底也是一等爵的国公府,这样世家大族的家主——

也是不能随便。

如果说褚琪枫会看着他们罗家人我行我素的乱来,这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这些事来了?”褚浔阳漫不经心道,手下落了一子,但转念一想,又觉这一步走的不好,遂又冲重新把棋子捡起来,拈在指间琢磨。

彼时延陵君正事不关己的坐在旁边稍远处的灯影下喝茶,见状就抬了下下巴,提醒道:“举手无悔!这是最基本的棋品,合着你这是连自己都骗呢?”

什么叫她连自己都骗?这话分明就是别有深意的。

青萝茅塞顿开,知道褚浔阳在敷衍她,心里更加困惑。

褚浔阳不悦的斜睨了延陵君一眼,拈在指间的棋子骤然弹射而出,砰的一声脆响,刚好落进延陵君已经递到唇边的茶碗里。

茶水溅起,扑了他一身一脸。

延陵君皱眉,赶紧扔了茶碗,将袍子上的水渍抖掉。

褚浔阳看着他突然狼狈下来的表情,心情愉悦,又取了一枚棋子,放在新的位置上。

延陵君一张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了崩塌之势。

青萝见状不妙,知道不能再留,赶紧过去端起桌上的半碗茶道:“奴婢去给您换一盏。”

言罢就掀开毡门,埋头快步走了出去。

褚浔阳自己做了坏事,反而心安理得,优哉游哉的不断思索着往棋盘上落子。

延陵君走过去,她也只当没看见。

但延陵君也着实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心里堵了一半的郁气散不出去,就黑着脸弯身坐在她身后,然后手臂一圈,将她抱过来,安置在自己的膝头。

褚浔阳也不为自己的顽劣之举觉得心虚,被他拉到怀里,就笑嘻嘻的仰头去勾住他的脖子道:“听说镇国公还滞留朝中不去,他应该是在等你的吧?这次回去,你是得要跟他一起先回南华吗?”

延陵君一口气堵在胸口,可她就是这么一副没事人一样的表情,反而是叫人想要发作都找不到突破口。

“芯宝——”延陵君开口,无奈的一声叹息,刚想说什么,却见褚浔阳落在他面上的目光微微一凝,然后就抬了袖子,一点一点很仔细的去把他额发还有鬓边处沾染的水珠给擦拭干净了。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神情极度认真,一双眸子清澈明亮,那种光芒,仿佛可以照亮这天地间的一切。

延陵君抱着她,目光定格在她脸上,只在那一瞬间,胸中郁气就被一种柔软甜腻的感觉取代。

他埋首下去,力气有些大的用额头压着她饱满的额头辗转蹭了两下,然后才刻意庄肃了语气,严厉的警告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额头上被他压着的地方,隐隐发烫,褚浔阳强行推开他的脑袋,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还是乖顺的靠在他怀里,仰头对着他的视线,调侃笑道:“做什么?溅了你几滴茶水而已,小气了?生气了?”

生气倒是算不上,就是当着外人的面,心里颇有那么几分的不自在。

延陵君看着她,满腔怨愤早就化成了满满一肚子的绕指柔,都到了嘴边的话了,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褚浔阳的指头还在他脸上跳跃,一会儿戳戳他的脸颊,一会儿又摸摸他微微皱起的眉,神采明媚,不见半分阴霾。

延陵君看了她半天,最后只觉得是泄了气,哭笑不得道:“你这性子,真不知道该拿你怎办才好!有时候想想,带着你,倒像是带了个女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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