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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866)+番外

褚浔阳完全是无言以对,只顾着生闷气。

延陵君也知道不能得罪她太过,就稍稍敛了笑容,又在她鬓边吻了吻道:“先别闹脾气了,我来找你,是有要紧事的,换了衣服,我们先去个地方。”

看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表情,褚浔阳也不得不重视起来,狐疑的地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什么事?”

“前几天我去看过师公,他说不得空和我们一同回京,到底也是我的大婚之喜,你这个做人媳妇儿的,总该是正式的过去给他请个安的!”延陵君道,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和荣程昱之间没有感情,又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外公,延陵寿就是除了荣显扬之外,他心里唯一承认的长辈亲人。

“他肯定不想见我!”褚浔阳不满道,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是不再闹脾气,自己着手穿戴起来。

两人往烈焰谷走了一遭,这一次延陵老头儿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摆脸色,虽然也不见多少喜色,但却还是端着架子居然舔着脸要两个到药庐去给他行了大礼。

褚浔阳虽是喜欢和他抬杠,但彼此间却不是真有恶意,又看着延陵君的面子,两人便亲自过去,给他磕头敬了茶。

延陵老头儿却也没有多少喜色,随后就打发了两人离开。

褚浔阳跟着延陵君往外走,忍不住的回头看了眼他正往药庐里面去的背影,心里却是困惑,“你不是说这药庐她从来都避讳外人,连你都不让进来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师公他就是这样的脾气,而且年纪大了,难免更加古怪些!”延陵君笑道,回头看一眼延陵老头儿略显佝偻的脊背,眸色不觉的一深,但随后就又调侃道:“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师公叩了头,你该不会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找机会讨回来吧?”

“你要给我磕回来吗?”褚浔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可不是?”延陵君耸耸肩,“明天我就给你磕回来了!”

褚浔阳的身份特殊,明日迎亲接驾的时候,延陵君少不得要在人前做做样子,按照阻止规矩,跪迎他这小妻子过门的。

两人相视一笑,延陵君就牵了她的手道:“走吧!”

回到驿馆,已经是晚上了,延陵君还要回去准备次日迎亲的相关事宜,就先行回了巍城那边。

次日一早,褚浔阳早起准备,踩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上了辇车,被送嫁的仪仗护卫着往巍城方向进发。

彼时延陵君和南华朝廷派来的使臣已经等在城外。

褚浔阳的辇车出了城,双方交涉完毕,延陵君刚要吩咐启程上路,楚州城内却见一骑快马奔驰而来。

来人手中一卷明黄圣旨,在日光下灼灼生辉。

“圣旨到!”

——

延陵君前往楚州迎亲的事情办的很顺利,当天队伍就进了南华的国界之内,继续往帝京的方向进发。

而赶在浔阳公主的銮驾抵京之前,京城各方势力的小道消息早就递送进京,早早的就已经在朝廷之内卷起了一阵强力的风暴。

仿佛东风忽至,整个南华的帝京,乃至于整个朝廷,随后都沸腾成了一片。

四王府。

“你说什么?”听了探子的禀,风乾猛地一下子从案后站了起来,动作太过剧烈,撞翻了桌上茶碗,把桌上的信函全都淋湿了,他却是完全顾不得,急匆匆的就从案后奔了出来,完全不顾身份的一把抓住那侍卫,不可思议的再次确认道:“你刚说西越国主给褚浔阳的嫁妆是什么?”

第002章 定国公主

“迎亲队伍里传回来的最新消息,说洗液国主在楚州城又额外补颁了一道圣旨,赐浔阳公主为定国长公主,并且将西越驻守楚州的二十万兵权划归到她手里了!”那信使回道,虽然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却也还是下意识的怀疑其真实性。

“兵权?楚州的兵权?”风乾也是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口中喃喃自语。

他松开了手,眉头深锁的在屋子里踱了两步,想来想去都还是觉得像是听了笑话一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次确认道:“褚琪枫居然把楚州的兵权都交给她了?”

他就是再如何的宠爱这个妹妹,但这兵权是能随便送的吗?

更何况——

褚浔阳还是个女子。

不仅是个女子,更是个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嫁了人的女子。

“楚州在两国的国界边上,西越国主向来都和这个妹妹的关系亲厚,应该就只是做做样子,给个虚名,随便说说的吧?”那信使自然和他同样的想法,思忖着安慰道:“公主嫁到这边,此后就是山高路远,说是将楚州城的兵权给了她,大约就是为了告诉咱们朝中,公主身后还是有依仗的。毕竟——荣世子和皇上之间的君臣关系微妙,荣少主在镇国公府当中的地位也很微妙。”

“如果他真的只是说说也还罢了!”风乾却是不以为然,缓缓的坐回椅子上,脸上表情越发凝重了起来,“明知道父皇和荣显扬之间是有隔阂的,他还公然送出兵权给褚浔阳做陪嫁?他这是什么意思?褚浔阳一介女子,又是嫁出门的闺女,那她便算是荣家的人。褚琪枫给了她兵符不说,而且给的还是在两国边境常年驻扎的楚州军营?他是否也是在变相的告诉朝廷,一旦荣家有事,一旦褚浔阳受到牵累,那么它西越势必义无反顾的第一时间就会用兵来保她护她?”

如果褚琪枫真的只是为了做做样子,或者就只是为了昭告天下她对褚浔阳的宠爱,那么随便给出几片封地也就是了。

现在他不仅给了她兵权,并且那么巧,给的还是楚州。

这分明——

就是向他南华的朝廷示威的,并且告诉所有人,他这并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的。

他若是点出别的地方的兵权挂到褚浔阳名下,那么有朝一日,就算褚浔阳在南华国中会有什么事,隔着老远调兵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可是楚州——

这个选址,实在是太微妙了。

一个哥哥,就是再如何的宠爱妹妹,又能做到什么程度?何况褚琪枫如今贵为一国之君,担负着整个西越江山社稷的重任,他却竟然还是用心良苦,花费了这样的精力来经营此事。

“殿下,兵权一事,非同小可,您看西越国主把这么大笔的兵权交到浔阳公主手上,会不会只是个幌子,他——该不会是要借浔阳公主的手,对咱们朝廷有什么阴谋的吧?”那信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蹊跷。

风乾也是被这个消息震动的不轻。

在这件事上,他不能理解作为一国之君的褚琪枫是所作所为,几乎是理所应当的。

“不知道!”思忖半天,最后风乾也只是一筹莫展的摇头,想了一想,他又回过神来问道:“现在这个消息父皇和老三那边都知道了吗?”

“迎亲队伍那边正式的折子肯定还没到,但陛下和太子殿下那边最迟明天一早也该得到消息了吧!”那信使回道。

他说着,顿了一下,悄悄观察了一下风乾的脸色,才略有谄媚的提醒道:“殿下,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就算西越国主给了浔阳公主二十万的边关兵权做嫁妆,这对殿下的大事而言——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吧?”

“嗯?”风乾挑眉,不冷不热的斜睨他一眼。

“诚如殿下所言,那浔阳公主手里既然有了兵权,那么她嫁过来之后,陛下和朝廷对她就势必礼让,而殿下您和她又没什么过节,甚至于前段时间为着她大婚的事情还上书请陛下赐了一座公主府给她,了不得以后就先暂且拉拢,继续和她还有荣家搞好关系。”那信使说道,眼神隐晦的一闪,就多了几分狡诈之色,“据属下所知,太子殿下和那浔阳公主之间很早以前就不太对付,似乎——还是很有些过节的。”

风连晟和褚浔阳之间,当初因为一场无疾而终的联姻传言闹的很不愉快,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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