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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1020)

难道真的是多年以后,当年她一语成箴,再不肯留给他一丝的余地了吗?

------题外话------

转苦情戏了,我家王爷貌似苦逼的厉害/(ㄒoㄒ)/~

第095章 她活着?本王倒是宁肯她死!

左司老头儿回到药庐已经是次日的晌午,童子祁哥儿一个人蹲在大门口的石阶上,兴致缺缺,见到纪千赫别院的马车过来,便是眼睛一亮欢喜的迎了上去。

“师父回来了?”

祁哥儿五岁上就进了左司老头儿的药庐,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当时也是机缘巧合的关系,好巧不巧的,就刚好是叫他晕死在了这竹林外头。若要说到炼蛊的姿势,这还是很是一般,要在早些年,依着左司老头儿的心气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他的,不过也当是两人的缘分到了,左司老头儿年岁大了之后心肠倒是软了不少,再加上这孩子合了他的眼缘又是不怕生爱闹腾的,便留下来做伴解闷了。

以前天天在药庐里外转悠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偶然出去一趟回来,左司老头儿也才发现,这个孩子就算是再怎么活泼机灵,实际上却是个非常容易依赖人的个性。想着祁哥儿在这巴巴的等了一晚上,心里倒也觉得受用。

左司老头儿从车上下来,一整夜没睡,他的气色却是分毫也不受影响,红光满面。

见到祁哥儿欢喜的样子,老头儿眼底的光线明亮一闪,不过却没给他老脸,撅着胡子道,“可不是回来了?我要是没回来,你现在这看到的是鬼么?”

“就算是有鬼,也不能大白天的就出来呢?”祁哥儿吐着舌头跟他抬杠,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十分的俏皮,“师父就不怕被这日头给晒化了?”

“你个小兔崽子!”左司老头儿吹胡子瞪眼,老规矩,脱了鞋子就砸。

半旧的破布鞋抛出一条亮丽的弧度,祁哥儿抱头鼠窜,眼见着是要中招,赶紧蹲在了地上。

左司老头儿原以为是要一下击空,却是冷不防一个碧绿衣裳的娇俏少女从屋里出来。

绿绮是听了外头的动静出来观望的,只是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见到投掷物兜头砸下来就顺手给接了。

左司老头儿可不是个爱干净,一股子异味传来,绿绮一下子就垮了脸,忙是将那鞋子丢了,甩着手险些哭出来。

左司老头儿看她一脸嫌弃的模样,直翻白眼,一脚深一脚浅的过去芨了鞋子,不悦道,“你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绿绮擎手只想找水,一张俏脸憋得通红道:“我家王爷过来看望巫医,等了您整夜了。”

左司老头儿一愣,也知道纪浩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去了纪千赫处的消息祁哥儿肯定会说,若是寻常的事情纪浩禹肯定会过去找他了,也不会整夜留在这里。

左司老头儿心明如镜,却没多言,穿了鞋子就往里走。

绿绮忙是一溜烟的跑去旁边的院子找水净手。

祁哥儿从旁边探头探脑的走出来,跟在后面道,“小王爷在师父的炼药房里呢,呆着一整晚没出来。”

纪浩禹对炼蛊的事情没兴趣,又是个养尊处优极为挑剔的个性,平时连他院子里的药味都闻不惯,若非万不得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他的那些东西。

左司老头儿心里狐疑,一边对祁哥儿道,“做饭了没?赶紧的去给我弄点吃了,着这一趟可是把我老头子这把老骨头给折腾的哟——”

“师父你终于肯服老了吗?”祁哥儿笑嘻嘻的打趣儿,“才去了一趟城外而已。”

左司老头儿一瞪眼,抬手就要去拍他的脑门。

祁哥儿早就防备着,一溜烟的就给蹿了。

左司老头儿也没有闲情和他闹,脚下步子不停的快步去了后院。

推开那间药庐大门的时候,纪浩禹正单手撑着头坐在斜对面的一张竹椅上呵欠连天的翻看他的那本手札,整整三天没合眼,他的神色明显都能看出几分倦怠,眼底的乌青也是显而易见。

而且明明是气色不好,却偏还要一身风骚无限的大红锦袍,对比之下,那张脸上的颜色就更不怎么好了。

“窝在这里做什么?怎的这是终于想开了,趁着我老头子不在,过来偷师的?”左司老头儿没好气道,上去就要抢那手札。

“闲着没事随便翻翻,巫医你一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纪浩禹是练武之人,又胜在年富力强,自是轻而易举就闪身躲开了。

左司老头儿一扑成空,就干脆转身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他方才坐过的椅子上,抓起旁边桌上放了一夜的茶水,就着壶嘴咕噜噜的直接灌了半壶下去,然后才是舒坦的靠在椅背上。

纪浩禹手里抓了那本手札,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可是较之往日却是明显要浅淡几分。

左司老头儿自是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便靠在椅背上翻了个白眼道,“纪匀那老小子病的差点丢了小命儿,你不去看他也就算了,我听说整个京城现在也被你闹了个鸡飞狗跳,你也撒手不管了?难不成是改了性子了,窝在我这里做什么?”

纪浩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却是心不在焉的没接他的话茬,这是低头整理了一下坐皱了的衣袍。

片刻之后再抬头的时候才似是不经意的开口道:“皇叔他——还好吧?”

“不知道!”左司老头儿没好气道,往旁边一梗脖子就咬着壶嘴慢慢的饮茶,“想要知道,你自己看去,我老头子也是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叫我给你跑腿传信的吗?”

纪浩禹和纪千赫之间有心结他是知道,他不能明着开口劝,但是对于这一次的事多少是想说点什么的。

纪浩禹自是明白他的心思,不过也只假装听不懂,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是等回头我得空了亲自过去探望皇叔吧,不过巫医——”

纪浩禹说着一顿,冲他抖了抖手里的手札道,“这个放在你这估计也只是个摆设,借我几日吧。”

左司老头儿皱眉,上下打量他一眼,满脸都是怀疑质问的神色。

“我就是借来看看,过两日就叫人给你送回来。”纪浩禹打着哈哈道。

左司老头儿是觉得他心里有事儿,不过他随意惯了,向来不喜揣测人心,遂也就懒得多费心思,摆摆手道,“你喜欢就拿去吧,几张破纸,还当是什么宝贝了。”

纪浩禹笑了笑,将东西拢在袖子里,并没有推拒,“巫医你一夜奔波,应该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改日还手札的时候再来看你。”

言罢就弹了弹袍子举步朝外走去。

左司老头儿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光影闪了闪,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叫住他道:“小子。”

纪浩禹是鲜有遇到他这样郑重其事开口的时候,心跳一滞,迟疑了片刻才止了步子回头笑道,“怎么?巫医还有话要说?”

左司老头儿捧着茶壶,脸上嗔嗤躁怒变化生动的表情,第一次消失的了无踪迹。

他看着背光站在门口的纪浩禹,看着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突然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移开看着远处光影朦胧的一扇窗子慢慢道,“过去的事,能不放在心上的,就尽量都别记挂着了。我老头子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到了这会儿可是什么都看开了,有什么坎儿是过不过去的?天大的事情,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就都烟消云散了。纪匀和你娘是都死心眼,当年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其实何必呢?这世上的什么事,牵扯起来靠的都是缘分,强求不来的。”

纪浩禹一时微愣,他是怎么也不曾想到左司老头儿会突然和他说了这么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脸上表情僵住,一时不知道该是作何反应。

蛊物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惧光,所以左司老头儿这里就只有一门一窗通向外面,而那扇窗如不是非有必要,也是常年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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