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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双王(78)

夜晚的吊脚楼,带着朦胧般的睡意。

耶律式自怀中掏出一个白玉药瓶,递到百里会身前,“这是韩有天特地配制的,涂在伤口上,就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女子接过放在一旁,慵懒的笑了起来,“我想回去歇息了,好累”。

男子靠向身后的椅背,眸光如夜般银亮,“好,我再坐一会”。

百里会在一旁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屋。

静坐的男子,双眉紧紧蹙起,一手撑起额头,似有,无限的心事。

百里会回到屋内,将药瓶放在柜子中,这个伤疤,她要一直留着。

一条命,祭奠一份情。

春意暖了暗夜,带着几分忐忑,过了三天。

第4卷第5章 也为了你

吊脚楼内,盆景的牡丹、含笑,开的妖艳,栏上盘满了紫荆,连身上,都附着上淡淡的花香。

百里会望向身旁的男子,都是因为自己,使他陷入了两难。

不安的收回视线,是否,自己真是个不祥人?

三天的期限一到,太后一早便赶到了这里,这次,除了两名丫鬟,没有再带她人。

百里会跟着耶律式来到了大厅,太后一身正装,端坐在一旁。

枣红色的胡服更显高贵,加上三分典雅的气质,越显肃然。

“母妃,”耶律式上前行礼,太后冷眼望着二人,目光,定在男子身上。

“式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耶律式上前一步,在她身前单膝跪下,“母妃,如若你们再苦苦相逼,我只有带着会儿,远离大漠了”。

“好”,女子拍案而起,一身威严摆在这大厅内,“我倒要看看,你忤逆到何种地步”。

右手将腰上的配饰解下,辽国女子,腰上都配着一把精巧的匕首,是男方迎娶时,送的定情信物。

刀身出鞘,太后一手放在桌沿,一手,狠狠的挥了下去。

“母妃,”亏得耶律式及早反应过来,伸出手紧扼住她的手腕。

几分扎入皮肉,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深可见骨。

要不是耶律式拦了下来,这指,怕是生生的就被砍了下来。

“母妃……”,男子痛呼出声,一手紧紧扼住,不肯放开。

太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一刀,如砍在她人身上般,手一挥,挣开他的束缚,自袖间拿出一块锦帕,包上了伤口。

“母妃不会放弃的,下一次,就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女子快步走出了大厅,手上的血顺着白色的锦帕,流了下来。滴落在繁华的毛毯上,化成一滴,慈母泪。

百里会站在一旁,却是百感交集。

“耶律式,”女子走到他身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的身后有你呢,就算我们呆在辽国,也不会有人伤害我的,况且,你母妃亲自上门,那么,辽王自然是没有怪罪你。”

耶律式转过身子,带着几分倦容,“可你说过,你不会留在我大辽的土地上”。

“就为了这个?”百里会强笑着对上男子的双眸,“你为了我舍弃至此,我自然也可以为了你,摒弃一切”。

女子的笑带着纯净的灿烂,如宣誓般,圣洁。

耶律式激动的将她拥进自己宽厚的胸膛,至少,她首先放弃了,排斥。

百里会双手攀上他的背部,头垂的低低的,迷恋着,这种熟悉的心安。

第二天,太后没有再过来,耶律式重新执掌兵权,唯一的要求便是,搬出王府,同时,不准任何人踏进这座院子,包括太后。

要的只是,两个人,在无垠的草原上,翱翔。

两个月过去了,百里会的身子已然痊愈,看着外面复苏的草原,早就忍不住了。

“耶律式,我们出去骑马怎样?”女子推开书房的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男子一手刚铺好纸墨,头都顾不上抬一下,“会儿,等一下……”。

百里会走近他身处,将手中的笔夺了下来,“你昨天就答应过我的”。

耶律式笑着一手搂上她的腰,“一盏茶的功夫,马上就好”。

女子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趁着他不注意,在宣纸上乱画起来,“走了,我要骑马”。

带着几分娇意,他允许她,这般放肆。

耶律式宠溺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跨出了屋内。

院外,数不尽的迤逦风光,男子俊朗尊贵,高挺的鼻梁下,紧抿起的嘴角轻轻勾起。女子,轻然的薄纱下,身姿曼妙,两手使劲拉着一匹白马。

“耶律式,它不肯跟我走,”百里会懊恼的跺了跺脚,整个身子向后拉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男子放下手中的骏马,伸出一手放在马驹的头侧,轻轻的抚顺。

马儿一改先前的焦躁,温驯的在他的掌中,轻蹭着。

“咦?”百里会不解的学着他的样,一手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白马回过头,瞪了女子一眼,继续在耶律式的掌中扮着温顺。

“耶律式,我知道了,这肯定是一匹母马”,女子上前几步,牵起男子的那匹骏马,“我要骑这匹”。

“会儿,”耶律式上前将她抱坐于马背上,自己也紧跟着骑了上去,“要想学会骑马,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记不得”。

男子将她紧圈在怀里,一如至宝般珍惜。

“驾”,马鞭随意的甩开,快如闪电,有序不显凌乱的步伐踩过茵茵绿色,夹伴着浓郁的草香,与天日热舞。

女子舒心的笑出声,一扫昔日的沉寂,连眉角,都沾满笑意。

跑了一路,耶律式才收回马儿的步子,改为悠闲的踱步。

草原的天空,翱翔着苍劲的雄鹰,天高任其飞。

男子拿起马背上的弓,一手执箭,嗖的一声,穿过百里会的耳畔,带着势如破竹的劲意,直直插入那苍鹰的胸膛。

如被定格般,身子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啪的一声,砸向地面。

百里会半转过身子,拿起男子手中的弓,拉了半天,没有拉开。

带着几分懊恼,女子将弓放在马背上,研究起它的材质来,“什么做的?怎么拉都拉不开?”

耶律式好笑的望着她的举动,也不阻拦,见半天没有结果,百里会才转过身子,“耶律式,你故意的么?找来的马不准我骑,连这把弓,我也拉不开”。

男子双手各覆上她的柔荑,左手搭弓,右手执箭,随着鹰的跑动,而缓慢移动起来。

耶律式的下巴自然的搁在她的头顶处,宽大的手掌下,百里会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早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啪的一声,箭已出鞘,稳稳当当,如若探囊取物般。

跑的累了,两人下马,席地而卧。

以天为盖,地为庐。

百里会闭上双眼,任那带着几分柔顺的阳光打在身上,身旁的耶律式,双手交叠起枕在头下面,两眼望向上空,

这样的生活,怕是盼了生生世世吧。

百里会侧躺起身子,一手撑着脑袋,望着男子的侧影,如此熟悉,竟然想起了袭暗。

南朝的那个午后,也是在一片绿茵中,也是交伴而卧,然而,时过境迁。

百里会忙收起身子,重新躺了回去,带着几丝狼狈,以为可以做到简单的忘记,没有料到,那个身影,竟是刻入心魂了。

耶律式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翻身将她拥在自己的身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百里会闭上眼,想了许久,那时在教场中,自己早就见过耶律式的残暴,谁曾想,这样的男子,骨子里竟透着如此柔情。

安心的将整个身子靠了下去,百里会转身与他相对,一手轻轻扯着他的前襟,目光,落到了他腰间的香囊上,“你还带着?”

女子将它自腰间取下,松开口子,那枣红色的艳丽不失光华,凑至鼻前轻嗅,淡淡的,梅花香。

耶律式俯下身子,双手撑在两侧,带着疼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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