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把荣浅带过来。”
厉景呈向前的脚步顿住,“为什么?”
“你就告诉她,霍少弦走不了了。”
厉青云丢下句话后,坐进了车内。
厉景呈回到家中,荣浅正无力地躺在床上,他弯下腰,“哪里不舒服?”
“没有。”
男人坐向床沿,“今天,见过霍少弦么?”
荣浅推开身上的被单,“为什么这样问?”
“爸让我转交给你一句话,霍少弦走不了了。”
“什么?”荣浅坐直身,“他回南盛市而已,再说,整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再问你遍,见过霍少弦了?”
荣浅轻咬唇瓣,最终在他凛冽的眼神下点点头。
厉景呈眼眸微眯,“背着我密会前男友,有你的。”
“别说这么难听,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厉景呈人往下躺,睡在了荣浅的脚背上,“那爸那边,我们由着他,不去理会。”
“等等,”荣浅推了下厉景呈的肩头,“爸为什么知道霍少弦今天要走?”
“肯定派人跟踪了。”
“他难道知道霍少弦……”
厉景呈朝她看眼,“还真是霍少弦做的?”
荣浅噤声,“我想去找爸问个清楚。”
“你怀着孩子,就不怕情绪激动了?”
厉青云的手段,荣浅也算见识过,厉景呈见她真急了,他伸手使劲掐住荣浅的脸颊,她痛呼出声“啊,疼!”
“起来吧,去见见你那老竹马是死是活。”
说话怎么这么损。
荣浅只字未说,跟在了厉景呈身后。
两人来到厉家,厉青云在客厅内等着他们。
荣浅喊了声爸,然后坐到沙发上。
厉青云一语未发,手指在茶几上轻敲,荣浅视线看过去,注意到一沓照片。
她伸手接过,一张张细看,都是她今早见霍少弦时被拍下的。
“爸,您派人跟踪我?”
“你是我们厉家的媳妇,在这样特殊的时刻,我当然要保护好你,只是,大清早的,你跑去酒店做什么?还催促着霍少弦离开,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荣浅面不改色,“霍少弦在哪?”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爸,我不觉得我见霍少弦有哪里不对,他要回南盛市,也是他的自由。”
厉青云指了指荣浅手里的照片,“我查过,他在这绝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景寻出事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厉景呈从荣浅手里接过相片,一张张仔细翻看,“爸,她只是去送霍少弦一程,没什么事。”
“你还要替她说话?”厉青云恼怒不已,“这事八成就是荣浅和霍少弦整出来的,还特意选择了景寻大婚的这天。”
荣浅听着,觉得刺耳极了,“爸,您知道您的宝贝儿子之前做过什么吗?X在南盛市被砸后,他买凶伤人,连捅了霍少弦几刀,要不是他命大,早就死了!”
“那不是没死吗?”厉青云的口气很轻松,“所以,他怀恨在心,要报复是吗?”
“您别设置了圈套让我往里跳,这件事跟霍少弦无关,跟我更没关系,再说了,老二不是还没死吗?”荣浅捡着厉青云的话丢回去。
“你!”厉青云气得站起身来。
厉景呈握住荣浅的手,“爸,霍家在南盛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你随意扣押别人,就不怕上面的人知道了?”
“我怕什么?”厉青云身板挺得很值。
荣浅以前觉得,厉青云也就是迂腐些,没想到还这样滥用职权,她也站了起来,“爸,我尊重您,所以请问您一声,霍少弦在哪?”
“死了!”厉青云口气肯定,重重丢出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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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他们极尽缠绵,散尽,他坐在凌乱的床边以一副睥睨的姿态望向她,“你爱我吗?”
“爱。”
他浅笑出声,渐渐的,笑到难以自抑,随之砸在她脸上的竟是一本结婚证。
而明成佑配偶一栏上的名字几乎令她崩溃。
那个名字使得她前半生错了位,竟还要颠覆她的下半辈子。
☆、60魔鬼苏醒
荣浅胸口一窒。
厉景呈起身揽过她,想让她冷静,荣浅轻咬下唇瓣,她还不至于被气糊涂,“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承认这件事,是你伙同霍少弦做下的?”
荣浅听着这些话,觉得不可理喻,“爸,您的猜测并不能作数。”
“这不是猜测,这是事实。”
“您让我过来,就是逼我认下那些我没做过的事,是吗?”
厉青云冷冷笑了下,“我有办法令霍少弦开口。”
“您想做什么?”荣浅扬声,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您还想滥用私刑吗?”
“这是在吏海,不是在南盛市,他霍家有权有势,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
“你——”
厉景呈扣住荣浅的手腕,“走吧。”
“走?”荣浅难以置信地别过脸看他,“我必须找出霍少弦来。”
“走。”
“我不走!”荣浅一急,双眼瞪向男人。
厉景呈见状,干脆拦腰将她抱起后快步出去,荣浅拍着厉景呈的肩头,“放我下来,快放下我!”
直到将她塞进副驾驶座内,荣浅伸手就要去推车门,厉景呈一把将她拉回来后,用安全带给她扣住,“别闹!”
“霍少弦会不会死?”
“你也糊涂了是不是?”厉景呈目光不含丝毫温度地盯着她。
“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吗?他说得对啊,这是在吏海,我们束手无策。”荣浅小口喘息着,情绪越来越激动,“这件事,跟霍少弦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去酒店找他,那么着急地让他离开?”
荣浅哑口无言。
厉景呈扣起安全带,“目前,霍少弦肯定没事,爸尽管这样说,但如此的敏感期,他不会肆意妄为,要救霍少弦,你就听我的。”
“你有办法?”
厉景呈冷着脸没说话。
荣浅伸手推了推他的臂膀。
厉景呈脸侧过去看她,眸子内的幽暗聚了层犀利而尖锐的光芒,像根专门扎人的尖刺似的,“霍少弦是你谁?”
明知故问。
荣浅抿下唇,“朋友。”
“他要是你朋友,我犯不着冒这个险,”厉景呈目光收回去,落向远处,“我以后要做的事,是要将亲兄弟推入火坑的,他的所作所为,尽管够他入那个坑了,但我若亲自动手,性质肯定是不一样的。”
“厉景寻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能对他做什么?”
“霍少弦是你谁?”男人再度开口问道。
荣浅视线睇着厉景呈的侧脸,“他是我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换到如今,我和他是互相保护的一种关系。”
是啊,不为爱情,更不论那在他们之间根本就存在不了的友情,只为那彼此守护的习惯。
“也就是说,不救不行了?”
“嗯。”她轻应声。
“他是我情敌,”厉景呈身子靠进椅背,“我要救他,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你要将他视作情敌,那他现在还真是妄担了情敌这个名号,以后,看来要坐实了才行,省的给自己还惹上麻烦呢。”
厉景呈食指朝她虚空点了点。
“他敢!”
“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荣浅迎上厉景呈的目光,口气更是丝毫不示弱。男人不由失笑,挥了下手,“不跟你一般见识。”
厉景呈将荣浅送回家后,自己并未下车,而是先去了个别的地方。
回来时,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牛皮包。
荣浅见他在书房内忙碌,也没进去打扰。
翌日,她起得较晚,昨天一直担心霍少弦的事,厉景呈让她安下心,可她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