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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172)

“你这个疯子!”容恩使劲想要挣开,却被南夜爵越握越紧,“这个孩子,是你不要的,你若早知道的话,他找就没有了……”

“容恩,我没有亲口告诉你我不要,现在我要了,你能将他还给我吗,能吗?!”南夜爵双手用力,将容恩甩倒在床上,她头晕目眩,挣扎好久怕不起来。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长长的发丝散在容恩的脸上,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望见那双混沌的眼睛,“明明只是交易而已,哪里出错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选择阎越,还是留在我身边。”

“我不会丢下他,不会!”明明知道这样会惹怒他,可容恩还是说出了实话,阎越离不开她,她要出去,要离开这。

“那我们就比比看,谁的耐心好,谁的手段能让对方先低头。”

“你究竟想做什么?”容恩爬起身,双手拉住南夜爵的手臂,“你要是敢动他的话,我会恨你,会恨死你的。”

“你恨吧,恨到死为止,我不怕。”

“为什么?”容恩嘶哑着嗓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南夜爵眼帘微垂,他的眼睫毛很浓密,狭长的凤目抬了抬,眼眸忽然便像是一汪深潭似的攫住她,狂狷的深壑,拉着她一起坠落下去,“为什么?”男人嘴角轻扬,却有苦涩流溢出来,“因为我爱你,容恩,我爱你!”

他嘶吼着脱口而出,她看不出来吗?她是傻子吗?

南夜爵轻眯起眼睛,不光是容恩,就连他自己都是傻子,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什么,容恩说的没错,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不爱他,他的全部心思却都扑在她身上,约会的时间,她为了别的男人,伤的又何止是他的自尊?南夜爵向来是没有心的,可是这个女人,却让他尝到了什么是心痛,什么是狠狠被踩在脚底下的感觉。

容恩双目圆睁,嘴巴也轻轻张着,她眸底的震惊,多久让她回不了神。

爱?

南夜爵说,爱?

她觉得很好笑,扯动下嘴角,却也只是僵硬的皮肉反应,她根本就笑不出来,怎么会这样?

“我们是不可能的……”容恩摇着头,双手插进发中,在头皮根部用力攥着,狠狠拉扯,“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南夜爵,我们之间怎么会有爱呢?”

“为什么没有?”男人赤红着眼睛,直到自己吼出来时候,他才明白那种失控不是单纯的战友欲,而是爱。他也觉得很好笑,可唇角抿起的弧度,依旧涩然,“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有爱?”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又是因为阎越吗?”南夜爵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拉近自己面前,“你的眼睛里面就真的只有他,看不见我是吗?”

“南夜爵,”容恩想说出些残忍的话,可那些字语到了嘴边,就是怎么都摆不出来,“我放不下他的,所以,你放手吧好吗?”

南夜爵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越握越紧,像要将她是个手指头捏断一样,“我也不会放,容恩,你会是我生命里那道过不去的坎吗?哪怕我哪天是在你手里,我也不会放的。”

容恩顿时觉得心沉了下去,她不知道南夜爵固执的时候,已经令人害怕。

“你的爱太窒息了,南夜爵,你怎么会爱上我呢……怎么可能……”她垂着头,喃喃自语,想要避开。

男人不给她这个机会,他捧起她的脸,湿腻的吻带着压迫的气势,他吻在她的脸上,下巴上,再回到嘴唇上。

南夜爵推低着容恩的舌尖,闯入她的嘴中。

她推拒,男人双手紧紧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动弹。

眼泪混合着被搅入嘴中,南夜爵圈着她的腰,将她用劲按入怀中。另一条手臂绕到容恩颈后,他吻得很用力,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舌根会被他咬断,嘴角已经破了,疼得厉害。

他是真的爱她的吗?

容恩睁开眼睛,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不然,依照南夜爵的性子,不会有那么多的耐心花在她的身上,说不定一早就将她踢开了。

她忽然便觉得心抽搐似的疼,男人紧紧搂着她,心口的地方贴的那么近,她能感觉到他心跳的有力和急促。

“恩恩,你爱我吗?有一点点吗?”

南夜爵觉得自己真的是找虐,明明知道是怎么样的答案,却非要问,非要将伤疤捅开后赤裸裸暴晒在人前,再让容恩狠狠在上面撒一把盐。

容恩没有回答,她真觉整个人无力,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穿过南夜爵的背部,落在他肩膀上。

她的身体已经失去控制,她也分不清是身体背叛了心,还是心背叛了自己下意识地动作。

感觉到她的回应,南夜爵神色间闪过瞬时的欣喜,他眼眸亮了下,更用力地紧拥着容恩。

他不爱则已,一旦深爱,竟是以如此卑微的姿态。

他的爱令人窒息,甚至是残忍的极端的,为了容恩,他真的会杀人,真的。

“恩恩,你但凡能给我一点爱,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两人明明相拥着,却能感觉到彼此将对方刺得很痛很痛,难道他们真的是两只刺猬吗?

伤害扎进皮肉,见了血,留下千疮百孔的伤疤。

容恩扪心自问,她爱吗,有一点吗?

她说过,她的心是被捂热过的,真的有。

阎越的事,她不敢说,一个字都不敢透露,南夜爵的疯狂她不是没有见过,尽管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能查出来,可容恩还是不敢说。

“你想让我爱你,就是以这种方式吗?”容恩轻推开他,她走一步,那条白金链子就会发出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屈辱而悲戚。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会再让你去他身边,一步都不可以……”

“所以,你就算一辈子这么锁着我吗?”

“锁到你忘记他,留在我身边为止……”

容恩走到落地窗前,窗帘已经拉上半边,站在它的后面,就真的像是置身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样,“你分明知道我忘不了阎越的。”

“恩恩,你非要激怒我吗?”南夜爵来到容恩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腰侧落在她小腹上,“我们像之前那样安安静静的,多好?”

南夜爵清楚,他们回不到那时候,当初容恩是对阎越死了心的,和现在不同,他想不出还有其他的方法能令容恩动摇,唯一的手段,就是阎越死。一个死人,迟早会被遗忘,容恩痛的这段时间,他可以陪着她。

御景苑内向来很安静,这会楼下却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是王玲和什么人。

南夜爵走出阳台,双手撑在栏杆上,容恩先一步认出那是刘妈的声音,她急忙跟出去,就见王玲挡在门外,正和刘妈说着什么。

“我找容恩,你让我和她见一面吧?”

王玲面露难色,这个人她认识,当初在阎家见过,“不好意思,容小姐,她真的不在。”

容恩刚要说话,却被边上的南夜爵捂着嘴巴,他将她拖进卧室,并将落地窗和窗帘全部拉上,乍来的黑暗令人手足无措,南夜爵坐在床沿,让容恩坐在自己的腿上。楼下,王玲正找着理由搪塞刘妈,容恩知道她来这,肯定是因为她今天没有去医院,阎越看不到她着急了。

“南夜爵,你放开我,放开——”

他捂着她的嘴,容恩的怒吼透过男人的指缝传出去,模糊不清。他握着容恩的腰,将她反压在床上,她的脸埋入被子内,那条链子材质特殊,并没有带给容恩什么不适,只是绑在腰际,始终觉得冰凉。

“南夜爵,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这样的男人,让她害怕、战栗。

“是,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南夜爵全部重量压在容恩背上,她大口喘气,心脏的地方感到窒息,呼不出气来。

“你别想再见到他,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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