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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狂(140)

“……会。”商歌开口,“恨死你们了,把我丢在大瑀。”

李舒:“都怪白欢喜。”

商歌:“嗯,都怪白欢喜。”

白欢喜忍气吞声:“好嘛,我就是苦炼门最大恶人。”

栾秋无法走近。他没有可以和他们一同舔舐的陈旧伤口。

耳畔忽然传来哭喊声,赤凤镇里一栋房子被烧毁了。他耳朵尖,听出那是医者的哭声,连忙转身奔去。

火舌熊熊,栾秋从火场里救出医者的老母亲,看着众人救火、呼喊,心头忽然一凛——仍活着的那个小孩儿,他没有人照顾!

栾秋找到安置小孩儿的棚子时,那棚子已经被火烧透。

他找不到水,干脆蒙着口鼻,打算就这样冲入火场找人。

“喂喂喂!”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又是你?大瑀的年轻江湖客,一个比一个冲动啊?”

一个方脸大汉正坐在不远处的土墙上。栾秋依稀认得,此人在医者家门外指责过自己欺负老百姓,说的是流利的大瑀话。

大汉怀中正抱着小声抽泣的孩子,孩子背上羊皮被火烫着了,黑了一片,大汉裸着半身,外袍裹在孩子身上。

“多谢!”栾秋要接过那孩子,不料大汉却挡住了他的手。

“你是什么人?”大汉打量栾秋,目光最后落在他手中的炎蛇剑上。

他自称在赤凤镇生活许久,很少见栾秋这么年轻的独行江湖客,便多了个心眼,悄悄跟在他和商歌后面窥探,才发现两人照顾着两只“小羊”,之后更是见到他俩合力与稚鬼对峙。

僧侣们放火打砸,他回头去帮忙,中途想起那蜷缩在棚子里的孩子,才匆忙赶来救走。

栾秋又惊又奇:他和商歌居然一直没发现有人暗中盯着。

不想贸然告知陌生人自己来历,他客气反问:“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大汉又仔细看栾秋几眼。

“你肯定来自大瑀。我离开大瑀许多年,从不在江湖露面,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很正常。但你应该听过我父亲。”他大咧咧地笑,“青松阁,欧阳大歌,认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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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虎钐(shan,“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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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浩意山庄,来拜访的青松阁阁主欧阳大歌打了几个喷嚏。

欧阳大歌:谁?谁骂我?

谢长春:……或许是有人想你?

第54章 紫衣堡(1)

因在欧阳家族谱里排行第九,大汉自称欧阳九。

他自然有响亮的大名,但只乐意别人喊他欧阳九。

欧阳九少年时十分叛逆,和欧阳大歌一直对着干,又看不惯父亲四处钻营、想跻身江湖上流的嘴脸,一次大吵之后愤然离家出走。

在江湖上混了几年,没混出什么名堂,倒是杂七杂八学了许多本事。多年前听人说大瑀西北边防军有个厉害的统领,便提着佩剑来参军了。这军才参了三个月,他嫌军队枯燥无味,逃离后继续往西边走。

这一走就将近十年,再没有回过大瑀。

细看欧阳九的模样,确实跟欧阳大歌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大咧咧的性格,说话做事动不动就往栾秋背上狠拍几下的习惯,活脱脱一个年轻点儿的欧阳大歌。

看他年纪已有三十来岁,栾秋便问他是否在赤凤镇安家。

“我没有家,只有常住的地方。”欧阳九指着远处,“路程很远,我就不接待你去了。”

他把怀中孩子交给栾秋,转身继续帮忙救火。

天亮时,大火才堪堪扑灭。

赤凤镇百姓似乎对这样的灾厄习以为常,哭过后一个个沉默地在废墟里翻检还能用的东西。然而火势太猛,整个镇子已经剩不下什么东西。

李舒、商歌等人满脸污黑,坐在土墙边擦脸。

白欢喜倒是一身干净,十分利索。栾秋狐疑打量他,他在稚鬼的尸身上擦净了剑上的血。

“料理了稚鬼的那几个弟子。”白欢喜笑道,“斩草除根,可不能留口舌。”

栾秋:“……你杀了他们?!”

他想起和李舒、白欢喜同在那山坡上的红袍僧侣们。

白欢喜奇道:“不杀的话,倒霉的可就是我们。”

栾秋料不到这人这么轻易就取人性命,顿时面色阴沉。

白欢喜知道他脾气性格和苦炼门弟子的秉性从来不合,也不管他,催促李舒和商歌一同离开。

稚鬼死去的理由倒是好找,全推到栾秋身上就是了:商歌从大瑀带回来一个浩意山庄弟子,不料此人奸狡万分,趁隙逃脱,还设下陷阱夺了稚鬼长老性命。

“家里还有没有大葱之类的东西?咱们到时候往眼里挤一些汁液,故事更真实。”

商歌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问李舒:“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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