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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为全仙门心头朱砂(195)

作者: AI写作助手托管 阅读记录

为了凸显神庙的宏伟,教廷对民间的房屋形制做了规定。奢华的院落被拆毁,所有楼宇都被重新改建为一模一样低矮的小房,匍匐在山脚下。

外墙被统一粉刷上暗沉的灰漆,不允许任何带有个人特色的装饰,像是一大片死气沉沉的墓碑。明黄、殷红,亮白,湖蓝,这些鲜亮的,富有感染力的,寓意活力、激情、拥有一切教廷讳莫如深的感情的颜色,统统都被禁止使用。

教廷掌控了苏木亚人的身体,掌控他们的财产,最后,通过几十年的洗脑,掌控了苏木亚的心灵。

所谓的祭神之域,几乎彻底沦为位高权重者手中毫无生机的傀儡。

所谓的“人”已经不再是“人”,只是为了满足教廷空前膨胀的欲望的工具。

出生于神山震怒的阴影下,困囿于严格苛刻的教廷戒律中,死亡于日复一日不见尽头的劳作里。还以为这就是正常的生活。

终生都要用黑色的纱巾蒙住面容,以至于几乎已经忘了人的面容到底长什么样。

他们不需要了解自己认识自己发现自己,没有目标没有幻想没有欲望。他们这些蝼蚁之物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教廷的繁荣,献出自己血肉的一切。

“我乃至高至上的存在。放弃无谓的挣扎,就不会再有流血。”

“…………”

“臣服于我,跪拜于我,屈从于我。”

“…………”

“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

教廷几乎已经成功了。

但他们不知道有些东西即使被掩盖在重重黑纱之下,仍然无法遮住明亮的光辉。

一位带着象征身份的菱格项链的教廷的祭祀,押送、监督着经过长途跋涉、气喘吁吁爬上了周边环山的山顶的学者。

在学者们震悚的目光中,静默的悬湖不见边际,亿万钧的湖水宛如一头沉睡的凶兽,高高盘踞在与日俱增的泥沙之上,如雷的鼾声震动着脆弱的堤坝。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学者捡起树枝,顾不上衣服和姿态,趴在地上就开始匆匆的演算。越往下算越心惊,手抖的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枝干。他惊慌地抬起头,几乎是尖叫出声:

“水,水!太多了!不够高,神山不够……”

咚一声,血液从他的头顶汩汩流出。他身子一歪,掉进了幽暗的湖水中。

黑袍裹身的人拿着沾血的长棍,气急败坏地看着水面上潋滟的血色波纹,金属的菱格项链在胸前不安地晃动。他厉声呵斥道:“妖言惑众!一派胡言!”

有关今天悬湖的一切见闻推测,被理所当然禁止传播。

鲜血渗入泥泞的土地。用树枝草草写下的复杂算式被粗暴地抹去。

但在教廷的督查者背后看不见的地方,沉默而忧郁的学者们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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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若目越飞越慢,丝丝裂纹在核心灵石上延展。陆然能感受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对这枚若木的掌控。共享的视野中,端木坚还没完全缓过气来,黑发被汗液沾湿成一缕一缕,贴在颊边。

不过她还是深呼吸几下,捉住若目放回肩上,代替即将碎裂的灵器走到领头的位置。冷汗几乎在瞬间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端木坚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若目嗡鸣着想要支撑住她的身体,但不过胡峰大小的法器,在这里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在一道土墙拔地而起,端木坚及时扶住了土墙没有摔倒。她安抚地碰了碰若目,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心神。

所有的若目现在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不是孤身一人。她知道陆然正通过若目注视着自己——或者说,她认为陆然一定能看见自己。

若目伴随在她的身边,有人在凝望着她前行的背影——所以哪怕旅途布满荆棘险阻,她也从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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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皇的夜色,惊惧的喘息被死死压抑在喉中。匍匐在教廷脚下的低矮房屋门窗紧锁,犹如一双双无法睁开的麻木眼睛。

一个不起眼的街巷,破旧的门扇被悄然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金属的菱格项链压在厚重的黑袍上,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下颌因为愤怒和恐惧紧紧绷着,面部因为扭曲僵硬显得有些可怕滑稽。

屋内聚在一起的人似乎是已经放弃了掩饰。一张张绘满了复杂构建的图纸堂而皇之地铺开,占满了桌面。

“有人泄密,你们已经被怀疑了。我奉命来调查。我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为此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忍了多少辱!这次我不会再包庇你们了,我要将你们的罪行一五一十地汇报上去。逮捕你们我立刻就能得到提拔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