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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120)

“你喝醉了很乖很安静,什么事都没做。”她转身面向门外,说:“去洗漱吧,我去帮你接杯温水。”

姜照雪看不见她的神色,礼貌应:“好,谢谢。”

神经还是没有完全放松,带着些宿醉后的迟钝。

岑露白没再停顿,走出了她的视线,姜照雪抱着衣物,在原地呆站几秒,后知后觉,岑露白是在试探她吗?

如果不是试探她,就算是逗她,也不必编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吧?她不怕她真的表白,逼她给她一个答案吗?

还是,她在期待什么?

姜照雪心脏砰砰直跳,忽然后悔自己刚刚是不是答错话了。

她是不是应该顺势打直球回去的?

她秀眉拧紧,忐忑又懊悔,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准备去客用的洗手间洗漱换衣服,半道上,岑露白倒了温水走回来。

“先喝两口润润嗓子?”她把水杯递给她,神色温和。

姜照雪接过,应:“好。”

她小口地抿着水,有意无意地用余光瞄岑露白,心思蠢蠢欲动。

能不能把话题再拐回来?

“照雪,起来了?头会难受吗?”谈殊如自厨房走出,看到她们,发声关心。

姜照雪回神,扭头客气答:“还好,没事,给谈姐添麻烦了。”

谈殊如温笑,透着调侃:“没有,我就提供了个房间,其他全都是岑总自己来的。看不出来,岑总真的是十佳好太太,好会照顾人,看得我们这些单身人士好羡慕。”

姜照雪被说得羞赧,心上泛过甜意,转头看岑露白,用眼神传达谢意。

岑露白眸色清和,淡淡一笑。

谈殊如问:“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我煮了点清淡的粥,可以吗?”

姜照雪和岑露白都没意见。

“容稚和崔编她们呢?”姜照雪询问。

谈殊如话语里有不易察觉的停顿,回答:“小稚也喝多了,还没有起,崔毓她们昨晚都回去了。”

姜照雪点点头。

岑露白自然地要回收她手中喝完了不知道往哪放的水杯,和声:“等你一起吃饭?”

姜照雪握着水杯没有马上松手。

岑露白面色平常,看不出任何破绽,姜照雪萌生退意。时机已过,到底不是那个氛围了,再追问太刻意了吧?

姜照雪压下心思。

她松开手,应“好”,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岑露白握着水杯,目送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深,好几秒后才垂下眼,转身去客厅。

十五分钟后,姜照雪洗漱完换好衣服出卫生间,和岑露白、谈殊如移步去餐厅吃早餐。

正边吃边闲聊着,容稚突然大动静地跑了出来。

她没穿拖鞋,一头中长发乱得像鸡窝,整个人透着宿醉过后的迷蒙,像被火烧到屁股一样,慌里慌张地叫着“姐”,直奔谈殊如而来,而后在谈殊如、姜照雪、岑露白略带惊诧的眼神中止住动作。

面面相觑,容稚尴尬:“早……早上好。”

姜照雪好笑:“早,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容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摇了摇头,看向谈殊如。

谈殊如笑得温婉,一如过去的模样,招呼:“怎么了?醒了就去洗漱,正好一起吃饭?”

容稚怔怔地看着她,动了动唇又没发出声,过了两秒才讷讷地点头,转身去洗漱。

姜照雪怀疑她没睡醒。

但她确实是醒了的,很快就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出来和她们一起吃饭,只是一整顿饭都是心神不宁的模样。

姜照雪担心地看了她好几次,容稚心神都在谈殊如身上,没有发现,姜照雪隐约猜到她们可能发生了点什么。

气氛微妙,四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早餐。

姜照雪和岑露白都还有事,司机已经抵达小区外的临时停靠处,两人稍作休息后礼貌请辞,谈殊如没有勉强,只邀请她们有空再来玩,姜照雪和岑露白客气应下。

容稚陪谈殊如送她们到门边,巴巴望地着谈殊如,没有要走的意思,姜照雪和岑露白便也都没有多嘴问要不要捎她一程。

两人出门,下了电梯,走出很远后,岑露白忽然问:“容稚是不是喜欢谈殊如?”

姜照雪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么明显的吗?”

岑露白勾出点笑,用眼神肯定。

姜照雪翘唇,开玩笑:“感觉全世界都要知道了,只有谈殊如不知道。”

岑露白跟着无声笑。

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和着姜照雪乐福鞋发出的轻软踢踏声,像一曲初夏来临前的和谐奏鸣曲。

岑露白开口:“那你呢?”

姜照雪没反应过来:“嗯?”

岑露白说:“如果有人喜欢你的话,你会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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