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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25)

没有必要,她不过是岑露白、岑家的过客,只要把当下该帮岑露白演的戏演好就好。

年二十九,岑家亲近的旁支都受邀来到了北山庄园,一家一户,拖家带口,因过大而显冷清的北山庄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姜照雪提早做过功课,复习了岑露白去年给她的介绍资料,所有去年不过几面之缘的亲戚,包括他们牵在手上的小朋友,她都一一把称呼和脸对上了,所以迎接时寒暄,她摸小朋友的头,不经意地叫他小名说一句“长高了”都让人听得格外熨帖。再加上她没有分别心,见谁都带三分笑,甜美温婉,所有人都对她印象很好,小朋友们喜欢亲近她,几个堂姑堂婶也在岑汉石面前对她赞不绝口。

岑遥佩服她的长辈缘,私底下悄悄给她竖大拇指,午休时图清净,她躲在姜照雪和岑露白的房间聊天,聊到兴起时,当着姜照雪的面就给岑露白打电话。

“姐,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嫂子有多厉害……”她张口就来。

姜照雪猝不及防,想捂她嘴又不好意思,只能被迫听她夸大其词地把今天的事绘声绘色描述一遍,最后总结:“你说,你该怎么谢谢嫂子才是。”

岑露白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岑遥就满脸暧昧的笑意,把手机往姜照雪身前递。

姜照雪只能羞赧又尴尬地接过。

“真的辛苦你了,谢谢你。”岑露白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今晚我会早点回去的。”

画外音是会回来为她分忧。

她声音含着笑,本就温润,电波似乎把它渲染得愈发轻柔,姜照雪听得心也不由跟着柔软,还有淡淡的心安。

她应:“好,没关系的,你忙你的。”

好像她们真的是一体同心的伴侣。岑遥在一旁偷偷弯唇。

然而当天晚上,岑露白临时开了个会,还是没能在晚饭前赶回来。

岑家一大群人一起吃完晚饭,闲着无事,便聚拢去了宴客厅后的棋牌室,姜照雪作为小辈兼东道主,自然没有不作陪的道理。

她一直在象牙塔里待着,埋头于书海,很少参与这种场合,所以不管是别桌的纸牌还是岑遥面前的麻将,她都一窍不通。

她想置身事外,招待她们就好,但几个堂姑堂婶热情,非要她坐下一起,岑遥也说没事,玩两把就会,还慷慨地把自己筹码多分了一半给她,姜照雪盛情难却,只好上桌。

玩的是麻将。

她记性好,学什么都很快,规则其实很快就记清了,但到底是生手,思路不清晰,比不过同桌两个搓麻几十年的堂姑,连连点炮,惹得旁边围观的人都乐了。

姜照雪只跟着笑,恰到好处地羞恼和撒娇,让堂姑们让让她嘛,很好脾气很娇俏的模样,哄得所有人都欢喜。

满屋暖热和笑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筹码在岑遥和两个堂姑的悄悄放水中已经赢回了一小半,刚开新一局,门口传来些微躁动。

姜照雪背对着门,正专注看牌,就闻到一阵熟悉的淡香,随即,岑露白好听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三姑、小姑。”

姜照雪瞬间抬头,对上岑露白也低望着她的眼。

灯光明亮,她眉宇似还携着外间的清寒,乌眸中却有浅浅笑波,似水温和。她自然地把手搭在姜照雪的肩膀上,轻声细语:“我回来晚了。”

姜照雪回她一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堂姑们打趣:“露白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姜要输得哭鼻子喽。”

姜照雪莫名脸热,刚刚还信手拈来的软语娇嗔忽然发挥不出来了。

“这样吗?”岑露白笑意似乎加深了。

她揉了下姜照雪的头,微微弯腰,贴近了姜照雪的脸侧,似乎在端详姜照雪手中的牌。

几缕细发落在姜照雪的脖颈间,姜照雪咬了咬唇,听见岑露白很轻地笑了一声,而后说:“没关系,今晚大家输了都算我的,玩得开心就好。”

岑遥顿时乐了,拆台:“哎哟,嫂子,你这手中的牌得是什么样子呀。”

两个堂姑也笑得合不拢嘴,打趣:“小姜啊,哈哈哈哈,哎呀,我们露白这老婆宠的哟。”

姜照雪热意直往脸上冒,看岑露白一眼,又飞快地转回眼,低头有点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

有这么烂吗?

但奇怪的,心情也不是很差,被迫应酬了一整天的疲倦仿佛也在这几声调侃笑语中消解不少。

年三十,岑露白终于舍得给自己放假,没有去公司。

难得能和姜照雪一起睡到自然醒,正安睡着,没想到一大早,天光才亮没多久,整个北山庄园还沉浸在静穆中,不知道哪里来的鞭炮声忽然穿破了宁和,突兀地炸在了岑露白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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