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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328)+番外

此令一下,陆氏立刻面色微松,拍了拍嬴华庭的手,“好孩子,快去看你母妃吧,她这几年比哀家过的辛苦,好生陪陪她,晚间一同来哀家这里饮宴。”

嬴华庭点了点头,起身朝昭武帝诸人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出去,看着那洒然转身的笔挺背影陆氏眼底又是欣慰又是赞叹,即便嬴华庭的背影已经消失,可所有人的目光都各异落在殿门口的方向,一片静默之中,一直未曾言语的嬴华阳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开了口,“华庭适才进门之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语惊起一片暗涌,几乎是同时,大家都将眸光落在了昭武帝身上,昭武帝唇角微勾的笑笑,起身道,“母后,儿臣还有些政务要忙,晚间时候再来看您。”

陆氏点了点头,便见昭武帝转身走了出去。

主殿之中默然更甚,即便适才无人问起嬴华庭她那进门之语是何意,却绝不代表诸人将她进门时说的话忘记,事关苏阀,每个人都默契的选择了闭口不言,众人皆知,当年的嬴华庭曾经和如日中天的帝国新星苏彧缔结婚约,然而尚未到成亲的年纪苏家便出了乱子,嬴华庭别的时候不回来,偏生在苏阀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时出现,这其中当然不会那么简单!

没有人知道嬴华庭次次归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大家不约而同的在眼底现出两分深重来,适才和乐融融的氛围骤然不见,陆氏一把拉了沈苏姀的手眉头微蹙道,“好了,都回去吧,哀家累了,晚间既有宴会,大家莫要来迟了。”

话音落定众人起身朝陆氏躬身行礼,而后便退了出去,主殿之内瞬时变得有些空荡,陆氏扶了沈苏姀的手起身朝内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有些凝重的叹了口气,沈苏姀眸光微狭,“太后可是在担心华庭公主此番归来是为了苏阀?”

陆氏又是一叹,“这么多年了,哀家以为华庭早就将此事放下。”

沈苏姀唇角紧紧的一抿,眸色一时漆黑一片,陆氏却还未说完,“当年她为何离开君临?多半还不是为了苏阀之事,而今必定是得了什么风声才这么快就回来的,华庭的性子骄傲又放肆,看似对谁也不上心,从前别人都以为是被哀家宠出来的,却不知她素来不对谁真心相待,可一旦对谁用了心,那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从小到大便只有苏家的少将军被她看在了眼里,当年定下亲事本是天作之合的好事,却不想……”

沈苏姀扶着陆氏坐在床边,一边替她宽衣一边又听陆氏道,“即便再受宠,可苏阀的事情也不容她过多干预,此番还不知她会如何,若是一个不慎,朝中那些人可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到时候即便是皇帝许也是要对她生气的。”

陆氏躺了下去,沈苏姀深吸口气安抚道,“太后娘娘莫要担心,公主即便心中还念着苏阀的旧情,可是此番已定下苏阀之案由我主审,咱们尽量不要让公主沾手便是了。”

陆氏闻言握了握沈苏姀的手,这才满是无奈的闭上了眸子,“她回来哀家自是万分高兴,可哀家亦知道她是不喜欢君临的,这一次回来不是为了苏阀是为了什么呢,哀家这么多年多番派人去看她,却极少催她回来,便是因为怕她放不下,哀家还曾想,哪怕她愿意一辈子留在封地也没有什么不好,果真,今日一回来便叫人觉出不妥来!”

陆氏沉沉的说着话,语气渐弱。

沈苏姀听在耳边,唇角一抿,一双眸子渐渐地眯了起来。

眼看着陆氏睡着,沈苏姀便起身走了出去,与路嬷嬷打了个招呼便欲出宫,路嬷嬷有些不解,可瞧着她那难看的面色却不敢耽搁,赶忙着人将她一路送到了内仪门前才作罢,沈苏姀一路上一言未发,赵勤看着自家小姐的那面色便察觉出不妥来,赶忙掀帘而起让自家小姐上了马车,沈苏姀唇角紧抿的坐入车中,语声低寒,“去秦王府!”

在外驾车的赵勤一愣,赶忙挥鞭朝天生门疾驰而去!

同一时刻,秦王府临着云烟湖的水榭之中宁天流正眉头微蹙的看着在书案之上临帖的嬴纵,唇角微抿道,“这个时候华庭公主怎么会回来!”

嬴纵提笔临帖,闻言并不语。

宁天流眸光半狭,“这个时候回来未免有些诡异,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华庭公主是和苏阀少将军有婚约在身的,苏阀出事之后华庭公主在君临留了一年多,那个时候就时不时的想为苏阀翻案,可惜她那时年纪尚小,几次在皇上面前进言不得果,最终一气之下远走封地,五年之中不管是贤妃还是太后还是皇上都没能把她喊回来,怎么偏偏这次‘无名氏’的事情刚出她就回来了,莫非……”

微微一顿,宁天流眸子大睁的看着嬴纵道,“莫非无名氏之事出自华庭公主之手?!”

嬴纵面无表情的陡峭俊脸上至此刻才生出两分微微的波澜,唇角微抿好似深思一瞬的道,“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嬴纵之语,宁天流的唇角立时扬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分析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解释了,从鄞州到君临城这么远,如果等到消息传过去势必要小半月,除非是事情刚一发生她就知道了,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如此的话便只能理解为‘无名氏’之事出自她之手了!真是没想到,为了苏阀她能如此犯险,即便是一国公主,若是被人抓到把柄恐怕也不会简单处理,当年的事情没做成,现在卷土重来,啧啧……”

嬴纵听着宁天流的感叹并未发表意见,狼毫在他手中笔走龙蛇,不多时宣纸上便有一片帖子被他临完,然而他好似意犹未尽一般的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就宁天流所知,只有在心中遇上什么难事的时候嬴纵才会如此。

眉头微蹙,宁天流的眸色颇有两分兴味,“你这是在临帖浇愁?洛阳候今早的面色可不算好看,虽然是和审案有关,可看你的眼神怎么都不像对你有意啊,啧啧,想不到你这一腔热血也有付诸东流的时候……”

稍稍一顿,宁天流的眉头又是一皱,“记得从前我曾问你为何不愿接受阿倾,彼时你说你心中挂念的有人,且那人还死了,怎么现在遇到洛阳候就不一样了?”

似乎觉得宁天流有些聒噪,嬴纵的眉头稍稍皱了一皱,见他如此,宁天流也只要无奈的摇头,抿了抿唇角道,“瞧洛阳候性子虽则温厚,可是做起事情来也十分果决不拖泥带水,只瞧着你为人生愁,却不见别人为你怎么样,我看你这条路难啊!”

宁天流感叹的话音刚刚一落,一道身影忽然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屋内,容冽面色冷峻,语声却透着两分不可名状的紧绷,“主子,侯爷来了……”

对宁天流几番话都无动于衷的嬴纵终于将手中之笔停了下来,这边厢宁天流看了看外头的青天白日有些意外的睁大了眸子,嬴纵扫了他一眼,“本王说过,她会理本王的。”

微微一顿看向容冽,“快请。”

容冽面上闪过两分诡异之色,“主子,不必请了。”

见容冽如此言语,宁天流疑问的挑了挑眉,嬴纵狭了狭眸子,顿时明白过来,唇角微勾,那表情竟然还是愉悦的,宁天流看了看嬴纵,又看了看有些异样的容冽,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阵极快而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这脚步声又重又急的落在人心头,不用看便知道来人定然挟着汹汹怒意,宁天流一时愣住,全然想不出沈苏姀也会有如此怒意勃然的一面,更想不明白沈苏姀是为什么而怒,转眼一看,嬴纵已经放下了手中之笔,那模样竟是好整以暇的等着沈苏姀。

宁天流心中闪过两分不安,直觉今日此处要发生什么,正犹豫不决,那紧闭着的水榭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踢了开,只听到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震天巨响,下一刻门帘之处便闪进来一道气势慑人的雪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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