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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639)+番外

沐沉唇角一动便要说话,沈苏姀却挥了挥手,“不必与我表忠心,你我之间无需这些,大丈夫本就当志在四方,我没有说让你一定留在西楚,只是叫你无需顾忌与我。”

沐沉眼瞳一暗,垂眸,“主子在哪里属下自当在哪里。”

沈苏姀闻言苦笑一瞬,知道沐沉的脾性便不再多言,只语气分外郑重的道,“你记住,你的身份不是西楚之臣也不是浮图城的门客,你眼下只是苏家的人,来去自由,无人可以掌控你,沈君心亦不能,他若敢对你不敬不仁,你尽管自己脱身回大秦。”

沐沉闻言沉沉点头,沈苏姀满意一笑,又吩咐门外的香词将詹氏请来,沈苏姀想了想,便将詹氏与那商王和西楚大司命的纠葛简单说了一遍,又将各种要害几番叮咛,这才让詹氏和沐沉见面,三人说了几句,沈苏姀便让詹氏带着沐沉去见沈君心,詹氏看着沈苏姀不跟着去便有些不安的道,“侯爷,君儿的性子极为执拗,今日一日滴水不进,侯爷,他虽然任性,心底却对您敬爱有加,侯爷当真不愿见他一面了?”

沈苏姀闻言眉头一皱,垂眸默然一瞬摇了摇头,“詹姨娘既然知道他的性子不妥当,便该在一旁劝着些,此去西楚,如何凶险只怕姨娘比我更为知道,虽然有苏先生在侧,可结果如何全看姨娘和沈君心,商王那边我和秦王自会替你们安排妥当,至于眼下,无需再见了。”

詹氏闻言眼底微暗,看了看沈苏姀到底是一叹不再多言,而后忽的朝沈苏姀跪了下来,沈苏姀眉头一皱便要上前来抚,詹氏却阻了她的手道,“这一跪也是小妇人代君儿跪,侯爷和我们母子无亲无故,此番却能为我们母子做到这一步,小妇人和君儿实在是感激不尽,小妇人知道侯爷担心之处,请侯爷放心,这位苏先生小妇人和君儿自会以上宾相待,绝不敢轻慢半分,侯爷今日之恩,小妇人和君儿唯有来日再报了……”

说着朝沈苏姀拜下去,沈苏姀侧身避了避才又上前来扶,詹氏从善如流站起来,又看了看沈苏姀才道,“侯爷心中所挂之事恐不会顺遂,也请侯爷万万保重。”

詹氏的本事沈苏姀见识过,听着这话顿时一愣,詹氏看着沈苏姀欲言又止,见沈苏姀并未多问便也敢多言,末了福了福身到底是带着沐沉离开。

沈苏姀怔愣的在书房之中站了一会儿,只觉掌心泛出了两分冷汗,想到嬴纵还在府中,这才定了定神朝正房而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着詹氏之语,她其实不愿总是测算世事成败和运道命数,因为早在天玄宗之中便有师父告诉她,命越测越薄,越测变数便会越多,詹氏所言也没什么不妥的,只因为她走的这条路从来不曾顺遂过,这么想着沈苏姀心底的沉重才轻了半分,本以为嬴纵应当还在内室,可走到内室的时候里头却是空的。

香词跟在她身边,见她这模样不由一笑,“主子,王爷适才去了偏厅,想必眼下还在那。”

沈苏姀点点头,看香词一眼,“你这笑意从何而来?”

香词常日里本是个没什么表情的,听到这话便抿了抿唇,口中道,“这几日主子都有些神思不属的,幸而王爷来了,现在瞧着主子精神好多了。”

沈苏姀挑挑眉,一边朝偏厅走一边问,“今日外头是什么动静?”

香词闻言面色一肃,口中道,“朝内朝外震惊非常,皇帝已经着令刑部和卫尉营共同追查无名氏,华庭公主今日一整天都守在刑部,听闻昨夜的那封证供和那个焉耆犯人都在华庭公主手中,今日下午华庭公主已经因为那份供词上了折子到御前,至多明日一早,华庭公主必定会来见主子,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苏姀闻言眸色稍沉,摇了摇头,“没什么,盯着点就好。”

香词应是,沈苏姀人已走到了偏厅之外,刚掀起帐幔走进去便看到嬴纵站在那绣架之前,沈苏姀面上一热,心底颇有几分赫然,嬴纵听到她的脚步声便看了过来,朝她走几步将她拉到了那绣架之前,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低笑,“我虽看不懂这刺绣,可一想到这嫁衣出自你之手便觉得极美,只是生怕你累着了。”

沈苏姀失笑,又觉得他看着这嫁衣的眼神分外深长,不由拉着他到一边榻上落座,有些疑惑的问,“前几日钦州那边出事了?今夜你可要回王府去?”

嬴纵抱着她不放,“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叫我回去?也不算出事,只是些寻常军务,忙了几日也差不多了,这几日我都留在沈府可好?”

沈苏姀蹙眉,心知他是因为昨夜之事心有余悸,便默了默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不必如此,澹台琦已死,我也没机会乱来了,怎地还要叫你看着我吗?”

嬴纵蹭着她的颈侧低笑,“不去沈府就去王府,你选。”

他蛮不讲理之时她也没有法子,沈苏姀扫了一眼那绣架一叹,“你愿留下便留下,只是明日里华庭会来,我亦要绣嫁衣的,你莫要觉得无趣便是。”

嬴纵抬眉,“你在我眼前,我又怎会无趣?”

沈苏姀心底暖然,便也不和他斗嘴,嬴纵见她笑着倚在自己怀中不语便道,“昨夜你虽然做的漂亮,可窦准眼下生死未卜,即便是醒了,若是不愿承认当年是他和焉耆相互勾结这案子还是很难有个结果,你必定十分忧心,我自然要陪着你。”

刑部是他所辖,昨夜之事他自然清楚,沈苏姀闻言眉头微蹙,口中叹道,“焉耆的那副将只说当年之事发生之时乃是有人匿名向他们递送的消息,彼时他们还不甚相信,再三派出探子才确定了九巍关无兵可守,这消息是谁递的还是未知,又是谁阻了苏阀和君临的消息来往亦是未知,窦准又是如此,实在叫人心地不安。”

沈苏姀语声愈发低,嬴纵不由将她揽的更紧了两分,稍稍一默,沈苏姀又道,“只是虽然那副将并未指出当年和焉耆勾结的是谁,可也足以证明和焉耆勾结的并非苏阀,若是苏阀和焉耆通敌,又怎会不向焉耆索要权位,又或者,怎会朝西边去而不是反身杀向君临?最后落得个如此惨烈的下场,哪里有如此蠢不可及的通敌……”

语声趋寒,沈苏姀漠然一瞬又道,“只可恨那澹台琦是个花招百出的性子。”

但凡是有心人故意刁难,一个焉耆副将的证词只怕还是站不住脚,沈苏姀心中何尝不知道这一点,然而澹台琦绝不是个好证人人选,也只能对这个副将下手,她其实也没想着只凭那一纸供词就为苏阀翻案,窦准的那句话萦绕在耳侧,当年之事到底如何,她总该有自己的法子来试一试,是鬼在作祟,还是天道不仁,她总该自己弄清楚!

见她情绪蓦地低沉,嬴纵不由有两分心疼,墨蓝色的眼底闪出两分暗色,他忽然一把握住了沈苏姀的手,语声沉沉的问,“彧儿,既然这般翻案如此艰难,何不换个法子?”

沈苏姀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他,“什么法子?”

嬴纵深深看着她,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颊上,口中道,“旁人要你百般佐证,我却本就明白苏阀是冤枉,倘若今日大秦由你我执掌,为苏阀翻案就不过只是御案上的一道圣旨而已,你早前问我为你准备了什么聘礼,彧儿,大秦的江山你要不要?”

------题外话------

原来很多人喜欢大战,好的,不会叫你们失望滴!

☆、130 谋反不仁,君心所求!

“旁人要你百般佐证,我却本就明白苏阀是冤枉,倘若今日大秦由你我执掌,为苏阀翻案就不过只是御案上的一道圣旨而已,你早前问我为你准备了什么聘礼……”

“彧儿,大秦的江山你要不要?”

嬴纵的手在她颊上轻抚,墨蓝色的双眸深幽一片,分明是轻悠无波的语气,可这落在耳边的话却好似凭空响雷一般让沈苏姀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瞳微缩,她一把攥住了脸侧的大手,一双眸子定定看着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嬴纵,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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