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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641)+番外

嬴华庭闻言一笑,看着沈苏姀道,“怎么你有种想赶我出君临的意思?”

沈苏姀一愣,苦笑起来,“苏姀哪里敢存了这心思,只是担心太后娘娘的病。”

嬴华庭便笑着摇头,“皇祖母眼下也没三年前那般的好心情了,只怕是不愿出宫走动的,再者说这位无名氏此番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自然要留在君临看着,刑部虽然做事稳妥,有些话却也只有我在父皇面前才好开口些。”

沈苏姀欲言又止,嬴华庭却已看着她道,“进来的时候看到外头来来往往皆是准备行礼车马的,怎么,是你要出门还是府中谁要远行?”

沈苏姀便一笑,“是沈君心,要出门游学。”

嬴华庭了然的点了点头,“也好,小小年纪多学些东西长些见识总是好的。”

沈苏姀闻言也颔首,正想接着前头的话题继续说,可嬴华庭却已经起了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过来也不过是和你说一声,你自在府中制备你的嫁衣,朝上若是有了动静我自会告知与你,七哥既然在你这里,那我还是不多打扰了,先回宫了。”

沈苏姀眉头微蹙,忍不住嘱咐,“这件事公主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嬴华庭笑着应了一声,脚步徐徐的走了出去……

沈苏姀看着嬴华庭的背影叹了一叹,转身回了正房,刚走到房中嬴纵便将她的手拉了住,原是早膳已经摆好,他在等她,一边问,“怎的皱着眉头?有什么不妥?”

沈苏姀唇角抿了抿,摇头,“倒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我早先寻个托辞本是不愿华庭在此事之上追的太紧,却不想眼下仍是执拗的很,我只担心她因此事被人算计。”

嬴纵听着此话眉头微蹙,“她乃是当朝公主,能被如何算计,倒是你,莫要太过激进暴露了身份,既然已经有了这托辞,近来便安心绣嫁衣为上。”

沈苏姀叹了叹,也不再多说的和他用膳。

嬴纵既然说要留在沈府便当真不走了,至第二日一早詹氏和沐沉便来辞行,沐沉是老早就知道沈苏姀和嬴纵定下婚期的,拜礼之时便道在冬月初六之前一定回君临,沈苏姀笑着应下,詹氏满含期待的看了她好几眼她也不动声色,末了到底是詹氏和沐沉当先走了。

沈苏姀站在窗前看着二人离去,没多时香词便来报沈君心一行已经出了府,又过了一会子又有人来报他们出了君临城,沈苏姀叹了一声,转头却看见嬴纵面上的淡淡笑意,沈苏姀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嬴纵笑着拉她入怀,“走了便走了,那个商王对这位外司命很是有几分感情,眼下又得了个小世子,必定会厚待他们。”

沈苏姀一叹,心中虽然明白,却到底还是轻松不起来。

与此同时,城外的官道之上正前后走着四辆马车,前后跟着二十多个护卫,一副大户人家少爷出游的样子,在那当头的一辆马车之中,沈君心正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抹眼泪,通红的眸子加上那还有几分稚气的面容,怎么看怎么一副可怜模样,他软软回头朝后望,视线却被厚厚的车壁挡了住,鼻头一酸,眼泪又滚了下来,马车渐行渐远,身上有软骨散,队伍前后有护卫不说还跟着那么一位苏先生,不用想他此番是没有一点半路偷跑回去的可能了,双眸微眯,他好似能透过那车壁和这走出十多里的距离看到那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院中站着一人,白衣白裙手执长剑,舞的好似一朵盛开的白色芙蕖!

眼泪越滚越多,他手上没力索性懒得再擦了,一个人静静的哭了一会儿忽然又闭上了眸子,马车摇摇晃晃,也不知他是在睡觉还是在养神,许久才有睁开眼,那通红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寻常,清亮黑幽,仔细看又透着一丝森森的绿,定了定神,他忽然朝马车之外喊道,“来人,把苏先生请到我的马车里头来……”

话音落下,车队便停了下来,没多时马车之后便响起了脚步声,过了片刻,车帘一掀,一身青衫的沐沉走了上来,沐沉对着沈君心一拱手,“公子叫在下来所为何事?”

沈君心看着沐沉,分明稚气的面容之上竟透着两分逼人之力,然而他到底年轻,沐沉又是百般历练的,自然不会因他的目光而生怯,沈君心见沐沉不卑不亢的模样却十分满意,这才勾了勾唇道,“阿姐让先生随我回西楚,那先生想必十分厉害,既然不为臣不为门客,那我尊先生为师如何?阿姐是否说了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阿姐是如何交代先生的?”

沐沉自然知道沈君心这两日闹的脾气,眼下见他没事人儿似得便觉得有些奇怪,再见他小小年纪有这份气势又觉不寻常,不过想到他是夜氏之人便也有几分恍然,闻言便道,“在下虽然不是公子门客,可公子和主子姐弟相称,让在下为师却是不敢当,主子吩咐在下看着公子继承商王之位,待一切无虞后方可离开西楚。”

听到这话沈君心眼底便露出暖意,却是看着沐沉道,“一切无虞是怎么说?”

沐沉想了想,“自然是等公子继承了王位又能收服浮图城旧部将这王位坐稳。”

沈君心闻言便笑了笑,忽然扬了扬下颌,“可倘若我想收服的不仅是浮图城的旧部呢?”

沐沉蹙眉,看着沈君心的目光骤然凝重起来。

·

嬴纵心知沈苏姀心底对沈君心还是看重的,见她如此便也再不多劝,只是继续留在了沈府陪她,伽南馆中摒退了所有的下人,倒也没人知道这院子里如何了,香书仍然不知前几日沈苏姀发生的变故,只觉得嬴纵和沈苏姀神仙眷侣叫她看着十分开心,沈苏姀心底虽然乐意嬴纵陪着她,可一来两人尚未成亲多有不便,二来嬴纵也总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天天耗在她身边,如此过了四五日沈苏姀才让他回王府了,这几日之间她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待他一走沈苏姀又觉得有几分空然,想了想倒是有些不自在。

而这几日之间不仅嬴华庭没来沈府,便是孟南柯那边亦不曾递消息过来,待嬴纵刚走,孟南柯的那边的消息却是十分及时的传到了沈苏姀这里,刚听香词说了几句,沈苏姀的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香词见状又道,“不知怎地,这几日朝中多在议论无名氏杀焉耆使团的事,焉耆王已经向皇帝陈情,而前后一个公主一个世子都死在君临,皇帝也觉的难辞其咎,朝中除了商议怎么给焉耆王抚恤,还要商量焉耆无人继承王位今后该如何统管……”

稍稍一默,香词面色沉凝道,“那份证词,眼下算是被搁置。”

沈苏姀的心便沉沉的坠了下来,昏黄的灯影罩下,她整个人都陷在了一片阴影之中,精致的容颜之上辨不出情绪,周身的气势却有些发冷,香词站在一旁看着,半晌才轻声问道,“主子……凭您的意思,眼下咱们应当怎么办?”

沈苏姀陈墨眼底闪出两分寒芒,口中却道,“这桩旧案搁置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最棘手的,待朝上对焉耆的处置商议个结果来自然便会处置苏阀的案子。”

香词闻言眉头微松,眼底却还有几分怀疑,沈苏姀却是不愿多说,只吩咐香词留心外头的动静便又开始专注与她的嫁衣,那一副鸳鸯交颈的裙摆已经绣完,接下来乃是一副榴绽百子的绣样,沈苏姀用了四五日时间才绣出了一半,而这四五日过去,朝中依旧还在为焉耆的事情争论不休,这一日,嬴华庭一脸愁苦的到了沈府。

书房之中,沈苏姀一脸静然的为嬴华庭沏茶,只听嬴华庭道,“满朝文武百官皆是些迂腐的,小小的一个焉耆也要争论上小半个月,那供词的折子我已经递上去许久,父皇让中书门下的一众人看了,谁知那一帮老臣几眼便放下了,当真是……”

嬴华庭一脸气愤,沈苏姀不由开解,“焉耆之事事关重大,有个轻重缓急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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