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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642)+番外

嬴华庭闻言冷哼一声,“当我看不出,苏阀当年显赫一时,他们这些人当年恐怕就眼红许久,眼下这替死人翻案又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自然没人愿意多出几分力,刑部的不得父皇的旨意便无法做个论断,偏生父皇在这个时候竟对那焉耆之事也有些拿捏不定,照我的意思,既然澹台琦已死,自然就是从焉耆王族旁宗里头挑一个出来继承便好了,说到抚恤,金银珠宝减免赋税不就是这些名目,有什么值得一大帮人议论这样久!”

嬴华庭义愤填膺,沈苏姀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想了想才道,“这焉耆之事总会落定,公主不放再等几日瞧瞧,再怎么吃力不讨好,那些人总有躲不过的时候。”

嬴华庭喝一口茶,“也只能如此了,焉耆那副将虽然将当年之事详细说了,可大秦这边的乱子却还是不清不楚,等我将当年作乱的那些人一个个揪出来,谁也都不放过!”

沈苏姀听着这话眉头微蹙,想了想才道,“若是此事牵连出来的人不好对付呢……”

嬴华庭眉头一挑,“这是什么话?再不好对付也要查!”

沈苏姀垂眸,语气更为轻忽,“若是查出来的人和公主有关呢?”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的目光便有些犹疑了,“苏姀,今日说话怎生总是怪怪的?和我有关的人我也并非没有查过,申屠不就是?我能查申屠,别的人还不能查了?”

说到此嬴华庭眉心一跳,“你的意思莫非是说我哥哥和当年的事有关系?”

沈苏姀一鄂,嬴华庭立刻解释起来,“这怎么会?我哥哥绝对不会做诬陷重臣这等事的!”

见嬴华庭情绪激动,沈苏姀苦笑着摇了摇头,“公主误会了,我只是随便一问。”

嬴华庭蹙着眉头松出口气,“总之你无需担心,便是查到了谁我都不会心软的!二十万步天骑和苏家一族,这样大的罪孽谁敢犯便无论如何逃不脱!”

沈苏姀点着头应了,嬴华庭没坐多久便离开了沈府,沈苏姀看着她那副笃定的模样心头却是一片沉甸甸的,待看到她的背影消失,沈苏姀才回过头去问香词一句,“几日了?”

香词颔首,语声沉凝,“十日。”

沈苏姀唇角微勾,眼底一片寒光闪烁,抬头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日头转身入了偏厅,湖风徐徐,正是刺绣的好时候,她面色从容的坐下穿针引线,口中缓声道,“才十日而已,拖到不能再拖,朝堂上的那些人到底是人是鬼便都会原形毕露了。”

香词听着她慢悠悠的话只觉心头一沉,只见沈苏姀面上却也没别的表情,不多时便在那云霓锦上飞针走线起来,从午间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外头的日头快落下去香词才劝道,“主子也别整日里留在府中了,何不去王府看看呢?王爷走了好几日了……”

沈苏姀因着这话手中针线一停,这才觉得坐久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想到嬴纵,眉头却并未如香词预料的那般展开,笼着薄薄一层清愁,看的香词有些不明就里,想了想沈苏姀还是放下了手中针线,“也好,你去备马车吧。”

香词闻言面色稍松,一转身却见香书急急走了进来,直直看着沈苏姀道,“侯爷,公主身边的女官在外求见,说是那个天牢里的窦准醒了能开口说话了……”

听着这话沈苏姀眉头一簇,唇角勾起两分冷笑,“看来,是去不成王府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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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以命相博?母仪天下?

沈苏姀到天牢的时候嬴华庭正在窦准的牢房门口等着她,展狄等人亦在旁候着,见她来了众人齐齐行礼,沈苏姀挥了挥手看向嬴华庭,“如何了?”

嬴华庭面上一片冷凝,眼风朝里扫了一眼笑意趋冷,“人醒了也能说话了,只是铁了心问什么都不愿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依我看不如停了药任他自生自灭。”

沈苏姀蹙眉朝牢房里头看了看,只看到一幅干瘦的身躯奄奄一息的躺在矮木床之上,窦准的情形沈苏姀是知道的,眼下人算是救活了,可一旦停了那续命的药便等同对他判了死刑,沈苏姀自然不会怜惜窦准一条性命,只是让他死,眼下尚不是时候。

想了想,沈苏姀也叹了口气道,“窦准活着,哪怕什么都不说朝堂之上和当年之事有关的人也当有个忌惮,若是他死了,咱们恐怕会更难。”

嬴华庭抿了抿唇,转头看到牢中的人眼底满满都是深沉,沈苏姀见此便进了牢中去,窦准眼下倒是没有上次那般狼狈没个人形,可那瘦骨嶙峋白发丛生的模样还是与三年前的那个窦阀大家长有天壤之别,分明是醒着的,可窦准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眼见得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破罐破摔,先前的什么交易恐吓利诱都不作数了。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看了窦准一瞬忽然悠悠道,“你恐怕还不知道,澹台琦被先前那个无名氏杀掉了,不仅是他连带着整个焉耆使团的人都死了,不过那无名氏倒是留了其中一人一命,那人愿意作证表明当年焉耆并未和苏阀互通有无,你看看,你不说,我们也有别的法子。”微微一顿,窦准还是一动不动,沈苏姀语气稍稍一寒,又道,“你既然可以连命都不要,又有什么不能说呢,还是说,你在替谁遮掩?”

窦准仍然没什么动静,沈苏姀抿着唇朝他床边走了一步,语气轻轻悠悠的,“那焉耆副将写下的证词已经递到了御前,可奈何眼下焉耆使团之死闹得不可开交,朝上便不曾开始论议此事,不过你也是明白的,这证词既然递了上去,总是躲不开。”

嬴华庭仍然站在牢房门口,不明白沈苏姀对着窦准说着话是怎么个打算,却见窦准听到她这话之后却睁了眸子,一双浑浊的双目虽然没了神采,却到底透着一股子老练莫测,嬴华庭挑了挑眉,沈苏姀那边厢忽然摇头笑了笑,道,“你是个信佛的,自当知道因果轮回的道理,上苍面前众生平等,天道若是不仁,也是要遭难的,你说是不是?”

嬴华庭只当沈苏姀之语当做寻常,可窦准闻言眼底却闪出两分意外来,沈苏姀看着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今生做了这样多的恶事,死后只怕是要下地狱堕入畜生道的,临死之前,难道就不想做点善事为自己积些阴德?”

沈苏姀语带诱导,窦准看了她一瞬,眼神之中便又带上了几分怜悯,抿了抿唇,仍然是一句话都不说,沈苏姀唇角冷冷勾起,忽然目带鼻翼的扫了他两眼,凉声一问,“你就不恨不恨吗?窦阀族灭,你的儿子被砍头,你的女儿发配南疆,你的孙儿生死未卜,待你一死,她们或许立刻会随你而去,这世道,谁的话能信呢?”

窦准眼瞳微缩,忽的就看着沈苏姀怔住了,沈苏姀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两眼,转身走了出去,至门口吩咐展狄,“好药供着,万万不可死了。”

展狄应了一声,沈苏姀再不多言往天老外走,嬴华庭与她同行,看着她蹙了蹙眉,“你和那窦准说那么多做什么,难道还指望他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沈苏姀摇了摇头,语声带笑双眸却眯了起来,“不,我只是觉得哪怕是最忠诚的狗也无法忍受主人的离弃背叛和赶尽杀绝,何况是窦准这等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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