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74)

作者: mooner 阅读记录

我时常在想,究竟是到哪种程度算是背叛一个人?倘若我已不在乎,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是否还能对我造成伤害?而身体的背叛,意识的背叛,性欲的背叛,情欲的背叛,是否又有梯度?而反之于我自身,评判的价值是否又相同?倘若是,我如何又以己度人?

这是极难理清楚的问题,于是通常情况下众人常常大手一挥、懒得再想,只将身体的背叛列为最低,也列为最清晰的不可犯的底线。这样的好处是立斩决,将那一团情感的乱麻丢出脑子,不再去想,久了自己就会记忆模糊起来;只是有些人一生胆小逃避了一辈子,却一头只将这唯一一次认定,错误地认为要为爱奋斗一回,于是将一生的勇气都要拿出来战斗,连生存的勇气也拿来充数,耗光之后自然不知再该如何活下去。

很多时候更显出这种问题:是激情更易出现,还是爱更易出现?若依众人所言,爱需要人为的培养,需要耗费心思,那么在这种层面来讲,腾空而出、无法预测的激情是否更加珍贵?后者正如我对瓦连京,也如瓦连京对尤利娅,这便让我为难——到底该不该、值不值与他去培养出爱?这样的爱是否又有意义?

正想得出神,瓦连京咚一声落下床,伴着两声呻|吟,他慢慢撑起来,朦朦胧胧地回望我。

“醒了?”他挠挠后脑勺,表情很痛苦,想必是昨天喝太多了,这会儿开始偏头痛。我瞪着他,昏昏沉沉想给他指布洛芬在哪儿,但手抬起来又放下了。我想我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自己还没吃上两颗止疼药,倒是还记挂着他喝酒喝得偏头痛,没由来的一阵反胃,觉得自己又贱又恶心。

他没问我去哪儿了,也没问我为什么浑身是伤,只靠在床头,搭着一只脚,像无事发生,天塌下来了他也这样。他还捧了本体育杂志看,页边卷翘,看得我烦躁不堪,于是转了个身,拉扯到了伤处,风像吹着心上的汗毛,焦灼得让人想放声尖叫。我忽然意识到这种烦躁不是因为杂志不是因为风,也不是皮肉上的痛楚——而是这种与他共处一室的情形,这种被迫共呼一平方米空气的结果,空气中胶着的只有忍耐。

“喝不喝水?”纸张翻页声,他抬眼瞅了眼钟。

“瓦连京,”我半个脸埋入枕头,虚睁着眼,“分手吧。”

“什么?”纸张翻了一半,他的手指也顿在空中,这次他的声调是不加掩饰的惊异。

“我同意了。”我疲惫得抬不起眼皮,“最早明天我就能搬走,得麻烦你替我扛扛行李。”

“你……不,不用……”他很难得地结巴了,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半天,只吐出句“不用这么着急。”

“你不急,我急。”我半阖上眼睛,“也不用搬什么东西,宿舍都有家具,收拾些衣服就好了。房租当时交到了合同完,你也不用搬走。”

第二日离开时正是傍晚,瓦连京从车行开了辆皮卡,一声不吭楼上楼下地搬完了行李,没叫我动一根指头。临走前我回头看了眼六楼,我们那屋的阳台光秃秃的,邻居种的花草已经伸到我们那屋去了。我依稀记得旁边住的是一对情侣,过去我跟瓦连京在阳台看夕阳时老听见他们吵架,但吵不了多久就没声了,当时我还琢磨着这对长久不了,没想到人家种的花都开到隔壁屋去了,隔壁屋却已不是我的家了。

我之前求军哥给我留的宿舍还在,只是一个屋的室友已换了旁人,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估计国内高中还没毕业就来念大学,戴个眼镜老老实实的。房间小,两个人都挪不开身子,更别说挤第三个人,那孩子被大块头的瓦连京吓了一跳,坐在自己床头不说话也不抬头,我转头对正忙活的瓦连京说:“你回去吧。”

他皱皱眉头:“东西没搬完呢。”

“你放楼妈那儿,我回头搬。”完了我补上一句,“这里不让外人多呆。”

我头一回在瓦连京脸上出现了窘迫与惊惶交加的表情,这惊惶来得很莫名,我想不通,也不愿再去想,至此我再也不想与这一切有任何关联了。他没有再多说话,退身合上了门,过了几分钟我听见楼下引擎发动的声音,接着那声音越来越遥远,消失于冬日凛风的簌簌声中;我背叛的还是我自己。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与瓦连京见面。

第50章 爱情故事

爱情故事结束的时候,总是散发着一种冷静的凄惨。

未能如军哥所愿,我没能完成在莫大的学业。原因是室友有一天自习回寝发现我几乎休克,左臂淌血,右手捏着刀片。此事惊动了学校,强制将我送入精神病院,并要求只能家属签字才能接出院。军哥毫无办法最后只得跟我妈打了电话。

上一篇:我喜欢你很久了 下一篇:25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