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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196)

他对这张地图残片有点印象,似乎是好多年前,大哥用重金和别人换到的呢。

“……”

面对这个不该问的问题,钮棋刀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才能跟自己有点缺心眼的弟弟体面地解释,他当初比较年轻,所以看走眼了。

他曾经拿这张地图残片给数位前辈掌眼,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现在,钮棋刀自己的炼器水平也更上一层楼。

他已经足以分辨出,这不过是张普通的、有些年头的破纸罢了。

默然片刻,钮棋刀冷哼一声:

“既然宫中已经拿出珍藏的秘宝地图,说明我手里这张,要么是副本,要么是假货——这地图上的路线我早已熟记在心,拿出去充当奖品也是一样。”

说话时,钮棋刀的语气显得格外漫不经心。

钮书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会被一张不知真假的地图吸引而来的,想必不是极有野心、就是极其贪婪,而且多半不考虑什么后果,正是大哥你需要的那种属下。”

“……对,就是这样。”

翻过了关于地图的问题,兄弟俩坐在楼上,心情平静地观赏着楼下的大赛。

很快,一名头戴纱篱、面目隐匿在帷幕之中的神秘炼器师便夺得魁首。

他的能力远远超出外场炼器师们的平均水平,简直是在一骑绝尘地吊打楼下参赛者,整个人便如同鹤立鸡群一样引人注目。

咦,这人倒是……

外场之中,居然还能有如此才俊,当真出乎钮棋刀的意料。

本来按照鸿通宫的价值观来看,除了四大宗门之外,其余人都不值得多瞧一眼。

像那些连百炼大会邀请函都拿不到的炼器师,他肯跟他们说句话,都值得对方感恩戴德一整年。

而现在,这个炼器师,他让钮书刀感觉他有着值得正视一眼的价值。

挥手招来身边仆从,钮棋刀问道:“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

仆役飞快地下楼巡视一眼,然后恭敬地转还汇报道:“他叫胡兔叽。”

钮棋刀:“……”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听着不像人名。

托姬轻鸿的福,他最近对于“兔”这个字十分过敏,因此耳中一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就往后一仰。

根据胡兔叽的表现,钮棋刀先在心中估量了一下这个炼器师的水准。

嗯,此人论及能力,虽然比不上自己和弟弟这种天纵奇才,但在普通炼气师里,也可称得上一句出类拔萃了。

钮书剑关注着楼下进展,发现这只胡兔叽……呸,这位胡兔叽,居然真选择了那片地图残片作为奖励。

感觉自己的分析即将得到证实,钮书剑不由喜上眉梢。

“大哥,我看他倒是个好材料!”

“既然我们的招牌是聚贤楼。那就应该有几分礼贤下士之意。”

钮棋刀一边说着,一边坐得端正了些。

他对身边的侍从打了个手势:“去吧,请这位获胜的胡兔叽……胡先生上来,让他与我一晤……嗯,把四大势力的背景透露给他一点。”

钮书剑奇道:“大哥,你不是说,这批人的好处,就在于不知道我们来自鸿通宫吗?”

“这个人有些能力,值得更香的饵料。”

钮棋刀淡淡道:“何况,我也从未说过我们是鸿通宫的人,只让他知道我们背后是四大势力,这就够了。”

见大哥如此成竹在胸,钮书剑犹豫一下,还是提醒道:

“大哥,我又想了想,这人罩着一顶纱篱,藏头露尾,可能不安好心,我们需得看看他的脸才行。”

“我知道。”钮棋刀沉声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不过片刻,仆从便引着胡兔叽走上楼来。

眼见那道身着朴素长袍、单薄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刚刚还脸色平淡的钮棋刀,顿时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

他对炼器师说道:“先生快坐。”

“……”

胡兔叽看起来有些惶恐,真和他的名字一样,生了一副兔子胆子。

他站在原地,连忙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主人家请先坐。”

见此人能够摆正自己的身份,钮棋刀心中十分满意。

他从容落座,掸了掸衣袍,摆出非常礼贤下士的态度笑道:

“我一见先生,心中就觉得亲切可人,仿佛旧日相识,想必你我曾是前世兄弟啊。”

在钮棋刀的设想中,常人听到来自四大势力的弟子,居然肯这样折节下交,想必早该受宠若惊。

但不知为何,胡兔叽听了这话以后,竟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

钮棋刀微微皱眉:“……先生?”

下一秒钟,就听胡兔叽嗓音细细弱弱,仿佛不太会说话,对社交有一定障碍一般,夸张地附和道:“那可真是太有前缘了哇!”

钮棋刀:“???”

是这人本来就有点奇怪,还是他多心了。

他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来?

32w+】

胡兔叽。

这个名字, 来自于不久前,那场冥离婚里的龙凤喜帖。

三刻钟之前,言落月临时起意,想要参加这场“聚贤楼大比”。

东老就在一旁站着, 她自己的身份肯定不能直接用。而言必信这个马甲细究起来, 很容易和云宁大泽彼端的龟族联系到一起。

所以, 言落月当机立断,现场给自己捏造了一个新马甲。

摸着自己的下巴, 言落月认真想道:

既然马甲“言必信”的人设,是个超强且过于谨慎的被害妄想症。

那么这个新马甲的特点,就定为落魄且说话会死的社交恐惧症好了。

“胡兔叽”这个马甲,从容貌到名字都是随机取材。属于只要言落月拿到地图,就可以原地消失的那种一次性小号。

说来也巧,钮棋刀召开大会,是为了寻找月抛型下属, 却正好碰到言落月的日抛型马甲。

不得不说, 这是一场双向奔赴、双向成全。

他们之间, 确实有缘。

钮棋刀很快就发现,这位还算有点小才华的胡姓炼器师, 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

——他结巴、神经质、胆小如鼠,而且还不怎么会说话。

比如, 他夸奖了胡兔叽一句:“以先生的炼器水平,竟然还要在外场蝇营狗苟, 实在是屈才了啊。”

胡兔叽当即就谦虚道:“不、不、没有、不算屈才。我的水平,比……比二公子还差呢。”

钮书剑:“?”

钮棋刀:“……”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胡兔叽连忙找补:“别、别、别误会, 我的意思是, 我没比二公子强到哪里去。”

钮书剑:“??”

钮棋刀:“……”

有那么一个瞬间,钮棋刀真的很想告诉对方:不要的嘴,可以捐给卤货店做麻辣兔唇。

就这样,几个回合的对话以后,钮棋刀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以此人的炼器水平,会连一张百炼大会的邀请函都弄不到手。